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曼听罢仔细地看了他几眼,心里暖暖的,若他真是自己的儿子,也挺好的。
冥界灼热的地狱之火燃遍,靠着小团子的能力才到了关押李宸羿的天牢。
时小曼一眼就看见了他,眼眶不觉泛红。
只见他身上的白衫布满了一道道血痕,俊朗的脸上也都是伤,被泛着魂力的铁链捆着。
“你怎么来了?”李宸羿像是无事人一样。
“我和桐桐来救你出去。”时小曼说完正欲伸手,却被李宸羿叫住,“住手,上面布了禁制会伤到你。”
“那怎么办?”
小团子这时候伸出手去:“娘亲不怕,桐桐帮你。”
他的手触碰着禁制,手心疼得发颤却强忍着。
他要让娘亲开心,让娘亲留下来。
时小曼并不知道这会对小团子造成什么伤害,终于看师父被放,她松了一口气扶住他。
“桐桐谢谢你。”
小团子将自己受伤的手收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时小曼:“那娘亲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时小曼听后看了一眼师父,又看向小团子欲言又止。
李宸羿清冷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眸色暗了暗:“小桐,我们回人界。”
“好。”时小曼说着将怀里揣着的玉坠递给小团子:“桐桐,这是你掉的,还你。”
小团子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娘亲不跟桐桐回去吗?”
时小曼看着他小小的脸,心里不知为何很难受。
“对不起桐桐,我是人,你是神,我不是你的娘亲,所以我……”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大力袭来。
李宸羿伸出手将其挡住,看着不远处赶来的男人:“北帝所作所为未免令人不齿!”
第二十四章 永不原谅
小团子发现父君赶来,吓得躲到时小曼的背后。
裴问铭本来还疑惑是谁能解除自己下的禁制,看到小团子顿时就明白了。
“你又能比本君好多少?”裴问铭冷声道。
他已经没了耐性,鼓掌之间是地狱业火,轻易便可将李宸羿烧个干净。
之所以一直留他一条性命。他是想知道李宸羿如何救的时小曼。
李宸羿不惧生死,但如今他不想死,不为别的,只为他背后的女人。
五年的相处,若是说没感情绝不可能,他若死这世就没了,或许历劫的记忆也会散尽。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小曼抓着李宸羿的手。
李宸羿安抚着她:“不用担心,他欠你,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朝着裴问铭走过去。
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北帝,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我死,小桐更不可能原谅你。”
裴问铭自然知道,他看着不远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覆手而立。
“本君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时小曼必须留下。”
李宸羿唇角微扬:“若她愿意留下,我无话可说。”
下一秒,裴问铭的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知道她没了记忆,当然不会留下。”
“难道你觉得她有记忆就会留下?”李宸羿笑着道。
裴问铭额间青筋暴起,手用力。
可就在这时,时小曼却跑了过来,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帝君,求你饶了我师父……”
裴问铭的脑海中闪现着李宸羿的话,若是李宸羿死,那时小曼更不可能原谅自己。
他一把将李宸羿甩开,都说他杀伐果断,没人见过他手下留情。
这是唯一一次。
小团子看着时小曼跪,他也跟着跪。
“一个时辰后本君要见到你们。”语罢他直接消失在原地。
时小曼松了一口气,赶忙去看李宸羿:“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小桐你受委屈了。”
时小曼摇了摇头,随后将自己心底的困惑说了出来,为什么裴问铭会说自己是他的妻子。
“你信师父吗䧇璍?”
“信。”
“你就是外界传言的扶桑神,只不过你神力散尽,如今和普通人无异。裴问铭曾经确实与你有一段情,只不过你们的孩子早亡了。”李宸羿说罢看着抓着时小曼衣袖不松手的小团子,“他并不是你的孩子。”
时小曼听完感觉心口很闷。
小团子这时候急了:“你胡说,桐桐就是娘亲的孩子。”
“你应该是花界上神之子。”李宸羿继续道。
小团子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他连连摇头:“不是的,父君不喜花界上神,我不是她的儿子。”
小团子最喜欢漂亮的仙娥,怎会不知道苏瑶和裴问铭的传言。
可他去过花界,他能感觉到苏瑶不是自己娘亲。
“不喜为何因花界上神伤害小桐?”李宸羿无意和一个小孩子争辩,他看着时小曼:“不用担心,为师会想办法救你。”
时小曼恍惚地点头。
小团子看着李宸羿离开了,不放心的抱着时小曼。
“娘亲,你别听坏蛋胡说,桐桐就是你的儿子,你瞧桐桐的眼睛和你多像呀!”
时小曼回过神,摸了摸小团子的头:“知道了。”
第二十五章 发脾气
仙乐宫。
时小曼回想着李宸羿的话,问阿满:“你能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吗?”
阿满听后,看了一旁睡着的小殿下,而后小心翼翼告诉了她一切,和李宸羿说的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出入。
时小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听人说还是会不舒服。
深夜,时小曼睡在小团子的旁边,她正想抓小团子的手,才刚触碰到,他弹射性躲开了。
时小曼这才注意道小团子掌心红彤彤的一片,刺目至极!
她的眼眶泛红,轻轻的摸着他没有受伤的地方:“傻瓜,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小团子梦中呢喃:“娘亲,桐桐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娘亲不走。”时小曼瞧着小团子,感觉鼻尖一片酸涩。
他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她看着他这样心里真的很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时小曼将小团子搂在怀中,轻轻得哄着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高大身影。
裴问铭大手揭开被褥,顺势将两人一同搂入怀中。
“他的手是被灼伤了,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他沉声说道。
时小曼听着身后男人不以为意地声音,再加上阿满所说地事,不悦地抱着小团子移出了几分。
裴问铭剑眉一簇,将她再次搂入怀里:“时小曼,你发什么脾气?”
时小曼闭上眼,不答话。
她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喜欢这个残暴的男人,如今她只想等着师父来救自己。
她所爱之人当如师父一般温润如玉,绝不是裴问铭这种自以为是的残暴之君。
“时小曼!”
裴问铭不由恼怒,大手一挥,时小曼怀里的小团子忽然消失。
她睁开眼:“桐桐呢?”
裴问铭整个人压了过来,漆黑的双眸盯着她:“他被我送回自己的宫殿了。”
时小曼一听心里顿时就慌了,有小团子在她还不怕,如今孤男寡女,她就要走。
裴问铭像是知道她的举动,掐住了她的,贴身过去。
“你干嘛?”
“夫妻之间弋㦊还能做什么?”他的声音磁性无比。
时小曼全身都在发烫,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可我们并不是夫妻,帝君你的妻子是琼花上神苏瑶。”
裴问铭眸子一紧,瞧着她的神色:“阿满说的?”
“不用阿满说,周天上神都知晓。”
“本君曾经确实想过娶苏瑶,但并未娶,还有很多事你并不知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话间,裴问铭抱着时小曼,耳畔生风。
不消半晌,时小曼再次睁开眼就见眼前一片火红色,是彼岸花。
自从扶桑神离世,也就这彼岸花开的最为茂盛。
“这是?”
“凡间离世之人的记忆。”
裴问铭伸手摘过一朵,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是一个人的一生,短短百年匆匆而过。
“这里也有我的记忆吗?”时小曼问。
“并无。”
裴问铭俯身看着时小曼:“本君要告知你的是,人间短短数年情爱也不过占一小部分,我为上神寿命万年,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时小曼不知道是因为得知了自己与裴问铭发生的事,还是别的,听了他的话心底像是被针扎一样。
原来自己苦等千年,在他眼底是这般不重要。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