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颜心思一动，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打量着沈兰馨，嘴里毫不客气道：“就你？业城的合作很重要，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的。”
沈兰馨笑吟吟的，半是试探的看着卫颜：“确实，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的，但我应当有资格吧？”
卫颜的眉心瞬间拧了起来。
仿佛真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
但卫颜还是没松口，只不大高兴道：“工作上交给你那么多事还没完成，光惦记出差的事做什么？你要说的就这个？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沈兰馨面色一变，见卫颜真要走，连忙伸手拉住她。
卫颜看着被她拉住的地方，眼神冷了几分。
沈兰馨松开手，才道：“卫秘书，你这么千方百计不想我去，是怕什么？你都要辞职了，难不成还不给别人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说话间，她捋了捋耳际的发，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嫣红：“何况，你又怎么知道，冷总不想我跟去？”
卫颜语气不善：“既然你觉得冷总想带你去，那你就让冷总通知我好了！”
沈兰馨面色一变，咬牙道：“卫颜，你别太过分！冷总忙得很，怎么有空理会这点小事，这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你就这么不乐意成人之美？”
卫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
沈兰馨面上露出几分凶恶来，而后突然笑了笑，抬手朝卫颜的腹部抚去：“卫秘书，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反正，冷总早晚你是没份了，你又何必对我这么严防死守呢，就不怕……你的秘密被我抖搂出来么？”
卫颜顿时面色一变，猛地将她的手拍开。
往后退开两步，卫颜面色难得带了几分慌乱，死死瞪着沈兰馨道：“你什么意思？！”
沈兰馨看她这表情，心中的五分猜测，顿时落定成了十分。
她轻哼了声，抱臂道：“我不过是想趁这个机会在冷总面前挣个表现。卫颜，别怪我没提醒你，业城，我非去不可。你要是不怕你的小秘密下一刻就变得人尽皆知，你就尽管和我作对吧。”
说完，她趾高气昂地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卫颜，得意地扭着身子离开了。
径自往自己座位走去，她面上满是嘚瑟，看着卫颜那带着“首席秘书”四字的工位牌，她唇角不屑地勾了勾：“我还当多大本事，也不过如此。”
沈兰馨没有回头，自然没看见她身后，卫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冰冷地可怕，哪还有半点慌乱。
一直拖到快下班，卫颜才打了个内线电话给宋知，随行出差的人中多加了个沈兰馨。
不过多带一个秘书而已，宋知倒也没说什么。
沈兰馨等了一整天，眼看着马上就得到时间下班了，她几乎压抑不住想再威胁卫颜几句，就等来了宋知的通知。
沈兰馨喜形于色，几乎忍不住在办公室内欢呼出声。
办公室其他人看着她的动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卫颜。
她提着收拾好的行李，跟上了冷夜霆。
有些人急等着作死，她可不得好好做个准备，等着看戏？
第35章 跟踪
卫颜一手安排的冷夜霆的出差事宜，酒店都是和他们公司有长期合作业务往来的，几乎每次都是在这里住。
业城是安城隔壁市，开车也就不到两个小时车程，四人一辆车刚好，宋知便亲自开车，没带司机。
一路上沈兰馨很是殷勤，事事主动，倒衬托的卫颜像个透明人一般。
几人下午出发的早，到酒店时不过才7点。
卫颜的房间就在冷夜霆的隔壁，进屋放了行李后，卫颜就下了楼吃东西。
卫颜下楼，恰好遇到酒店经理。
她跟着冷夜霆出差次数太多，业城离得近，更是来过很多次。
冷氏可是大客户，酒店经理一看见她，连忙热情地打招呼。
卫颜脚步微顿，而后朝着那经理走了过去，两人走到稍僻静些的地方，卫颜叮嘱了几句，又给他发了个大红包。
对方脸上的笑容便顿时更加热情了几分，忙道：“颜姐您放心，保管给您盯住了。”
卫颜这才笑着去了酒店餐厅。
她胃口实在不好，但又担心孩子的发育，勉强吃了一些，耳畔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沈兰馨跟在冷夜霆的旁边来了餐厅。
宋知走在冷夜霆旁边，却是落后了半步，将场地交给沈兰馨发挥。
卫颜看到他们的同时，冷夜霆自然也看到了她。
看着她面前餐盘里的三两蔬菜叶，冷夜霆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而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沈兰馨敷衍般的和卫颜打了个招呼，便殷切地对着冷夜霆道：“冷总，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取。”
冷夜霆没有理会她，视线落在卫颜身上，直直地盯着她。
卫颜嘴里的菜，本来就只有五分味道，被他看的顿时又少了三分。
她这会儿是半点不想吸引他的注意，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秘书，她还是在冷夜霆的眼神下，习惯性的站了起来。
她端着餐盘去取了些菜，样样都是冷夜霆爱吃的，将东西放回到冷夜霆的餐桌上，她便冷淡道：“冷总，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先上去休息了。”
她无意和沈兰馨较劲，但是沈兰馨却觉得她这像是在挑衅。
像是在无声地笑话她，不是想做首席秘书吗？怎么连冷总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呢？
沈兰馨垂在桌下的手心紧了紧，好半晌脸色才恢复自然。
看了全程的宋知无声叹了口气。
卫颜回到房间洗漱整理完东西，刚要休息，突然就接到了酒店经理的电话：“颜姐，和你们同行的那位沈小姐，似乎要出门。”
卫颜躺靠在床上的动作一顿：“一个人？”
经理在那端道：“是。她出门前要了份业城的地图，还问了哪里方便买送礼的东西。”
卫颜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他们要购买的那套房子，房主姓金。
金老爷子八十多岁，公司和他谈判的人去了好几拨，给出的价钱一涨再涨，都没能谈下来。
因那套房子的位置确实很重要，冷夜霆这才亲自来谈。
他们计划是明天上午去拜访金老爷子。
沈兰馨这会儿晚上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卫颜猜她大概是想先去探探路，在冷夜霆跟前挣个表现。
只是，沈兰馨做秘书可以，谈项目……卫颜却觉得她过于心急，未必适合。
她这些念头回转，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等定下主意，她人已经拿着外套下了楼，打车跟上了沈兰馨。
沈兰馨果然直奔商场，提了一大堆东西出来，而后又直接打车去了金老爷子家。
卫颜的车停在不远的位置，并没有下车走过去。
只见沈兰馨下了车后，一个原本蹲在金老爷子家门口的男人立刻小跑向她。
第36章 被泼水
卫颜看对方的脸有些面熟，仔细回忆了下……才认出对方是金老爷子的侄子刘飞明，她在金老爷子相关的资料里看到过。
卫颜唇角勾了勾：“自作聪明。”
要是找刘飞明探路有用，哪还用得着他们来，这边的同事早就把事情解决了。
有这个刘飞明在，只怕会适得其反。
老爷子屋内黑漆漆一片，虽然才9点不到，但老年人睡得早，只怕早就睡了。
那头，沈兰馨提着一大堆东西，示意刘飞明敲门。
刘飞明看沈兰馨长的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沈兰馨压下心里头的反感，催促道：“刘先生，赶紧把事情办了才是正经的。”
“是是是。”刘飞明一边笑着应，一边回头去敲门，力气不小，在夜里显得吵闹。
他一边敲门，一边大声道：“叔，你赶紧开门，冷氏总裁的首席秘书亲自来看您来了。”
卫颜远远听着，只觉得好笑……
屋内亮起了灯光。
那边敲了一阵，门迟迟没开，沈兰馨脸色有些难看。
刘飞明笑着解释：“我叔年纪大，腿脚不好，走得慢。”
沈兰馨没说话。
直到刘飞明都觉得有些尴尬了，大门才吱吱呀呀开了一条缝，老人站在缝隙间看着他们，半点没有请他们进去的意思。
声音里带着入睡后被吵醒的不耐烦和困倦，张口便是：“催魂呢？什么事？”
老人衣着朴素，一米七八左右，身形很瘦，表情看着有点凶悍，微微佝偻着身子。
刘飞明忙热情介绍道：“叔，这位是冷氏集团冷总的首席秘书，沈兰馨！冷总派她亲自上门，和您谈咱们家房子的事情。您看看人家，这诚意……”
他说话间，示意沈兰馨手中提着的东西。
沈兰馨亦是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往前递给老爷子，笑着道：“金先生，这是我特意去给您买的，都是适合老年人用的东西。”
老爷子站在原地看着沈兰馨没动。
刘飞明见场面尴尬，主动将礼盒接了过来，而后才主动道：“叔，人来都来了，站在门口也不合适，进去聊会儿呗。”
老爷子瞥了眼刘飞明，而后看向沈兰馨，一字一句道：“房子，不卖。”
沈兰馨听见老人如此干脆地拒绝，面色微变，而后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森然的威胁：“金先生，这世界上还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您不如还是开个价比较好。我知道，是我们之前的同事一趟趟来求您，给您造成了非您不可的错觉。但说实话，我们冷氏多的是手段将您这套房子弄到手，现在还愿意好好和您谈，那是客气，您可别拿乔太过了。”
老爷子尚没有反应，旁边的刘飞明听了沈兰馨的话，先着急了：“叔，我说你就别硬绷着不放了。咱们普通人，怎么和人家大公司斗啊。现在人家还愿意谈，你拿了钱安享晚年不好吗？何必非得住在这破房子里呢。”
老爷子站在门后，看着门前的两个人，眼中早已经满是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