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浑身剧痛的倒在地上,脑袋上的伤口不住的往外冒血,殷红的鲜血糊了一地。
司机却咒骂几句,不管不顾的迅速驶去。
而碰撞声响起的刹那间,霍司御的太阳穴没来由的跳快了两下。
黎洛洛捕捉到霍司御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她心里打起了鼓,他是在担心江挽清?他对江挽清还有感情?
“司御,外面好像出事故了,是不是挽清,我们去看看吧?”黎洛洛试探。
霍司御回过神,冷嘲道,“生死有命,就算她真的被车撞,那也是她活该。”
男人出口的话语,在这个黑夜中,犹为清晰。
而每个字都如一把把利刃穿过江挽清的心头,锥心的痛淹没了她的呼吸。
他居然恨她到这种地步?
是她活该吗?
可她还有孩子,她不能死。
阿御,救我,救救我……
江挽清心中呐喊,身心在剧烈泛疼,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江挽清看到霍司御和黎洛洛一起上了婚车。
他走了,他和其他女人去结婚了。
隐约间,她仿佛看到了曾经年少时那个爱她如命,宠她上天的霍司御。
还记得那年盛夏阳光晴好,他骑着单车载着她在田间小道上闲游,那时候霍司御年少气盛,对着广阔的田野放肆呐喊,“江挽清,我喜欢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年,他喜欢她,生怕别人不知道。
可风一吹,那日的承诺早已消失在记忆的流沙里,再也回不去了……
江挽清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一辆黑色轿车碰巧在路旁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男人抱起江挽清上了车……
————
江挽清再次睁眼,她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伤口处已经被包上了纱布,可揪心的疼还在持续。
她看清楚身上的病号服俨然是儿子所在的医院名。
她得救了?
江挽清环视四周并没有人,她忽然想到还在等待见到爸爸的小多多,也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多多怎么样了。
江挽清焦灼起身,可刚准备下床,右小腿传来的钝痛,以及右侧腰部隐痛的感觉令江挽清动作一顿,
而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腿伤没有痊愈前,我建议你好好休息。”
江挽清诧异抬眸,看到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走进病房。
男人面如冠玉,身形修长笔挺,举手投足间携着一股雅人深致的谦谦君子气质。
看着这张脸,江挽清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警惕的看着男人问,“你是谁?”
男人牵了牵唇角,礼貌的自我介绍,“霍锦棠,救你的好心人。”
“霍锦棠?”江挽清重复这三个字,愈发觉得似曾相识,“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霍锦棠轻轻摇头,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江挽清。
江挽清接过看了一眼,上面是陌生的介绍。
她回过神来急忙道谢“谢谢,医药费多少,我给您转过去。”
“举手之劳。”霍锦棠摆摆手,让江挽清不必放在心上。
焦急儿子的情况,江挽清跟霍锦棠再多说几句后,就匆匆告别了。
却没看到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满是深意。
江挽清忍着腿痛去找儿子。
她来到病房,动作轻浅的在病床边守着小多多,看着这张煞白如雪的睡脸,她的心痛极了。
手术费凑不到,日常住院的费用也不够用。
万般无奈之下,江挽清帮小多多办理了出院手续,只有暂时回家休养。
江挽清的父母向来对她这个女儿不怎么亲近,尤其是她现在带着个拖油瓶,更是觉得厌烦。
不过江母现在知道了这孩子得了白血病,恐怕想活久也很难,这让她舒心许多。
不想浪费钱,江挽清便就没有去复查自己脑袋上的伤口。
但为了小多多后续的治疗费用,她除了继续在甜品店工作,还到处找兼职,甚至去了黑市卖血,就为了换那几百块钱给小多多买药维持身体指标。
几天过去,终于有家政公司通知她找到了合适的人家,让江挽清立刻过去确定合约。
江挽清去了,看完合约,她立马签了。
每天只要工作两个小时,她就能拿到可观的工资。
这样的工作可遇不可求,而之所以这么好的机会能落到江挽清的身上,是因为主人家特别要求家政服务人员要会做甜品,而江挽清本身就是高级甜品师。
江挽清按照详细地址来到目的地,可下车后,看到面前的建筑,她傻眼了。
这里是……霍司御的别墅!
尽管这五年来她做梦都想再见到这个男人,可是他厌恶的目光和嫌弃的话还在眼前,她害怕了,也退缩了。
江挽清打电话给家政中心想反悔,可对方告诉她已经签了约,违约就得支付五千块的违约金。
别说是五千,五百江挽清都拿不出来。
正进退两难之际,江挽清看到霍司御的车从前方开过来。
她急忙转身跑进玄关,女管家看到神色慌张跑进来的江挽清,还以为是小偷。
得知江挽清是来上岗的女佣,女管家半信半疑的看完介绍信,这才带江挽清去熟悉别墅里的各个地方,并说清楚江挽清每天俩小时的工作内容。
江挽清心不在焉的听着,思绪早已被突然回来的霍司御给打乱。
庆幸的是霍司御并没有注意到她,几天过去,江挽清都没有被发现。
而江挽清也摸清楚了霍司御每天回别墅的时间,奇怪的是她都没有在这里见过黎洛洛。
他和黎洛洛结婚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想到这里,江挽清心痛默然,一时失神打碎了手中的咖啡杯。
女管家闻声进来训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收拾干净,少奶奶和小姐来了,你把煮好的红茶和做好的点心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