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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翦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说：“我没有要你换的意思，只不过是提出了几句质疑而已。”
“行，是我自己非要换，是我觉得把她留在我身边难受行不行？”秦怀柔道，“不关你的事，全部都是我想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周翦突然变得无言起来，好一会儿才平静道：“行吧，都是你的选择。”
她把视频给切了。
秦怀柔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她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照例接了起来，这下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说：“怎么把视频给挂了？”
周翦看了眼这会儿躺在床上的平板，说：“网不好。”
“老婆，我说到就会做到的。”秦怀柔忍耐道。
“嗯。”周翦语气也很平淡，似乎刚才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争吵，也的确不是争吵，她的态度明明十分平和，她说，“不早了，你先睡吧。”
“你忘了吗，我这边还很早。”他皱了皱眉，语气里面似乎是有些心虚，“是不是我刚才比较凶？”
“还好。”周翦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凶，要跟那些家暴男比起来，自然不算凶，可是咬要跟那些爱老婆的暖男比，也着实算不上好。
就她个人而言，只不过是隐隐约约生出来的情愫，被他隐瞒温湉的事，以及他现在的态度，给折得差不多了。
周翦觉得也挺好，不讲感情，办事情起来才方便，她才能更好的处理上一辈的事情，而不是带着各种感情。
她还能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哄着他挂了电话。然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月亮和星空，看着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眼眶湿润。
周翦想，大概是她的压力太大了，也有可能是，她今天，算是解脱了，不用再一点留恋情啊爱啊什么的。挺好的，不用再被矛盾的情绪操控，真的挺好的。
第二天周翦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精神满满了。
徐斯言约她吃饭，她也去了。
他本来还一直担心她，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半点受伤神色，才稍微放松下来，道：“阿熠瞒着你，或许有什么苦衷。”
周翦莞尔，道：“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苦衷，你也不用替他开脱，他那个人就那样，他就是不爱解释，喜欢一意孤行，跟这种性格相处，谈恋爱可以，婚姻真走不久。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跟他走多远，我的未来规划里面也没有他。”
周翦话语里面的意思，让徐斯言眉心微挑：“之前呢？你们上一次在一起，你未来的规划里有没有他？”
他希望没有。
周翦淡淡说：“一开始有，后来也没有。”
“那你后来怎么会跟他求婚？”
周翦扫了他一眼，平平静静，让人无从猜测她的心理。
“他跟温湉，其实也不意外，最开始，我就很清楚，他割舍不掉她的，温湉算是给过他不少温暖的女人，起码比我对他好很多。”她又继续说。
徐斯言听她淡淡的话语，心里有种刺痛感。一个人越是清醒的认识到什么，并且越是冷静的把内心的想法表述出来，无疑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你对他算好了。”
周翦顿一顿，像是想起什么，良久才回神，语静如水：“也许吧，算好，也不够好。”
“周翦，我其实很难想象，你当初居然因为逼婚，会跳楼。你不像那么疯狂的人。”徐斯言一直觉得，周翦跳楼，并不单单是为了逼秦怀柔结婚。
周翦笑了，淡薄说：“是吗？”
他想探究她心底的想法，却不愿意看她难受。所以放弃了对她内心的探究，转移话题道：“起诉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周翦提及这个，眉心微顿，有些顾虑的说，“我姑姑最近，心情很差。她好面子，在乎官司的输赢，要是输了，她肯定不好受。”
“阿熠不是保证了你会赢？”徐斯言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给她盛汤，乌鸡汤，滋阴补血，益气养阴，她太瘦了，他有养胖她的念头。
“我现在，也不敢随便相信他了。”
往后几天，周翦对秦怀柔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任何话题，她都会配合他接，偶尔也跟他聊聊她的生活。
官司的前两天晚上，秦怀柔遛狗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跟她说旁边一户人家被杀害了，路过时都觉得阴风阵阵。
周翦道：“那你注意安全。”
“那必须的。”他语气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笑意，说，“总不能让我老婆守寡。”
周翦就没有吭声。
“温湉那边，我已经把她调走了。”他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起这个话题。
周翦道：“嗯。”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他说，“我感觉出来，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也就那天，惹你生气了。”
周翦说：“我不生气。”
秦怀柔琢磨了片刻，认真的说：“我只是不喜欢你不在意……”
周翦假意打了个哈欠，打断他，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班，后天就要打官司了。就先休息了。”
至于不喜欢她不在意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那边安静下来，只有狗偶尔会叫几声，良久他才说：“老婆，那你早点睡。”
周翦说：“过几天，就要打官司了。”
秦怀柔没有说话。
周翦想，秦怀柔，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114

打官司的那天，天气好的离谱。
周翦带着林英芝到现场时，看到身为被告的温远辉，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丝毫不见任何慌张或者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让林英芝有点发慌，紧紧的握着周翦的手：“宜之，你说他怎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呢？”
“没事。”周翦的视线从温远辉身上移回来，说，“别担心，咱们证据够多，律师也名气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法庭质证后的辩论环节，林英芝方的辩护律师是个老油条，反观温远辉那边，律师就像个随便找的，被林方律师几番堵的说话都没了逻辑。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林英芝就放松下来，毕竟也是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她也很快把准备好的证据，井井有条的说出来。
辩论结束后，林英芝听完笔录，签完改签的字，从场上退下来。
温远辉依旧没有半点不对劲，还笑道：“林家不愧是林家，人脉确实广，找的律师很有水准。”
这句话周翦听的是心里警铃大作，怀疑是不是裴家会在背后动手脚。
不过好在出来的结果依旧是林英芝胜诉了，并且温远辉被重罚，教唆犯以故意伤害罪，处半年有期徒刑。
这个结果高兴坏了林英芝，本来愁眉苦脸的，这会儿终于露出几分喜色。
周翦也给秦怀柔道了声谢，毕竟证物搜集都是他找的人，功劳算是他的。他答应会让林英芝胜诉，也确实做到了。
她原先其实设想过，没结果。
秦怀柔道：“你要感谢我，不如再来我这边待几天？房子太大了，一个人有的时候睡不着。”
周翦笑了笑：“真的没空。”
电话那头的秦怀柔扯了扯嘴角，说：“你怎么说话还这么疏离，老婆，官司都赢了，也该正常跟我说话了吧？”
“我跟你交流并没有不正常。”她说。
秦怀柔说：“那你喊我句老公。”
周翦如他的愿：“老公。”
只不过，她心底，喊得平淡，半点起伏都没有。
她一直以为，喊出这两个字会很难，现在看来，其实也容易。喊什么，其实都差不多，就是一个代号。
“我等了半年，才听你喊过这么一次。”那头的男人说，“以后都这么叫吧。”
周翦也笑，说：“行啊。”
“这么好说话？”秦怀柔好一会儿没开口，很久后才说，“以前可是怎么逼你都没有用的。”
周翦心不在焉的说：“感谢你帮忙，应该的。”
而且，应该也喊不了多久的。
周翦以为她跟秦怀柔之间，要掰扯清楚来，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她三个月以后，再度撞上温远辉。
那天是在学校领导组局吃饭，周翦在四星酒店里看到温远辉的时候，直直的看着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是，温远辉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被限制自由的不是吗？
总之怎么也不可能是西装革履在这里跟人家畅谈的画面。
她僵硬得站在原地，温远辉回头也看见了她，举着酒杯对她笑了笑：“林小姐。”
周翦冷淡的看着他：“你怎么出来的？”
“在里头立功了，表现良好，就提前出来了。”温远辉笑意不变，“林家有权有势，这回我热情了，以后哪里还敢找林家的麻烦？”
周翦道：“裴家帮忙的？”
温远辉忖度半晌，笑道：“那边确实帮了点忙。”
周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情绪的说：“恭喜。”
温远辉笑着，好不得意：“林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周翦淡淡道：“温先生，做人还是低调点好。找了裴家当靠山确实不错，但是你怎么敢保证，裴家会一直在？”
温远辉挑了挑眉，说：“林小姐又何必气急败坏，人跟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有近有远，有亲有疏。”
周翦最后看了看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也没有说错，确实裴家就是亲他愿意帮着他，他温远辉就是有那个本事，他温远辉的女儿就是招人疼，有什么办法？
晚上，一到十点，秦怀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周翦看到他名字的三个字，想起的几乎只有两个字。
骗子。
秦怀柔是个骗子。
周翦抬手就想摁断他的电话，只不过到最后突然醒悟。
秦怀柔不算骗子的，他说让林英芝胜诉，也确实让林英芝胜诉了。
他答应的只是这个，但是从来就没有保证过，在胜诉之后不保温远辉。
周翦想，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只不过，他这还不如当初不答应她，后续温远辉大摇大摆盛气凌人，过得好得不得了。胜诉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空有名头。
周翦努力的忙一场，只不过是忙了一场徒劳罢了。
徐斯言说的对，他心里有想护着的人，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帮她？温湉只要在背后嚼嚼舌根，是她陪睡一百次都比不上的。
她接电话的时候，跟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十分钟后，就哄着他把电话给挂了。
林英芝在几天以后，也撞到了温远辉。
她的反应比周翦要强烈许多，整个人几乎气得浑身发抖，说：“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趾高气昂，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真的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裴家这算什么，表面做一套背后做一套？阿熠是不是也当你好哄好糊弄？”
周翦面色平静，任由林英芝发泄着，几天之后，温远辉不知道被谁处理了，整条腿几乎都废了。
裴母有一回撞到周翦，情绪复杂，叹着气说：“宜之，你看，我没有说错，温远辉落在你姑姑手里，真的不会有好下场，他如今腿都没法下地走路。”
“不是我姑姑干的。”周翦淡淡说，她猜测是徐斯言，只有他那么肯定的说过会帮她，“只不过，我也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115



周翦说完话，就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回到林家，她跟林英芝说了遇到裴母的事，后者冷笑道，“她不跟你道歉，还来怀疑我？”
林英芝上一次入裴家的门，还是在结婚那会儿，今天再次去，跟裴母之间的气氛有点剑拔弩张。
谁又能想到，她们之前因为周翦，感情还算不错。而周翦不重要了，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重要了。
裴母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疏远，道：“很久没见你上门。”
林英芝道：“这不是今天有正事，不然谁愿意来你们裴家？你们裴家大户人家，我这种人哪里配得上进你们家大门。”
裴母不愿跟她吵，忍耐着没说话。
林英芝道：“温远辉住院，住的还是你们裴家的私立医院吧？”
“腿伤成那样，还能不治？”裴母忍不住道。
“治，当然该治。”林英芝说，“我今天过来，不想扯温远辉的事情，你爱怎么护着，就怎么护着。只不过，宜之现在在你们裴家的位置挺尴尬的。”
裴母懂了些许，沉着声音道：“你有什么话，只说就行，没必要拐弯抹角。”
林英芝讽刺的勾起嘴角，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说：“我们家宜之为你家秦怀柔掉过一个孩子，结果比不上一个甩了你儿子的温湉。”
“孩子的事，是阿熠对不起宜之，我们会补偿，但是怎么能用这来道德绑架？再者，这件事情我也很心疼宜之。”裴母冷静道。
林英芝道：“别多想，我没想用孩子的事情来威胁你什么。我就是想说，我们家宜之在裴家既然这么尴尬，不如给温湉让位算了。”
裴母因为林英芝的话，神色终于忍不住变了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英芝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结婚是个错误，而这个错误也没有到不能修改的那一步，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对你们裴家，对我们林家来说，都是好事。”
裴母沉默了一会儿，道：“宜之同意这件事情了？要是她同意，我愿意尊重她的意见。但要是你一意孤行做决定，我是不会答应的。”
林英芝冷笑了一声，脊背挺得直直的，说：“你放心吧，我们家宜之肯定同意。”
周翦刚刚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就接到了林英芝说来接她的消息。她回复了句好，走到楼下一看，却看见裴母也在。
她的笑容浅了些。
裴母斟酌道：“宜之……”
周翦朝她点点头，道：“您有事情跟我谈吧？学校对面有一家咖啡厅，咱们坐着说。”
……
林英芝跟裴母两个人坐着，几乎不需要招呼服务员，周翦一个人就把该点的给点完了。
当裴母看到服务员给她端过来一杯拿铁时，不由得看了一眼周翦，心中再度生出了一分愧疚。
裴母不爱喝咖啡，唯独拿铁，能勉强接受。能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只有周翦了。
从她个人私心来说，她很喜欢周翦，只不过再喜欢也不能拿儿子的幸福来开玩笑。以前就是她把秦怀柔逼得太狠，他才会这么不快乐。
“阿姨，有什么话，您说吧。”周翦率先开了口。
裴母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只觉得这个滑梯有些沉重，在旁边林英芝讥诮的视线下，才开口道：“温远辉那边，确实是我不忍心，给他弄出来了。阿熠叮嘱过我，官司别跟你争赢，我也确实没再官司上动心思。”
周翦笑着说：“打点是不是花了不少的钱？”
裴母没做声，自然是花了不少钱的。只不过，钱都百花了，温远辉的腿还是莫名其妙的废了。这要说跟周翦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不相信的。
但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必要追究。
她叹口气：“温远辉的事情，温湉那孩子，眼睛都差点哭坏了。”
这个问题，周翦没有回。
是该同情一个孩子父亲突然残疾了，只不过，她实在同情不起来。
周翦说：“您说正事吧，温湉的眼睛坏了，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宜之，她还是你的学生。”裴母有点难以置信，这话是从周翦嘴里说出来的。
周翦语气没半点起伏，说：“她的父亲伤了我的姑姑，学生不学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您站在她的角度看问题，她自然可怜。您要是站在我的角度，就不会这样想了。”
裴母怔怔。
周翦也不催着她开口了，她给林英芝的咖啡加了一块糖，又贴心的给她搅拌好。她就是格外细致的，记着每一个人的口味。
裴母想起早些年轻，自己也是怎么也不同意周翦的，秦怀柔也跟她大吵了一架。
那会儿的秦怀柔，很久没回过家，还是她生日，他不得不回来，只是没留多久，就要走了。
裴母当时蹙眉道：“还是打算跟家里闹吗？”
秦怀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了一眼，说：“妈，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好。”
后来证明，周翦确实很好，裴母也逐渐喜欢上周翦，只是秦怀柔却不爱她了，他俩大概就是有缘无份。
林英芝瞥了眼裴母，开口道：“姑姑跟你前婆婆聊过了，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跟秦怀柔离了，你觉得怎么样？”









116
程英芝说话的语气，还是带着不满。离婚二字，也说的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周翦笑了笑，认真道：“我听你的。”
裴母脸色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深邃，仔细看去，有些许复杂。
周翦嘴角依旧挂着清清淡淡的笑意，对她说：“阿姨，就这样吧。不然我跟秦怀柔这样子不清不楚的，对三个人都不好。温远辉想来也是因为我占了他女儿的位置，才看我姑姑不顺眼。离了他俩也能在一块，我也自在。”
裴母重重的叹了口气，却觉得依旧像是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来，说：“宜之，既然是你的决定，阿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希望你以后可以幸幸福福的。阿熠他……就是不太会心疼人。”
这话多少显得有些勉强。
秦怀柔最开始跟周翦一起的时候，还是会疼人的，只不过突然之间就变了。
他跟周翦结婚之前那一段时间，她一度觉得，秦怀柔有些恨周翦。
周翦淡淡的说：“等到他跟温湉结婚，他就会了。”
疼人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是得分人。遇到喜欢的，才愿意委曲求全。
裴母最后给了周翦一张支票，说：“要是离婚，该给你的，我肯定会给你。西郊那边的别墅，到时候妈过户给你。”
周翦点点头，拿上支票，最后跟着林英芝一起离开了。
林英芝道：“你就打算要这些？”
“不。”周翦说，“我会去和裴国山谈。”
周翦喊长辈，从来都不直接喊名字的，这一声裴国山，让林英芝顿了顿，随机很快找到了理由：毕竟要离婚了，周翦心里大概也是责怪裴家人的。
秦怀柔不在国内，离婚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的。更何况，离婚的消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出来的。林英芝说：“宜之，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周翦想了想，说：“想去外地走走。”
林英芝说：“出去走走也好，比一个人闷着好。至于离婚这事，你不需要多想。你还年轻漂亮，之后会找到更好的。”
周翦依旧像往常那样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叶晨曦如今已经是大四了，待在学校里的时间也不多。周翦之所以来大学当这个辅导员，主要还是为了她。她不在了，也就没有留在学校的必要了。
再加上出去旅行一遭，假不好请，周翦索性就离职了。
出去旅游之前，她去看了叶晨曦，徐斯言也在，叫她注意安全，说：“回来以后，可以来我这边工作，这些工作才是适合你的。”
周翦的事情是没有瞒着叶晨曦的，她有点担心她，听说她要跟秦怀柔离婚的消息后，眼睛都是红的：“导员姐姐，世界上好男人很多的，我老板就挺不错。”
她的老板就是徐斯言。
周翦忍不住笑了，说：“你们老板高富帅，当然不错了，等着嫁给他的女人一大堆。”
徐斯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一大堆有什么用？心里最惦记的那个得不到，就是一辈子遗憾。”
叶晨曦忍不住瓜八卦道：“老板有喜欢的人啊？”她还以为他对周翦有好感。
“有。”徐斯言提起这个话题，心底就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他隐忍的说，“喜欢了很久。”
周翦看了他两眼，然后回避了他的视线。
第二天，她就出发了。周翦是没有规划路程的，最后去的是一个海边小镇。
海边风大，这个季节，正好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这边也没有民宿，周翦便找了一个普通人家，给了点钱，打算住上半个月。农家有个儿子，长得黝黑，二十出头一小伙子，给她换床单的时候十分腼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床单就是旧了，是刚洗过的，很干净。”
周翦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事，我住的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