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时勋却收回目光,冷着脸转身就下楼,淡漠的样子跟昨晚热情的男人,好像是两个人。
正值盛夏,沈玉兰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骨髓。
贺雪琳扫了眼她松垮的衣服,语气刻薄又嫌恶:“沈玉兰,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想跟筱语姐争我哥?”
“做梦吧你!”
沈玉兰抑下心尖的痛,转头看向两辈子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小姑子,第一次回击:“我和贺时勋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完,径自回了主卧。
贺雪琳气的直跺脚,瞪着沈玉兰的背影,她眼底闪过抹阴毒。
关门进主卧后,沈玉兰脱力滑到在地。
她知道,在贺时勋心里,自己远远都比不上沈筱语。
她也没想攀比,她只是想要安安。
只要怀上了,她一定乖乖离开,再也不缠着他。
捱着落寞,她一次次抚着小腹。
安安,你应该就快来了吧?
之后十来天,贺时勋果然没再回贺家。
进不去部队,沈玉兰只能守在贺家,忍受着贺雪琳的挖苦,不安一天高过一天,她肉眼了可见瘦了下来。
这晚,她和往常一样,喝了杯豆浆便睡下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比以往都沉,沉到她在梦里都没来由的慌张,用尽了力气都睁不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着‘哗’的一声,泼在脸上的凉水顿时将沈玉兰惊醒。
她一睁眼就迎上贺时勋无比骇人的黑眸!
没等她反应,门口便传来贺雪琳的尖叫:“沈玉兰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哥几天没回,你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第9章
这话如雷炸响,震的沈玉兰大脑阵阵刺痛。
“你胡说什——”
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刹那脸色煞白,自己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颤抖着扯过毯子裹住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贺雪琳却将一件陌生的男式衣服摔在她身上:“你还想抵赖,野男人的衣服都在这儿!”
“不,我没有!时勋,你相信我!”
“那你怎么解释这衣服?”贺时勋凝着她,目光含着冰锥。
沈玉兰的解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贺雪琳破口大骂打断:“从前只以为你是个娇气的小姐,没想到是个放浪的破鞋!”
“哥,这种女人你还留她在家干什么?赶紧离婚,不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我们贺家。”
凝着男人阴沉的眸子,沈玉兰心揪成了一团,流着泪拼命摇头。
“雪琳,你先出去。”贺时勋薄唇轻动。
贺雪琳愣住:“哥……”
“我让你出去!”
盛怒的声音像雷鸣,让人头皮发麻。
贺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沈玉兰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沈玉兰见状,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
“那个男人是谁?”
贺时勋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1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
他又ᵚᵚʸ不信她。
沈玉兰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沈玉兰,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嘲讽的口吻刺的沈玉兰呼吸一窒。
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贺时勋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贺家消失!”
说完,贺时勋大步离去。
“贺时勋,你等等……”
沈玉兰想追过去,却被衣服绊倒在地,掌心擦伤,疼痛却远不及他那些话来的重。
望着男人冷决的背影,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时,贺雪琳慢悠悠走进来:“沈玉兰,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不知好歹,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沈玉兰见她一脸幸灾乐祸,怔了瞬后恍悟,愤然握拳:“是你陷害我?”
贺雪琳居高临下看着她,满口憎恶:“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厚着脸皮嫁给我哥,拆散他和筱语姐的好姻缘,落到现在都是你活该!”
一字一句,像千万根针扎着沈玉兰身体。
她只是想让安安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错了吗?
次日。
彻夜未眠的沈玉兰决定去部队找贺时勋,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可到了门口,却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卫员。
瞥见对方严肃的脸,沈玉兰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升腾。
接着,就见警卫员双手递上一张纸:“沈同志,这是昨晚通过加紧申请,批下来的离婚报告,从此之后,你和贺旅长就不是夫妻了。”
咚——
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下,沈玉兰颤抖接过薄纸。
蓦地,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顾不得别人的异样,拒绝警卫员的好意,独自赶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医生将检查单递给沈玉兰:“恭喜你,怀孕了。”
沈玉兰接过,微颤地手抚过检查单。
之前反胃,果然是因为怀孕。
这症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颤抖把手覆在小腹上,哽咽着:“安安,你终于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了,这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再拿出口袋的离婚报告,沈玉兰心头五味繁杂。
大概是安安舍不得她难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告诉她,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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