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椅子砸的四分五裂。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要是砸到陈映南,也就是赔点医药费的事情,可现在……差点砸到季俞川!
这可比陈映南在病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重要啊!
大部分人齐齐看向云杲杲,眼底仿佛在说:你完了!
只有东方霁月一人垂着眸,眼底染上憎恨的眼神,她看得很清楚,季俞川原本可以躲过。
他没有躲。
他保护了江晚眠。
他就那么喜欢她吗?
她很不甘。
论家世,她比江晚眠好。
论颜值,是稍微逊色了一些。
可论性格,她不比江晚眠差多少吧?
她哼了一声,从后门走了。
一直注意着她的顾行知跟了出去。
“沈,沈老,你没事吧?”云杲杲有点吓住了。
陈映南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刚刚不是还很嚣张?这会儿装什么纯情大白兔。
江晚眠从地上起来,她看向季俞川,眼底闪过担忧的神色:“你没事吧?”
季俞川摇了摇头,看向班级里面,眼神狠厉:“谁干的?”
众人沉默。
只是不约而同地看着云杲杲。
云杲杲吓得腿都有点软了,平常她是会开季俞川玩笑,也会吐槽他,但这心里也是真的怕他。
求助的小眼神看向江晚眠。
这么一个小漂亮帮她说话,她的存活率可以高一点吧?
江晚眠扶过季俞川的手臂,声音轻轻地:“杲杲应该不是故意的,她都吓坏了,别跟她计较。”
季俞川冷冰冰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抹狡黠。
他微微靠近江晚眠的耳畔,低音炮震得人心神不宁:“腿伤了,走不动了,需要你扶我。”
温热的呼吸,打在江晚眠的耳畔。
她的身子轻轻颤动,“嗯”了一声:“我扶你呀。”
江晚眠扶着季俞川的手臂:“去医务室看一下吧,这么大的椅子砸过来,说不定肿了。”
犯错者云杲杲表情十分可怜:“是啊,沈老,去医院看一下吧,都是我的错!我当牛做马伺候你!”
陈映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俞川稀罕他当牛做马?
啧。
人家只要他的江晚眠好吗?
陈映南上下打量了一番云杲杲,难怪不讨喜,梨花头内扣,别的女孩子剪这个发型是甜美,她只剩下了嚣张跋扈。
估计是嫁不出去了。
云杲杲恶狠狠地记了陈映南一笔。
给她等着,迟早有一天骨灰都给他扬了。
“沈哥怎么跟江小仙女在一起?”言栩突然问了一句。
一下子扭转了众人的注意力。
是啊!
季俞川居然身边跟的人不是顾行知跟陈映南了。
是江晚眠!
有戏!
季俞川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是我的好朋友,都听到了没有?敢欺负她,就是找死。”
众人:“……”
喜欢没追到直说嘛。
好朋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毕竟是沈哥,还是得给面子。
言栩啧啧道:“胸无点墨班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晚宁不止是你的好朋友,也是——”
季俞川一记目光扫了过去:“朋友。”
言栩耸了耸肩:“ok,大家的朋友,你的好朋友,不需要沈哥发话,不会欺负她,也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负。”
陆软软嘴里含着一颗草莓,八卦的小眼神落在俩人身上。
好朋友啊~!
她跟顾行知也是好朋友呢。
咦!?
顾行知怎么又不见了。
待会有探险课,按理来说他不会缺席才对。
很快,探险大佬来了。
是在一中附近的山里进行的高空走钢丝的课。
季俞川的腿受伤,江晚眠陪着他去医务室,其他人照常上课。
“你好重啊。”
扶着季俞川下楼时候,他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喃喃一声,“平常都吃两碗饭吧?”
“有时候不吃饭。”季俞川故意往小姑娘的身上靠。
这点伤,对他来说,没什么。
他,从小到大,打架才是家常便饭的事。
经常脸上挂彩回家,爸妈早就习以为常,都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他只是想让她多关心一些。
“你妈妈不会说吗?”
“不会。”
季俞川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那个女人被迫生下他,却不爱他,从小把他丢给保姆带。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尝过她亲手做的饭,她也不会管他吃多少,有没有吃,只要活着就行。
可笑的是,跟他的父亲比起来,她还算不错。
他叛逆,他不服管教,只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父亲只对他失望,甚至骂他是她跟曾经恋人生的野种。
而她,把他生下来的那个女人,除了给他钱,帮他善后,只会口头上说“妈妈爱你”。
虚伪又无趣。
他懒得面对他们。
江晚眠才想起来,季俞川跟他的父母关系不好,她浅浅地看向他,能感受他心情的变化。
她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呀。”
季俞川看向她,没有隐瞒:“他们,只是名义上的父母,不负责任,自私自利。”
一*夜*风*流产下的恶果。
也该他们自己承担。
那女人不喜欢他那个不择手段的父亲,在家里都是分卧室睡的,在外才会合体,扮演完美的夫妻。
多可笑啊。
江晚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俞川,她轻轻地朝他一笑:“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不要太计较因果,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前一世。
她放不下的只有父母的变故。
还有错过的他。
季俞川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眸,忽然低笑:“如果还有下一世,你会愿意遇见我吗?”
江晚眠俏皮一笑:“想遇见一个不会对我自称是“天生坏种”的季俞川,说不定,我会对他一见钟情哦。”
反正是下辈子。
她胡言乱语没事吧?
殊不知,这句话,平复了季俞川心里的所有的不开心。
什么天生坏种。
谁爱当谁当。
他要当好人。
不用等到下一世,这一世就要追到她。
来到医务室。
季俞川的裤子下,被砸出一个大块淤紫。
江晚眠眉头紧蹙,一定很疼,这个傻人,也不吭一声,早知道她拍个照来帮他买药膏了。
校医是个老爷爷,给季俞川检查了一番,开了药,意味深长地说:“近期不要剧烈运动。”
然后那眼神,还认真看了一眼江晚眠。
可是没少见这个年少轻狂的小伙子开着机车到处飙,有一次从他旁边飙过,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带他来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个乖女孩。
好好监督着他!
然而,这个“剧烈运动”,加上意味深长的眼神,使江晚眠脸颊火辣辣,又不好解释,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出了医务室,江晚眠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神,看得她好想找个地方钻一钻。
她没话找话:“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