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咔哒」的开门声,我赶紧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塞到抽屉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楼。
「厨房里有饭,要不我去给你热一下?」
段洲脱下大衣,抬眼道:「不用了。」
三个字,简单又冷漠。
末了,他又增加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
谢我结婚十个月以来每天都如一日地等他回家?
可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什么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客套且疏离地道谢吗……
结婚快一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真正走到段洲的内心。
「蓓蓓,我明天要早起赶飞机。」
我局促地站在卧室墙角,看着段洲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搬到客房。
这是他的习惯。
每次出差的前一个晚上都会去睡客房。
他说是为了不打扰我睡觉,但实际上,段洲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不在家,我们俩个能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机会少之又少。
我张张嘴,想跟他说我可以被打扰。
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算了,反正不久后就提离婚了。
2
我和段洲是相亲认识的,其实也算是家族联姻。
毕竟相亲时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在没相亲之前,我就听说过段洲。
传说他能在三年之内把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经营至 top3,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效率狂。
而且多金又帅气。
圈子里的人都想嫁给他,不论男女。
但不好意思,这个漏被我捡了。
人人都夸我幸运,但只有我知道,这场婚姻的背后满目疮痍。
段洲凡事讲求效率,和他相亲不过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第二天就见了对方父母,第三天领证……
我想,我当初能这么快地答应和他结婚,大概是色迷心窍了吧。
结婚不久,我就尝到了闪婚的苦头。
我和段洲聚少离多,他大部分时间在外地出差,而我在家里做全职太太。
说是全职,但实际上什么也不用做,每个月银行账户里还会多出一笔钱。
是段洲打给我的生活费。
听起来不错,对吧。
我有钱有颜有闲。
但我根本不需要那笔生活费,我缺爱。
我家虽然没有段洲那么有钱,但打小也是能给我物质上的满足。
只是他们很忙。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童年只有一个一米二高的大熊玩偶。
在我看到段洲的第一眼,我清楚地感觉到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剧烈跳动。
我以为我奔向了自以为浪漫的爱情。
殊不知自己不过是个段洲为了满足婆婆要求而搪塞的儿媳妇。
在这十个月短暂的婚姻里,我好像只能从婆婆那里感受到对儿媳中意的爱。
毕竟段洲,可是把我当成生意伙伴一样的人啊……
3
第二天早晨,我一打开房门,惊讶地发现段洲居然还在,桌上甚至还摆放着他做好的早饭。
怎么回事,他不应该六点就起床去赶飞机出差吗?
段洲知道我醒了,便轻声道:「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陶然又刚好回国,妈非要我去接她。」
顿了顿,他又来了一句,
「妈说,让她先在咱家住一段时间。」
我站在二楼,对上段洲看我的目光,心里忐忑不安。
陶然是段洲的养妹,跟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并且,对段洲还有点小心思。
段洲其实在和我相亲之前也相过几次,个个都是家世显赫的白富美。
只是因为陶然从中作梗、绿茶属性暴露,再加上段洲鉴茶能力较弱,于是都不了了之了。
关于陶然的绿茶手段,在圈内流传甚广,见过之人都心服口服。
我算是比较幸运的那个。
陶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插足我和段洲的相亲,甚至在我和段洲领证前夕,婆婆为了防止陶然耍手段,把她连夜送出国深造了。
可今天,婆婆不仅不在意陶然回来,甚至还要求她住在我们家。
这不就代表……婆婆允许陶然抢走段洲。
或者说,她也看不下去我们这段畸形的婚姻关系,想要借陶然让我们离婚。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跟妈说不让她住在我们家了。」段洲见我皱眉,便安慰道。
我摇摇头,勉强笑笑,「不,不用了,我还是挺想见见她的。」
反正我都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了,不如就借陶然的存在顺水推舟离了吧。
这场婚姻,好像没有一个人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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