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雾沉默下来。
不远处，于烬平静的看着他。
女生先看见了于烬，知道现在不是倔的时候，咬唇道歉说，“宋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想替朋友出出气。”
这句话，倒显得是刻意去踩程雪雾的软肋，想让程雪雾心软。
于烬笑着说：“没关系。”
只一句话，就偏过视线看着程雪雾，说：“送我回去吧。”
程雪雾点点头，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提及这个女生的事情。
几天之后，女学生自己当小.三的事情就被爆了出来，有人说，大概是她想把所有人拉入跟她一样的泥潭，才会心理扭曲的造谣于烬。
至于女学生是小.三的事情，是事实，还是同样是被造谣的，这当中又有没有人为参与推动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叶晨曦跟于烬说起这件事情时，于烬也是笑着淡淡道：“她确实有可能，只是下一个我。不过，我并不觉得她值得同情，活该罢了。”
又认真的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心软。她怎么样对你，你就怎么样对她，善良并没有什么用。”
这话里面，多多少少有些阴暗的成分存在。
叶晨曦怔怔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觉得，于烬对她，和对别的人不太一样。
她教给她的东西，总是带了几分现实的味道，也总是，很照顾她。
于烬想了想说：“当然，我的话不一定对，但我做什么，肯定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的老师，我就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好。”
“大概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我妹妹吧。”于烬笑着看她。
“你妹妹呢？”
“小时候走丢了。”于烬平静的说。
“对不起。”叶晨曦小声道。
于烬盯着她，莞尔：“我知道她在哪，等我稳定了，我会让她待在我身边。”
叶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宋老师，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于烬顿了顿，眼底也染上了笑，“你这么叫，我很高兴，只是人前，最好别这么喊。”
“为什么？”
于烬道：“以后有事，也许就有人会觉得你是走后门。”
晚上，于烬跟程雪雾一起吃的晚饭。
点菜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个女学生插足别人家庭的事情，是你从背后翻出来的？”
于烬道：“因为她跟温湉关系不错，你想放过她么？”
程雪雾的视线朝她射过来，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又扯到温湉身上去了？”
于烬就不再提温湉，只说：“那女学生背后的流言，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的巧合，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做的。”
“巧合就巧合，吃饭吧。”
两个人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不一会儿，于烬接了一通电话，说：“我姑姑让我回去一趟。”
“我送你。”程雪雾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结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于烬开玩笑道：“你总是问，我还以为你真迫不及待娶我进门。”
他没什么含义附和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半点诚意也没。
于烬就觉得这种玩笑挺无聊的，没有说话。这几天，质疑的声音在缓和一阵之后，又开始愈演愈烈了。
到了宋家，于烬便再次看见了宋横山。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惹得于烬甚至听不进去宋英芝的话。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劝她结婚。
她以为，宋英芝在家，宋横山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没想到，大半夜，她洗澡的时候，他溜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是痴恋模样:“你跟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于烬真的是本能性的反胃，冷冷的说：“滚出去。”
宋横山放松的笑了笑：“只要你不嫁给程雪雾，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得不到你母亲。我总该得到你。”
“我录了音，你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你人面兽心？”
程横山满心满眼看着她，胸有成竹道：“你怎么可能往外说？说了宋氏怎么办？那可是你父亲辛辛苦苦经营的宋氏。”
于烬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他。
“或者你嫁给他，替姑父壮大宋氏也是可以的。反正宋氏，等我百年之后，也是你的宋氏。不过，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知道到时候姑父还会不会把宋氏还给你了。”他的视线轻佻极了，在她身上来回扫。
于烬在顷刻之间明白过来，“照片的事情是你干的。”
嫁不嫁，对他来说都有利。不嫁，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她无地可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嫁，哪怕她什么也不做，看在司家的面子上，都会有人白白把资源送给宋横山。
偏偏她在拿回宋氏以前，没法对宋横山做什么。
好在于烬很会忍。
“姑父只不过是添了一把火罢了。”宋横山扯了扯领带，他四十多，却保养得当，在外头怪不得有那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只是于烬只觉得他是个衣冠禽.兽。
他盯着她葱白的手腕，欲望渐起，道：“南初，你不如跟了姑父，姑父把什么都给你，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