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团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怀上这个孩子完全是意外,他忘了他有时疯狂占有她的时候,会扯掉安全套折磨她到晕死过去。
“我……没……”
米团子来不及解释,耳边就又落下宫闱花冰冷的声音:“把这个孽种给我打掉。”
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让她把孩子打掉,“我不要……我不打。”
“米团子,你在算计什么我都知道!别天真的以为生下一个孩子就能一辈子赖在我的身边,我告诉你,你费尽心机嫁进宫家,可老天注定小夏会醒,我很快就会娶她,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宫闱花的妻子。”
——
宫闱花是铁了心要米团子打掉孩子。
他把米团子当作了鹿夏的备用输血机器,他不允许她拿着肚子里的孩子找借口。
米团子被迫坐在流产手术室外的走廊里。
她手脚冰凉,耳边都是冰冷的机械钻入身体里杀死婴儿的声音。
一个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孩儿惨白着脸从手术室里出来,没走几步她就情绪失控地大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了……对不起……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米团子的心狠狠揪痛。
想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只要躺上那张流产台,她肚子里鲜活的小生命就会被杀死。
“席彧,不要,你放过这个孩子,好不好?”
米团子按耐不住地抓住宫闱花的手:“我向你保证这个孩子是你的,他真的是你的,看在他是你亲生骨肉的份上,你放过他,不要逼我拿掉他,好不好?”
米团子激动地给宫闱花下了跪。
可男人深邃的瞳孔里只有却深不见底的冰冷。
“米团子,收起你的狐狸尾巴,我让你做你就做。”
宫闱花拨开她的手,米团子茫然地跌坐在地,哭声搅乱宫闱花的思绪。
恍惚间,他的耳边回响起一道甜美的喊声:“席彧哥哥,我怕黑,我们拉勾勾,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曾几何时那张单纯甜美的笑脸变得是如此模糊。
从小他都将米团子捧在掌心,细心呵护,宫闱花也曾以为自己将来肯定会娶她为妻。
然而当她长大,他亲眼看见她把鹿夏推下学校后院的池塘。
他才知道这个女人是这么可怕……
他已经给过她太多次机会,但她每一次都把毒手伸向鹿夏,所以他再也不能心慈手软放过她了。
第五章:压在流产台上
“米团子,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对鹿夏痛下杀手,你怪不了我对你同样无情!”
“立刻给我把她送进去!”宫闱花将她推给了林助理。
米团子一颗心整颗碎裂。
她绝望、无助。
“林助理,你放过我……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
米团子哭得凄惨,林助理也不忍对一个孕妇下狠手,可命令是宫闱花下的,整个医院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米团子情绪激动,抗拒到底。
最后手术室里出来好几个人,强行把她给押上了手术台。“你把腿并那么拢,是要怎么手术?”
米团子拼死合着腿,手术医生没好气的呵斥她。
米团子哭得泪眼模糊。
疯了一般的摇头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要手术,你们这些刽子手,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孩子!”
医生看米团子情绪激动,本来是要做有痛人流手术的。
但这种状态不全身麻醉她,怕是绝对做不了手术了。
米团子模糊的视野里就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拿着一只可怕的注射针朝她走了过来
她知道那是什么,如果她被麻醉了,那她的孩子就真的会被他们杀死!
“不许过来!”
米团子突然抓了把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就听手术室里面传来一片混乱的尖叫。
那凄惨的叫声,宫闱花站在手术室外听得一清二楚。
莫名的,他胸腔处钝痛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米团子两小无猜的感情出现了裂缝?
仅仅是因为她善妒一次次对鹿夏痛下杀手?
还是她不止善妒而且贪婪?
两家长辈替他们订了婚,只要米团子愿意嫁进宫家,就能得到宫氏20%的股份。
所以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其实全部都是为了钱。
“宫总,你的电话,鹿小姐那边出了状况。”
助理神情紧张的走过来,手机递给宫闱花,他一接起电话就紧簇起眉头:“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电话是鹿夏的主刀医生打来的。
他告诉宫闱花,鹿夏因为摔下楼大出血导致并发症,突发失明,只有移植眼角膜才能复明。
“你是说小夏如果没有眼角膜,就瞎了?”
“对,现在已经为鹿小姐移植眼角膜进行排队登记,只不过等的时间周期非常之长。”
医生说等到眼角膜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宫闱花怎么可能允许让鹿夏一辈子当个瞎子?!
男人冷峻的眼神突然看向手术室里。
手术台上,米团子死死抓着手术刀,刀锋都嵌进了她的掌心里,鲜血顺着纤细雪白的手臂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一众医护人员吓得都不敢靠近她,“宫太太,快把手术刀放下来,就算你反抗,这个孩子宫先生说了不能留。”
米团子一颗心只剩绝望。
她很清楚,在滨城,宫闱花的话没人敢反抗。
但是……
席彧,求你别对我和孩子那么残忍……
手术室外突然躁动起来,就像是有人听到了米团子的哭求,他冲了进来,“停手!手术不做了。”
宫闱花的声音?!
米团子怎么都没想到他真的会冲进来阻止手术。
手里染着血的手术刀啪嗒掉在地上,“席彧,救救孩子……”
米团子委屈的放声大哭,宫闱花走过来亲手将她从流产台上抱了下来。
第六章:把眼角膜给鹿夏!
米团子靠在宫闱花宽厚的胸膛里,眼泪哗啦啦的就没有停止过。
宫闱花抱着她去了病房,并且叫来了医生给她的手做了止血包扎。
他突然温柔得让米团子不敢置信,简直就像在做着一场不敢奢望的美梦。
拜托,别告诉她,这真的就只是一场梦?!
“米团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生下这个孩子?”
宫闱花忽然张开菲薄的双唇。
米团子想也没想就点着头,谁知道耳边跟着落下一句话:“那你把眼角膜给鹿夏,我就让你生下来。”
他说……什么?!
米团子吓傻了眼,怀疑自己的耳朵都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眼角膜?!鹿夏需要什么眼角膜,她明明看得见——”
这又是鹿夏的什么圈套?
米团子害怕得手脚冰凉,她就知道宫闱花不可能无端端对她这么好。
“你还敢说,都是因为你把小夏推下楼,害她大出血并发症,现在两只眼睛都失明看不见了!”
“所以你要我把我的眼睛给她?!”
“是,这都是你欠她的。”
“不,我什么都不欠她,是她自己害自己,车祸是这样,摔下楼也是这样!”
米团子激动极了。
她曾经以为只要默默守在宫闱花的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相信她,从头到尾她都是被鹿夏算计陷害的。
可宫闱花的内心只有愤怒在燃烧。
“米团子,你真是死不悔改!你想说大学的时候,你没有悄悄的把鹿夏引诱到学校后园,你没有把毫无防备的她推下池塘?!你明知道她不会游泳,那个时候 ,你就想活活淹死她。”
宫闱花不敢想象。
如果那天他没有碰巧经过,救起鹿夏,那么鹿夏早就已经死了。
米团子心寒到了骨子里。
她当然记得那一天,那是她人生噩梦的开始。
鹿夏从小就善于在爷爷和席彧的跟前扮可怜。
米团子念及她没有父母,即便身为妹妹她也总是谦让着她这个姐姐。
然而鹿夏却变本加厉,竟然想出了这么一出溺水的戏码嫁祸给她。
就像那天是她自己摔下了楼梯,在学院后院的时候也一样,是鹿夏先拽住了她的手,然后自己松开掉进了池塘。
她算准了宫闱花那个时候会出现在附近,她演技实在太好,骗过了席彧,还骗过了爷爷。
连爷爷都不相信自己,因为这件事,爷爷把继承权都转移给了鹿夏,还把她扫地出门,切断了她所有经济来源。
“我是被她陷害的,席彧,你要我说多少次,从头至尾,都是鹿夏设计害我的,你为什么不信我?你忘了,你说过有你在,谁都不能欺负我吗?你忘了,我是你的籼籼啊。”
籼籼……?
“席彧哥哥,你喜不喜欢籼籼?”
“席彧哥哥,你一定要等籼籼长大,不可以喜欢别的女孩子哦。”
宫闱花的脑海里都是米团子曾经天真烂漫的声音。
该死,那声音把他的心都给弄乱了。
他什么都记得,他还记得自己为她打跑了欺负她的男孩子,牵着她的小手对她说:“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别拿小时候的事来迷惑我,米团子,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听清楚!我只给你两个选择——把眼角膜给鹿夏,要不就打掉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