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贻楚冷嗤一声，这才收枪。
此时街上早已空落落无人了，姜夏岚扣好了衣服扣子，脱下那件披风，双手奉还给他。
“少帅，多谢您。”
他神色有些不悦：“我今日帮你，不是要帮你，只是不想让你丢了婉枫的面子。”
“是，我明白。”
自然是为了云婉枫，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她么？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商贻楚一直盯着她，看着她身上才刚穿好的衣服，看着她脖颈间高领也难以掩盖的若隐若现的红痕，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少……少帅，那我先走了。”
她刚打算走，又听见商贻楚突然开口：“书意，你能不能离开南城？”
轰然一下，所有顽强筑起的壁垒，仿佛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离开？
就因为，她现在是姜夏岚吗？
还是，从前……
第4章 晚上你先去商贻楚的房里
问题的答案，姜夏岚没能给。
她抱着一盒烫伤药，一路跑回了白公馆，刚回到房间，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很久，颤抖的身体依旧没能停下来，她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姜夏岚，你就是贱。改了名字还是一样贱，为什么明知道云婉枫嫁的人是商贻楚，还要答应做陪嫁丫鬟，为什么明知道那个人是商贻楚，还要答应圆房啊，为什么？为什么……”她将头埋了起来，良久，呢喃了一句，“当年，不如饿死在南城城外。”
……
“书意，你怎么睡在地板上？”
姜夏岚别过头，看见了云婉枫，这才发现已经傍晚了。
“小姐。”
云婉枫将书意从地上扶起来，故作埋怨，“书意，你太见外了，叫我婉枫就行。”
这样热情的云婉枫，让姜夏岚觉得怕。
上一次云婉枫对她热情，是在求她代替自己去跟商贻楚圆房的时候。
果然……
“书意，晚上你先去商贻楚的房里吧。”话说的不是太详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又是昨晚的勾当。
姜夏岚想起白日里，商贻楚说过的话。
“书意，你可不可以离开南城……你是婉枫的丫鬟，你这样不检点的样子，总有一天会连累婉枫的，也会毁了你自己。”
七年了，清楚商贻楚到底没能认出自己，姜夏岚不知是高兴？还是松了一口气？是难过？还是呕了一肚子气？好像都有吧，五味杂陈的……
“婉枫，我想离开。”她一向听商贻楚的话，不是嘛。
什么？
云婉枫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怒意，“书意，你不能走。”话说的明显有些急，“我根本就不喜欢商贻楚，我喜欢的人是苏世渊，书意，你都知道的。”而且她还没看够这样“可怜”的姜夏岚，怎么舍得放过她。
这门亲事，云婉枫起初是拒绝的，她在宛城可是天，连宛城首富苏世渊都对她倾心，凭什么因为商贻楚，就被迫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南城。
再说，她早就同苏世渊走到了一起，也尝到了鱼水之欢。
为此，她对商贻楚，甚至生出了厌恶。
加上苏世渊也追着她来到宛城，让她如何愿意轻易地躺在商贻楚的怀里。
云婉枫故作委屈的泪花都涌了出来，抓着书意的手道：“商贻楚是少帅又怎样，这个人我根本不爱，也不想去爱，看在云家当年救你的份上，所以，书意，帮帮我吧。”所以书意，再去被商贻楚睡一次，这可是我云婉枫施舍给你的，反正一辈子都没有男人要你的。
这些话语，让姜夏岚心口疼得愈发厉害，揪着的那种。
她那么爱商贻楚，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被他赶出了南城。
白婉枫不爱商贻楚，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他心心念念的爱着。
老天爷，有时候真的好过分！
……
当夜，姜夏岚还是去了商贻楚的房间，是熬不过云婉枫的多番请求；还是放不下那根深蒂固的爱情；还是有些许期待，待事情败露了，商贻楚看她的神情。
到底是哪一种呢，还是哪一种更多一点？
都罢了……
夜。
灯依旧没有开。
商贻楚依旧是醉的。
商贻楚依旧会拥着她，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喊着婉枫的名字。
而她依旧会在他熟睡之后，忍着浑身的酸疼，按着肋骨那处，逃离他的怀里……
这样的循环，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姜夏岚甚至熟悉了、习惯了，甚至没那么怕了，也不会在昏暗的走廊上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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