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要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薄玫在灌她药后,得意娇笑,当着她的面给穆司宸打电话。
“喂,凉哥。”
“嗯,许星染将药吃了么?”
她开着的是扩音键,所以下一刻,电话那头清冷的嗓音瞬间将四周的空气填充,冷的,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寒气。
许星染痛觉地阖上眸,只觉得一切无比荒诞。
穆司宸,你不想要我怀上你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肯自己与我说,非要让薄玫来伤我。
还是你以为,许星染是刀枪不入的,不会痛,不会伤吗?
薄玫欣赏着许星染的绝望,红唇一勾,声音又甜又娇,“吃啦,我亲眼看着嫂子‘非常愉快’的吃下的呢!”
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就在时间都仿佛成了漫无止境的冷寂之时,穆司宸一声未响的撂了电话。
薄玫收起手机,如看卑微的蝼蚁般斜着许星染,啧啧两声,“许星染,这就痛苦了吗?真可怜,我要是你,还不如尽早跟哥哥离婚呢,困在这无爱的婚姻里,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这只会让你更加绝望不是吗?”
许星染艰涩地抬起头,盯着薄玫半响,黝黑的眼眸里全是恨意。
倏地,她嗤笑,“薄玫,那你痛苦吗,一辈子只能看着薄太太是我,会不会比我更痛苦?不如,就这样让我们一起痛苦吧。”
所以,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要这样玉石俱焚。
“好,好的狠,就让我看看你能倔到什么程度,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拭目以待!许星染,我会让你后悔你今日说过的话的!”薄玫拿剪刀剪断绳子,冷哼一声,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离开。
许星染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指甲用力嵌进掌心内。
痛,也浑然不知。。。
也许是初尝情欲,食之入髓,穆司宸与她欢爱的频率逐渐加多,只是每次,他都会做好防护措施。
某日,趁着穆司宸不在,许星染默默拿了枚冷针,将床头柜里所有的小锡片都扎了数个洞,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当夜,在穆司宸情绪到达高峰之际,许星染忽然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抽身。
“许星染。”他亦动情地回拥住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细腻的脸蛋上。
她闭着眼,如蝶翼般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下,微微颤动。
一切,都似风过无痕般平静。
薄玫在家里的时候装腔作势并没有正真意义上的刁难许星染,她的折磨,一直是在花开里实施。
许星染的才华被薄玫压制着,薄玫不许她接触任何与设计关顾的项目,甚至连设计室也是许星染没资格踏足的领地。她要拿着拖把洗尽整栋楼鳞次栉比的阶梯,日复一日的辛劳,仅是她最基本的工作。
“许星染,总监叫你去她办公室。”
有个女人走过来,直径夺了她手中的拖把,代替她辛劳了起来。
许星染皱皱眉,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去了薄玫的办公室。
薄玫见她来了,神情不咸不淡的,指了指沙发处的咖啡,“哝,你先去那坐会。”
许星染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拖了一天的地也确实累了,也没客气,直径坐了下来。
茶几上,不仅摆满了各类水果小吃,咖啡花茶也是应有尽有,她想,薄玫这个总监当的着实是清闲。
正这么想着的时间,却见薄玫抱了一大堆的文件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理都没理许星染一眼,埋头苦干了起来。
办公室外响起阵阵喧哗,许星染正在狐疑时,大门被人由外推了开。
来人竟是穆司宸。
穆司宸只一眼就看到公务繁忙的薄玫,与坐在休息区、面前摆满了水饮香果的许星染,二人的工作待遇,天差地别。
他的眉宇,微不可察蹙了下。
“凉哥,你来了。”薄玫一脸的喜色,“哎呀,你看我这正忙的,你先与嫂子坐会,我快好了。”
穆司宸并没有过去坐下,反而走向她,看了一眼资料,“你在整理档案?”
按理说,这些该是助理的工作。
薄玫意有所指地觑了一眼许星染,咬了咬唇,吞吞吐吐道:“这个。。。。嫂子应该是太累了,咳咳,所以。。。咳,所以,叫我帮她而已。。。。”
她最近似受了寒,说句话也咳几声,看着累到不行。
许星染轻笑,终于知道薄玫这一出目的何在了。
想来是折磨她,不痛不痒的,如打棉花似激不起半点反应,所以,又改为在穆司宸这入手了。
穆司宸却根本不信薄玫的措词,看向许星染的目光沉了沉,“许星染,你来公司,如果不学习进步,以后的格局,怎么打开?而且小玫最近身体抱恙,你怎么能叫她帮你做事?”
他今日下班的早,顺路来花开接她们下班。难得一次来,便叫他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他自然不会往‘巧合’上想,只以为许星染是一直懒怠工作的。
“薄玫刚刚不是与你说了么,我是太累了,所以她帮我。”许星染似笑非笑,“还是说,你觉得她帮我,反而累着她了,你心疼?”
她入花开这么久了,也没见穆司宸来过一次,薄玫病了,他便迫不及待的来了。看看时间点,也该是下班了,所以,这是来督促薄玫下班的吧?
许星染在笑,可心口,却似泡在了苦水之中,苦到发麻。
第11章他想她死
“你胡说什么?”穆司宸薄唇动了动,在触及到她讥诮惨淡的眼眸时,终究转为一声低叹,“下不为例。”
言罢,也不让薄玫动手了,亲自整理起这份助理的工作。
许星染对上薄玫挑衅的眉眼,深呼吸一口,撇过眼去。
薄玫面上虽是笑着,可内心终究是妒忌的。她特意安排这一出,本就是故意摆给穆司宸看的,却没想到,一向做事严苛的他,竟然对许星染的‘懒散’没有任何的责怪,她的心里怎能不嫉妒的发疯?
许星染,凭什么你在哥哥的心中地位就会不一样,你是一个罪人,凭什么要赖着哥哥!
你许志国的女儿,如何配的上!
薄玫似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一转,闪过诡异的阴鸷。
“嫂子,既然哥哥在这帮你整理文件了,不然你陪我去一趟厕所吧。”薄玫亲昵地去拉许星染的手。
许星染却是避开,“不去。”
薄玫状似不好意思,扭捏地扫了穆司宸一眼,却是强行将她给拽了走,“哎呀嫂子,你就陪我去嘛。。。。我,我有事要拜托你的。”
而她所说的拜托,竟然是问许星染借卫生棉。
卫生棉许星染自然是没有的,但说起这个来,她才惊觉自己出狱后竟一次都还未用到,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头猛的一跳。
也不管薄玫的呼叫,直径跑出了花开。
她几乎是颤抖地接过了医生递来的验孕棒,再次快步跑入公司。
阶梯的转角处,传来人打电话的声音。
“这就是你跟我们的保证吗?这三年来,不是说好了要下点猛料的吗?为什么我看着她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是薄玫的声音。
许星染突然顿在了原地。
“断过手断过脚?哈?笑话,我看她能跑能够跳,都还能参加运动会!林诚,你收下我的钱,就这么办事的?”
‘轰’的一声,似有什么在许星染脑中炸开。
林诚,这个人的名,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麦*兜*团*队*柠*檬*独*家*整*理
脑海中,监狱三年来接连不断的折磨,那伤入骨髓的痛苦,像是噩梦,全拜这人所赐!
为什么薄玫会与林诚认识,薄玫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眶逐渐猩红,呼吸也粗重了起来,身侧的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青筋暴露。
“哎呀,你怎么在这?”
就在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许星染面前响起,薄玫故作姿态地捂住唇,可语气,却满是嘲弄笑意,“怎么办,原来全给你听到了呢,真是苦恼。”
“是你,是你指使林诚在监狱里折磨我,殴打我!”许星染噌的抬眸脑袋,恨恨地看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三年的折磨,一直以来,都是一场蓄意为之!
这一切,竟全是薄玫的功劳!
她在监狱里为她坐牢,她却想把她许星染置死于狱中,这人的心,怎会如此歹毒。
薄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快别说笑了,你爸没死前,你好歹也是一个市长千金,我薄玫是谁,又怎么能指使的了人敢这么对你。这一切”
她靠近她,一字一句像是毒蛇般,强行钻入许星染的耳里。
“这一切,当然是因为哥哥的默许啦。”
许星染浑身一凛。
脑海里,回响起某道清冷的承诺,许星染却觉得可笑,荒唐之极!
是啊,在这a市,除了穆司宸,谁又有这只手遮天的手腕,在市长的眼皮子底下,去动市长千金?
她真傻,竟一直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还以为,监狱里的一切,是每个犯人都必须经历的。
穆司宸,为何你要,如此伤我?
就因为我破坏了你跟薄玫的美好生活吗?就是因为我打乱你们本该有的美好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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