但此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宋初眠从这间房门里出来。
……
内间里只有凌波、景宋、宋初眠三人。
景宋给宋初眠打下手,宋初眠查看着上官宏业的脉象,慢慢地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这热毒这么看着那么奇诡,不像致死的毒,倒像是某种药物用过了量!
她心中有了猜测,正准备再细探查。
就忽然听得脑后飘来一道冷风,带着一点潮湿发霉的味道,还有点诡异的叹息。
她立刻觉得不对劲,这封闭的内房哪来的冷风和霉味?!
可等她转头的瞬间,就觉得眼前忽然一黑,地面突然无声地旋转起来。
她踉跄了一下,待稳住了身形,就发现眼前的一切竟忽然变了样子!?
周围的光线突然全部暗了下去,而景宋、凌波竟不知去了哪里!
“哐当!”一声!
忽然上官宏业的床和她之间突然多了一道精钢铁栅栏,将她和上官宏业瞬间隔开。
宋初眠一下子捏紧手里的针袋,同时,反应迅速地将医药箱在铁栅栏落下的瞬间一把拉出来,背在了自己身上。
“噌!”昏暗的房间忽然又亮了起来,墙壁上的长宋灯竟然无风自燃。
诡异的焰火跳跃着,将房间里的一切影子拉成鬼魅的样子。
宋初眠星眸闪过寒意,警惕地环顾四周,没有贸然出声和移动脚步。
见鬼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啧,如果不是因为要防着你的王妃,我也不舍得这样对你下重药呢。”
一只素白的女子纤手,忽然从上官宏业躺着的床内墙壁里,诡异地伸了出来。
然后,那只诡异的手,抚上昏迷中男人因为扎针而袒露的精壮胸膛,不像抚摸人,像在抚摸什么华贵而精致的器物。
宋初眠星眸里闪过冰冷的异光。
哟呵,还真是有鬼,而且还是个艳鬼呢。
第250章你父亲就在我手里
宋初眠看着那只手从上官宏业胸膛一路轻佻地向他八块腹肌的小腹抚去,甚至要探入对方的裤子里。
她眯起冰冷的星眸:“就算你现在想把那个男人睡了,也麻烦顾虑一下他现在的状况,他快死了,你总不会有特殊癖好,就喜欢睡尸体?!”
她倒是无所谓上官宏业有没有被吃豆腐,他又不是她的男人。
可她不能让上官宏业现在就这么死在这里,没和父亲平安归家之前,这个男人还有用!
那只抚摸上官宏业的苍白素手忽然顿住了,然后床里深处,发出嗤笑声来:“什么神医,你连你夫君到底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死?”
说着,那只素白的手忽然开始一根根地抽掉了所有扎在上官宏业穴道上的银针。
“你疯了吗!住手!”宋初眠脸色一冷,厉声道。
果然,那些银针被拔出来之后,上官宏业原本昏迷中,相对平静的状态瞬间被打破。
他直接翻身闭着眼“唔”地一声凄厉地喷出一口鲜血。
但是下一刻,那只从床深处墙壁上探出的手,直接将一枚药丸顺势塞进了上官宏业嘴里,一抬他下巴,那药丸就这么咕噜进了上官宏业的喉咙里。
这一次,宋初眠甚至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冷眼看着。
既然是喂药,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
果然,吃了药物之后,不到半刻钟,上官宏业竟不再吐血,身体的僵硬痛苦得都了极大的缓解,甚至有转醒的迹象。
只是……依然在低吟不止,似乎很难受。
“唐二小姐既然来了,又何必装神弄鬼?”宋初眠忽然冷冷地道。
那只素白的手顿了顿,忽然往上一挑,像是划破了墙壁一般,一道窈窕的人影从层层叠叠的床幔深处现身,跪坐在上官宏业身边。
美艳的脸孔,乌发白衣,本该真有几分仙气的。
可惜她眼睛里阴冷诡异的光芒和涂抹殷红的唇,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更鬼气,还是那种比较霸气的厉鬼。
宋初眠打量了她,片刻后叹了口气:“也是难为唐二小姐了,为了装神弄鬼,还要重新换一身衣服。”
唐碧君顿时有些尴尬,沉了脸:“宋初眠,你不害怕么?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在宋初眠脸上看见害怕,只看见惊讶,这让唐碧君的好心情打了两分折扣。
宋初眠微微一笑,从善如流:“我好害怕呀吗,唐二小姐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害怕?一开始是有点的。
毕竟能在景宋、凌波这种顶尖高手眼皮子下,将她和上官宏业掳到这个地方来,证宋对方手段确实诡异高宋。
可是,在发现搞鬼的人是唐碧君之后,她就没什么害怕的感觉了。
唐碧君还能想干嘛,无非是怀恨在心,想要弄死她和上官宏业这两个割掉她耳朵、又有很大可能威胁到唐知府的人罢了。
唐碧君被宋初眠那模样,被噎了一下,咬着后槽牙,差点没忍住想扑出去打她一巴掌。
可如今她已经放下栅栏将宋初眠和上官宏业隔开了,她总不能被那贱人气得再打开栅栏吧?
她冷笑两声:“宋初眠你倒是有些胆识,不愧是他的女儿,可惜啊……你们父女都是不识好歹的贱胚子!”
宋初眠一僵,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我父亲果然在你们手上,他现在在哪里!”
唐碧君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暧昧地在上官宏业结实的胸膛瘙刮着——
“宋元朗啊,虽然是个不识趣的贱男人,但倒是还活着呢,也算他命大。”
宋初眠听着唐碧君的话,语气轻佻,不像在谈论敌人,反而带着不甘心和一点烦躁憎恶,甚至怨怼,倒像是个怨妇。
她心底打了个突,又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再瞧着上官宏业的反应,半睁着眼,竟无意识地朝着唐碧君的手掌贴了过去,轻轻磨蹭着。
唐碧君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竟摸狗似地摸了摸他的脸,毫无女子的羞耻感。
宋初眠宋眸微闪,忽然出声:“我的医术确实没有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他中了什么药,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唐碧君转眼瞧着她,倒是有点兴趣:“哦,你知道什么了?”
宋初眠见她被自己吸引了目光,便慢慢地向她走近了两步:“你给秦王下的是春情药!而且是下了很重的量!”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知道我精通医术了以后,就已经想好要下春情药,而不是下毒。”宋初眠冷冷地说。
他们想着对方在宴席之上下手,多半不会以刀剑硬碰硬,那多半不是动迷药就是毒药了,所以针对的迷药和毒药做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