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小人如其名，虽然已经22岁，即将从大学毕业，但却长得像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孩，个子也不太高，估计刚过160公分。
整个人用一个字来容的话，就是“小”
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杏眼会弯成对月牙，唇角弧度也恰到好处，带着小孩子才会有的纯真，冶愈又美好。也……像极了过去的一个人。
祁韩的心莫名刺痛，但面上并不显，只是点点头，走在前面带她熟悉了一遍医院。
“负三层？”鹿小小看着电梯里显示的数字，疑感地歪了歪头。
“嗯。”祁韩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些，“太平间，带你看一眼就走。
鹿小小“哦”了一声，很习以为常地拉了拉外套，免得外面太冷。
一出电梯，就有冷风吹面而来，饶是鹿小小有准备，也不免打了个哆嗦。
“祁医生，” 鹿小突然玩心大发，”你有没有听说过，在这里要小心手腕上系着红绳的人?”说着，她还故意露出自己腕间的江色手链在祁韩眼前晃了晃
刚开完玩笑她就后悔了。
按理说，她和祁韩也不算熟悉。怎么就脑子一抽，说活也没加思考了呢。
万一惹他反感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鹿小小偷偷打量了一下祁韩的表情。第2章 你好看呀
好在祁韩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稍微有一些无奈：“你是看鬼故事长大的？”
原本是担心她会害怕的，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鹿小小讪讪地笑了下，没敢吭声。
带着鹿小小在太平间转悠了一圈，大概让她熟悉了一下方位，祁韩便没有带她在这过久逗留。
“走吧，上楼。”祁韩双手插兜，微微扬着下巴，示意鹿小小先进电梯，以防她走后面会被吓到。
这小细节还真是让他拿捏得死死的呢，
鹿小小在心里“啧”了一声，总觉得这种细节上拿捏的分寸跟祁韩表现出来的高冷有些违和，但细想又挑不出他什么错处，索性把这些奇怪的念头都打消，跟着祁韩回了办公室。
祁韩的办公室很整洁，窗明几净，到处纤尘不染，他桌上摆好的资料也都是分类摆放的。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地上，像是被打翻的蜜糖一样。
“一会儿我找人帮你搬张办公桌。”祁韩坐下，食指微屈，用指节轻叩桌面，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
鹿小小在想，她应该怎么下脚才不会弄脏大理石的地板。
因为她目测祁韩有洁癖，万一弄脏弄乱了什么，被他赶出去，可就太有意思了。
“你在门口站着干嘛?”祁韩抬头发现鹿小小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表情有趣得很。
鹿小小没反应过来，直愣楞地看着祁韩。
她的眼睛很好看，仿佛有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又好像笼着清晨林间的薄薄雾气，水光潋滟，清澈明亮。
如果美梦可以选择居所，那它们一定会藏身于这双眼睛。
祁韩心头微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她回来了。
“看我做什么?”祁朝觉得喉咙莫名干涩，但他很好地掩饰住了异样。
“你好看呀。”鹿小小下意识地答道。
她的声音和比方姑娘的爽利清脆不同，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温柔，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轻落在祁韩心上，却不足以掀起波澜便已经归于平静。
气氛好像突然凝固了一般，鹿小小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才说了什么。
怎么来不及思考就把心里话说出去了啊。
鹿小小懊恼地甩了下头，完全没想她如今天会这样冒失。
祁韩看着一脸懊悔的小姑娘，轻叹了一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鹿小小和当初那个人，真的太像了。
好在办公室的座机响起，打破了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微妙局面，祁韩伸手接起来，脸上神色渐渐被一片严肃所代替。
“跟我去急诊。”祁韩起身，利落地扯下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动作一气呵成，不难看出他平时经常这么做。
鹿小小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严肃，立刻分清了轻重缓急，敛了神色跟在他身后。
祁韩183公分的个子摆在那，迈一步足有鹿小小两步长，加上他走的又急，鹿小小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原发性气胸，需要进行胸腔闭式引流。”祁韩检查后，对身旁的护士道，“注射苯巴比妥钠0.1g，去取普鲁士进行皮肤过敏测试。对了，带她一起去熟悉一下，麻烦了。”
护士年纪不大，红着脸应下，带着鹿小小一起去取药品和器械。
“你可真走运。”小护士有些自来熟，语气里微微带了些羡慕，冲鹿小小笑道，“咱们院里好多小姑娘都想接近祁医生，可惜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也没个机会。”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地方，小护士一边给她介绍了一下需要的东西，一边又道：“不瞒你说，祁医生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鹿小小对八卦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仍然顺着小护士的话往下问了一句。
小护士走在她旁边，压低了声音：“听说他女朋友傍上大款，和他分手了。嗐，也不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想的，祁医生这么好的条件都看不上。”
鹿小小若有所思，脚步便慢了一些。
“从那以后啊，除了对病人，祁医生对谁都是淡淡的。”小护士回头看她，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着，“你长的好眼熟啊。对，好像是和哪个明星有点像，不过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来了。”
对待一个热情话多又自来熟的小护士，鹿小小虽然觉得她有些聒噪，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她随意瞥了小护士的胸牌一眼：护士，纪璇。第3章 真是要命
回到急诊室，祁韩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鹿小小，你看我是怎么操作的，认真一点。”祁韩戴上无菌手套，偏头去看她。
基于她之前几次三番的走神，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叮嘱道。
胸腔闭式引流不是什么太难的操作，但是需要细致，他担心鹿小小会太毛躁。
他的语调偏低，像是音色华丽低沉的大提琴一般，宛转而有磁性。
鹿小小承认这个声音确实很撩人，不过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组织了一下语言，想清新不做作地表达她很熟悉这套操作，但是又怕祁韩觉得她不谦虚，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一点：“我会。”
“那你来吧。”祁韩倒是痛快，往后退了一步将位置空出来给鹿小小，自己则站在近处观察。
毕竟他也得了解一下鹿小小到底是什么水平。
反正他也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鹿小小点头，也戴上无菌手套，神色严谨，与之前爱发呆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的动作娴熟精准，没有一点迟疑。
整套操作完美到无可挑剔。
祁韩微微有些诧异，他看着鹿小小并不像那种心理素质过硬且心思缜密的人，没想到专业性一点都不输给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医生。
“不错。”他向来绷着的脸也缓和了不少，“哪个学校的？”
鹿小小摇头，摘下手套，把手套丢进医用废物桶：“我是帝都医科大学的。”
本来没打算来北济实习的，要不是她的教授极力推荐，她可能就去离家比较近的医院实习了。
不过想想，要是没来北济，也就遇不到祁韩了。
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祁韩冷不丁凑近她，一股好闻的柑橘香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鹿小小慌忙退后了几步，拉开与祁韩之间的距离，才发觉她的心跳微微凌乱，耳尖也不断发烫。
刚才离得也太近了……她几乎都能看清祁韩脸上细细的，柔软的小绒毛。还有那股柑橘香，她从来没在哪个男孩子身上闻到过这么清新的香味。
麻了她在想什么啊！
鹿小小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大脑：“没什么。”
她觑了祁韩一眼，发现他眼底一片坦荡，丝毫没发现他刚刚的举动有些撩人。
果然啊，撩人于无形什么的真是要命。
他也太会了。
鹿小小突然想到刚才纪璇说的话。
也是啊，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谈过恋爱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个想法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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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小把祁韩让她统计的病人情况弄完以后，便无聊地拄着下巴发呆。
思绪胡乱飘远，她想到今早在地铁上，原本是想要和祁韩搭讪的，但是却错过了。当时她还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他们竟然成为了同事。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祁韩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