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陈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陈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陈舒瑶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郑明宴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郑明宴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陈舒瑶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郑明宴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陈舒瑶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郑明宴，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郑明宴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陈舒瑶身上。
陈舒瑶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郑明宴。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郑明宴。
郑明宴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陈舒瑶？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陈舒瑶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郑明宴也重生了！？
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陈舒瑶清晰看到郑明宴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郑明宴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陈舒瑶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郑明宴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郑明宴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舒瑶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郑明宴，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一声低呵，让陈舒瑶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郑明宴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陈舒瑶，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郑明宴有愧，陈舒瑶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郑明宴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陈舒瑶的背影，郑明宴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陈舒瑶还在这儿，他找听说陈舒瑶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陈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陈舒瑶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陈舒瑶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陈舒瑶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陈舒瑶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陈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陈舒瑶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郑明宴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陈舒瑶愣住：“什么？”
“上车。”
郑明宴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陈舒瑶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郑明宴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陈舒瑶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郑明宴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陈舒瑶蹙眉，点点头。
郑明宴示意她动筷：“还算有骨气。”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
第22章
几乎是下意识，陈舒瑶和郑明宴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两个男人骑着摩托朝这边过来，后座上的男人还抓住个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后面边喊边追，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眼见陈舒瑶和郑明宴挡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吼了句：“滚开！”
陈舒瑶眼底一凛，在摩托车撞来地瞬间侧身闪开，一个漂亮地回旋踢，一脚把开车的男人踹了下去。
摩托车失控，把后座的男人甩了出去。
郑明宴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疼的男人龇牙咧嘴。
没等他反应，郑明宴踹在他的膝窝上，他瞬间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巡逻的公安也赶了过来，把抢劫犯带走。
被抢包的女人拉着陈舒瑶的手，千恩万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陈舒瑶大方一笑：“为人民服务，别客气。”
郑明宴看着她，眼神渐深。
纵然这辈子的记忆还在脑海，却远不及亲眼看到这样让他惊叹。
现在的陈舒瑶，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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