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沉禹跟她的相遇,到如今,是否一切只是一个计划?
他以受害者跟带着心理创伤的模样接近她,一切很合情合理是不是?
而她只是在计划里,对周沉禹动心,再被他抛弃。而后眼睁睁看着乔氏倒塌。
白依童冷冷的想,她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今身边谁也不可信,周沉禹王励肆,他们都可疑。她总会弄明白,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
即便是周沉禹,在那种时候,她也不介意再跟他对立一次。
白依童居然还能笑着哄小蝴蝶,就跟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一般,跟她聊了很久的天。
周沉禹一直在一旁打量她,说:“你有心事。”
白依童说:“因为公司的事情头疼,不想了,不想大概会好过点。”
周沉禹沉默良久,到底是没有开口。
但当她要回公司的时候,周沉禹却主动站起身子,抱了她一下,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
白依童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有力。
可又,好疏远。
白依童说:“周沉禹,问你件事。”
“嗯?”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周沉禹蹙眉道:“我不恨你了,我能理解你当初的做法,只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当年做的事。”
白依童笑着抬头看她,问:“真的吗?”
“我不骗你,白依童,你这样反常,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
白依童却说:“周沉禹,我还挺喜欢你的。”
他微微僵硬,说:“是吗?”
白依童伸手抚摸他的脸,说:“我也不清楚了,我有时候这样觉得。很多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自己都重要。不过不重要,我先走了。”
她说完话,却被他一把拽住。
白依童回头时,看见周沉禹居高临下都看着她,那眼神,跟平常犹豫的模样其实不太一样。更冷一点,也更有距离感一点,有种上位者的气场。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他风轻云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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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禹拽着她的手很用力,他在她面前,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因为她这一句喜欢的话而他怒意滔天。
他微微俯身看着她,眼神锐利,在笑,居然有些邪气,他说:“你有那么喜欢我,你能怎么证明?你只要能证明,我什么都告诉你。”
白依童看见他眼底的恶,隐藏在深处,满满恶意。
她蹙起眉,周沉禹不对劲。
“你觉得我比你自己还重要,你怎么证明,你可以为了我去死吗?”周沉禹说。
白依童伸手挣扎,周沉禹却越拽越紧,眼底也越来越冷,最后他晦涩说:“既然你证明不了,又何必说这种话?”
他说不恨她,语气中却还是掩藏着扭曲的淡薄的恨意,没那么浓烈,但是有。
白依童就知道自己不该随便说这句话,她如同那个说狼来了的骗子,他不会信的。
“那么周沉禹,你是否又骗过我呢?”白依童盯着他的眼睛。
周沉禹直直看她,并不躲闪,他视线敏锐看着她,压低身子朝她逼近:“你在怀疑我。”
“你觉得乔氏的事情,跟我有关系。”他步步紧逼,语气冒火,冰冷至极,“所以你故意用爱这个字来迷惑我,是不是?”
白依童说:“所以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周沉禹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缓缓直起身子,好似不太在意:“以恶揣度别人,是你的性格,你非要怀疑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依童看他许久,说:“我相信你。”
周沉禹脚步一顿,视线看了前方许久,终于闪烁片刻。
“我感觉你对我的关心不是假的,所以你应该不至于,想我不好。我相信你,周沉禹。”白依童说,“你总归,不会害我。”
周沉禹身上那些冷漠散去了,但他没有转身,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在白依童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有些复杂。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白依童问。她没问这段时间他是否算计她,她只要一个确定的结果。哪怕之前有过打消报复她的念头,他在她的提醒下放下了,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周沉禹回神,沉默片刻,理智的说:“你可以相信我。”
白依童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周沉禹就抬脚离开了。
她往外走时,思绪纷杂,等到开车时,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跟周沉禹委婉的对峙,让她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最后她打电话给奚军,奚军来接她时,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白依童上车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去查查屈琳琅。”
奚军蹙眉说:“她怎么了?”
白依童说:“查她的出身,最重要的是查成年之前的事。跟她相关的任何人都不要放过。”
她又想起奇怪的一点,她查到那些屈琳琅的过往告诉他时,周沉禹如同第一次知道,可一个即将要长远发展的人,周沉禹真的会跟他所说那样,她说什么他信什么,当真不去调查?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真喜欢屈琳琅喜欢到完全信任,二是,那本就是一个,设计好的让他们分开的缘由。
那么屈琳琅最后离开那次,周沉禹站在窗台的目送,到底是舍不得屈琳琅这号人,还是在观赏,事情在他意料之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在期待他和未知的那位的下一步计划?
让白依童疑惑的事情太多了。
她希望,周沉禹不要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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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军在屈琳琅的事情忙了一天之后,差不多猜到背后和周沉禹脱不开关系。他委婉提醒说:“如果可以,你还是离他远点。”
白依童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戒指当年,是你找回来的。他甚至任由它丢失,说明他当时就已经放下了不是吗?”奚军好心提醒道,“他当时已经绝了念头,突然又跟你纠缠不休,总感觉像是目的不纯。”
奚军一口咬定说:“念旧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没品到把婚戒也丢了,而不念旧的,怎么可能还想着前任呢?这种人只会往前看,不吃回头草的。今朝姐,你不要在周沉禹的事情上,就着道了。”
白依童说:“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奚军具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屈琳琅的身份,除了能查到的,有些东西并不明朗。像是被故意遮掩。如果她有问题,周沉禹跟她相处了两年……”
其他的,就不用奚军提醒了。
周沉禹跟她相处两年,恐怕不能幸免。
于此同时,周沉禹那边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开口是个男声,轻松闲适开口:“你那位前妻,开始调查小屈了。”
周沉禹淡淡说:“她很聪明,调查她是早晚的事。我原本以为,小屈离开那次,她就该调查了。”
“当时她注意力应该在你身上,无暇顾及那么多,我还以为她当时就会发现破绽,结果……,她到底还是开始在意你了,面对感情的时候,人大多数没那么理智。”
周沉禹听了,微微蹙眉,没有再开口。而是神情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饭点时候,他打了个电话让白依童吃药。
他也跟往常一样,想去找白依童的时候,就去找她。到下班的点,他就把她接回自己的住处。
奚军看得是心气上涌。
周沉禹向来都是无视他的,他只是问白依童:“晚上去吃什么?”
白依童看了看他,也没有犹豫的跟他上了车。
她扭开瓶盖喝了一口他喝过的水,然后翻着包包,最后把那枚戒指,摆在了周沉禹面前。
周沉禹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阴沉而又冷峻。
“我捡回来了。”白依童说,“当时你把戒指丢了,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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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禹不肯开口。
“我想,你当时应该是彻底不喜欢我了,怎么形容呢,你是要跟我彻底说再见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吧?”白依童说,“所以之后,我从来没有想过打扰你。”
周沉禹依旧不开口,似乎此刻开口,会犯某些禁忌。他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白依童却什么也没有说了,周沉禹的视线一直牢牢在她身上,见她不说话,表情凝重。
“既然我都丢了,你又何必去捡。”
“我怕万一,你后悔了呢?”
周沉禹嘴角牵起一个笑意,不冷不热:“你居然没说你还爱我,你舍不得。”
白依童听了他的话,也笑:“我那么说,你又不信。”
“也是。”他在沉默很久之后说。
他们中间又有更深的隔阂了,一个猜忌,一个遮掩。
周沉禹没有再说话,他把车开回家,然后他直接下车把副驾驶上的她打横抱起。
白依童看他直奔房间的架势,难得苦笑:“周沉禹,你很双标,你不想的时候,你就义正言辞的推脱。怎么现在就不记得自己说的那一大堆道理了?”
周沉禹置若罔闻,把她丢到床上,俯身下来亲吻着。
他太热情了,像是一团火,最后他却把手掐在她脖子上,白依童呼吸骤停,不过他没有用力,周沉禹看着她说:“白依童,你就是个骗子,你说着相信我,但你还不是怀疑我了?”
白依童拍开他的手,说:“没大没小。”
周沉禹眼神都变了,他抿唇说:“是你不让我喊的,你说的,你说我不可以再喊你今朝姐。你不让我喊,这会儿倒是反过来指责我。”
白依童不记得自己有这么说过了,而她不记得的事情,大多数只是生气时随口一提,没想到他居然放在心上了。
“你估计是想只让王励肆这么喊你,还挺会给他搞独特的。”
“我没有。”白依童说。
周沉禹搂着她的腰,让她贴向自己,说:“他喊你那么甜,你当然喜欢。你不就爱这种热情忠犬。”
“你又知道我爱忠犬了。”白依童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你挺喜欢他。”
“你反而不喜欢他。”
“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离他远一点?”周沉禹哑着声音反问道,“你什么都清楚,你为什么还要因为他丢下我?”
他沉下身子,把她牢牢圈在怀里:“我是什么性格,你还能不知道?你就是图王励肆年轻长得好,反正他各方面也不错,甚至优于我,跟他你也不吃亏。至于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是不是?反正怎么样你身边都不会没人。”
白依童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周沉禹这么阴阳怪气了,他从前爱吃醋,心眼子小,只是她不认为他现在还会这样。
她无声的抱紧他的腰。
周沉禹也不再提王励肆了,显得他特别斤斤计较一样。他轻喘着,声音沙哑,道:“我说了,你可以相信我。”
白依童警惕他的模样,真的很碍眼。
周沉禹低下头,额头紧贴着她,“所以你把戒指找回来,是不是因为不舍得我?”
“你不是不相信我在意你。”
周沉禹恹恹说:“你把戒指找回来,这个是事实,跟你之前空口无凭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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