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看着小陈带回来的资料,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小陈,这是真的吗?”
小陈点了点头,低声回道:“是的老爷,这是在公司内部发现的详细支出记录,在唐经理被告挪用公款前一个月以小额连续支出,总计一千万。”
“……居然是她。”
季老爷子手中的资料被狠狠的砸在被子上,他扶了扶晕眩的脑袋,心头的怒火混杂着失望。
季芸啊季芸,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
“老爷……”小陈扶住季老爷子,为难的看着他:“这事儿要告诉总裁吗?”
季老爷子喘了几口气,思索了一番,还是迟疑的摇摇头:“先不要告诉他,少夫人下落不明他已经够担心了,如果他再知道这个……”恐怕他要自责到死了。
翌日。
季芸拽着病例单,在医院询问到了南烛的病房。
当看到南烛还活生生的躺在病床上,季芸眼睛开始泛红。
南烛……你真的还活着!
季芸抓着门框的手逐渐收紧,心中更是衍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恰时,手机响了起来,季芸有些慌乱的捂着手机走远,低头一看,是季老爷子要他去病房的短信。
VIP病房。
季老爷子脸黑的可怕,他怒瞪着一旁的季芸,将资料砸到她的身上:“你自己看看!”
季芸愣了一下,随即也是怒目圆睁的抱怨着:“爷爷,你䧇璍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让你自己看看!”季老爷子气得直颤:“你挪用公司的钱就算了,你居然还嫁祸给唐荣身上!”
“爷爷……”季芸的怒火彻底被恐惧占据了,为什么季老爷子会知道?
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季老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因为你,唐家现在家破人亡啊!还有悠悠,你对得起她吗?”
本还带着一丝丝后悔的季芸听到悠悠二字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她倏然站起身,不甘的对季老爷子说:“悠悠悠悠悠悠,你们就知道南烛。爷爷,我可是您亲孙女,您不让我管公司就算了,可您居然还把您的股份全部给了南烛,如果不是前天我偶然间看到遗嘱,我都不知道您还把季氏的一半都给了她。南烛都已经死了,为什么您还……”
“住口!”季老爷子只觉得他的血压冲到了顶端,他怎么也想不到以为只有一些任性的季芸能做出这种事:“只要没看见悠悠的尸骨,遗嘱到我死都这样!滚出去!”
季芸咬着牙偏过头,目光凶狠的快步走了出去。
南烛现在还活着,那让季老爷子改遗嘱更不可能了……
半山别墅。
萧寒墨本就头痛,还被唐琏骚扰着更觉烦躁。
“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翻口袋啊?”唐琏语气中带着极度的质疑。
昨天喝醉的又不是他,他怎么可能记错,明明就放在萧寒墨口袋里的。
萧寒墨的注意力却全部都集中在摄像机屏幕上,根本无暇关心唐琏莫名其妙的问题。
“没事就挂了。”
“等!等一下!我知道唐亦……”
唐琏一脸愁容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先去南烛那儿。
“妈……”南烛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还是感觉有些难受:“妈,能……帮我,翻下身子……吗?”
唐母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到南烛病床旁,掀开被子,将她的身子轻轻翻过,让她侧身躺着。
“悠悠,头还疼吗?”唐母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南烛心疼不已。
南烛暖暖一笑,安慰道:“不,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只是习惯了而已……
南烛咬着有些泛白的唇瓣,她除了头,其他地方都没有知觉,偏偏疼痛还集中在了大脑,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折磨。
唐母帮她盖好被子,理了理她散乱的黑发:“饿了吗?方姨去给你打饭了。”
南烛将疼痛的呻吟吞下去,好半天才缓过来:“嗯……”
“13床病患的家属。”一个护士敲了敲门,对唐母说道:“唐医生说让您过去一下。”
唐母点点头,叮嘱南烛先休息一下,方姨马上回来就去了办公室。
病房中恢复了寂静,南烛如同往常一样静静听着外面走廊的脚步声打发时间。
“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门被关上,上锁。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她的病床前,南烛的不安全感骤然升起。
她张着嘴,吞吞吐吐的:“是,是谁?”
“南烛。”季芸嘴角带着一抹讽笑,居高临下看着动弹不得的南烛。
季芸!
南烛心一窒,她怎么会发现她在这儿!她要干什么?
季芸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南烛如同蝼蚁般偷生的感觉给她一种爽快,但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鄙夷:“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怎么,那五百万还不够你买三针安乐死的药吗?”
“你……”南烛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季芸躬下身,轻轻抓住她一缕头发,猛然一扯:“你觉得呢?你真的是个贪婪的女人啊,拿了五百万还不死心,还想继续回来做你的季家少奶奶?”
“嘶……”头皮被狠狠拽着的感觉让南烛的疼痛感雪上加霜。
“你还对枭寒抱着幻想吗?”季芸戏谑的看着南烛痛苦的表情:“劝你还是放弃吧,他跟周依依在一起了,而且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觉得现在又瞎又不能动的你和周依依放一起,枭寒会选择谁?”
南烛眼神一愣,枭寒和周依依要结婚了吗?
心中的一丝失落让她再次觉得自己太卑微了,她和萧寒墨已经离婚了,他自然是会和周依依重归于好……
南烛强忍着心和头的疼痛,艰难的说道:“他,跟我……没关系。”
季芸越看她越觉得厌恶,为什么这么个废物还被萧寒墨惦记着,找了那么久都不肯放弃,甚至还为了她跟自己吵架。
想到这儿,季芸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南烛,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不该嫁到季家。”季芸手慢慢挪到南烛纤细的脖颈处。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季芸惊恐的转过头,手上的动作也因为看到来人惊吓而松开:“你……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