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樱正在洗漱,向母拿着手机忽然走了过来,满口质问:“这些比赛参赛员怎么都变成了唐薇?”
闻言,她擦了把脸,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向母当即变了脸:“他们怎么能取消你的比赛,你可是刚给他们拿下世锦赛的冠军。”
说着就愤愤地准备去公司:“我现在就去找你们老板,让他给个说法!”
向母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向樱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老板说我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还离异,和花滑的贵族形象不符。”
听了这话,向母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向樱面带失落地从她身旁走过,出了家门。
下了楼,她仰头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静静飘落。
一声沉叹后,向樱脚步一转,朝与训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园。
一块小小的,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向樱将一束雏菊轻轻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多了些许哭腔。
向樱坐在墓碑旁,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自言自语:“宝宝,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出事,他还会离开我们吗?”
话落,她眼眶一红。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贺以晏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
向樱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剧烈响起,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贺以晏打来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听键。
“接你妈回去!”
冰冷的声音顷刻从手机中刺了出来。
向樱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想起早上和向母说的话,才明白贺以晏话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离开了墓园,打车去了贺以晏家里。
琴湾别墅。
出租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向樱还没下车,便看见向母站在门口。
她就像个泼妇一样指着里头破口大骂:“贺以晏,你这个渣男!你害我女儿流产,还不负责的离婚,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必须和我女儿复婚!”
向樱忙跑了过去,拉住她:“妈,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她便看见贺以晏和唐薇站在门口。
唐薇挽着贺以晏的手,厉色责问:“向樱,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以晏复合,让阿姨过来吵闹是什么意思?”
向樱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带我妈走。”
然而,没等她将人拉走,向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你男人,你给她道什么歉?”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向母尖锐的痛斥,让向樱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自己狼狈至极。
她红着眼看着向母:“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离婚的吗?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请您看清现实!”
见向母仍旧不死心,还想开口,向樱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还想逼死我吗?”
闻言,向母面色一僵,说不出话了。
向樱拽着她往出租车走去。
转身间,她忽然听见身后贺以晏对他儿子说:“没事了,就是一对疯子。”
第五章 婚礼请柬
坐在车上,向樱耳畔仿佛还回荡着贺以晏那句话。
喉间的苦涩也渐渐漫延到了心底。
而一旁的向母却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她,骂她没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向樱望着车窗外,听着辱骂声,十几年前除夕夜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在脑海中浮现。
那天,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在。
向父坐在客厅,向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脸,数落他无能……
向樱还记得,那天夜里雪下得特别大,也特别冷。
次日,她是在向母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醒来的。
向父去世了,他喝下了一整瓶的农药。
从那以后,她童年唯一的温暖,没了……
视线渐渐模糊,向樱紧抿着唇,竭力让自己忘记那些悲痛的回忆。
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如今,她还需要治愈被背叛的痛!
或许是因为贺以晏造成的打击,向樱在训练场更加拼命。
她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以往的伤痛。
这天,向樱如同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训练场。
练习很久后,忽然看见贺以晏和唐薇牵着贺书然走进训练场。
她眼神一滞。
不过几秒的迟疑就让她不慎摔倒,随着“嘭”的一声,腿骨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向樱。
这是她第一次摔得这么重,她只觉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样。
“没事吧?”
唐薇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向樱忍痛爬起来,没有发现自己此时脸苍白的可怕。
她看了眼唐薇,视线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贺以晏身上,僵硬开口:“没事。”
说着,她紧咬着牙关,换下冰刀鞋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这时,一只小手又把她给拉住了。
向樱转头看去,竟是贺书然。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递到她的面前。
向樱愣住,一时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贺以晏眸色微变,他几步就走到贺书然身边,将他拉至身后:“她们滑冰摔跤是常事,不需要创可贴。”
话落,他突然将一张新婚请柬递了过来。
“除夕前一天婚礼。”
向樱眼眸一震。
那骨节分明的手中红色太过刺眼,让她难以接过。
“我现在已经有家庭有孩子,你出席,算是对我们过去的和解。”贺以晏将请柬直接塞进了向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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