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回去。
对顾眠眠来说,小黑屋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百倍的存在,更别说还会时不时被鞭打。
这无异于是把她的心理阴影放大数倍,只会越来越害怕,成为无法忘掉的记忆。
见陈浩轩不吭声。
顾眠眠真的想跪起来磕头赎罪。
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再来一次,绝对不会把陈浩轩当替身。
当初周祁与说的没错,沈三爷是谁啊?容城的主!
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她玩不过他的!
她不可能拿捏住他。
顾眠眠与之对视,陈浩轩眼瞳漆黑深沉,如同浓重的子夜,剥夺着她的神魂。
短暂的思考过后。
顾眠眠撑着为数不多的力气,双膝弯曲跪在床上,一丝不挂,哭得梨花带雨,悲惨凄厉:“三爷,我错了,真的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多了的缘故,顾眠眠的眼睛里哭出了血泪,极其渗人。
“我再也不敢了,您怎样惩罚我都行,别把我关进地下室。”
“我给您睡,怎么睡都行,只要别关我。”
姜淮没有死,可世界之大,上哪去找?
但顾眠眠想,总要先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
直到最后,陈浩轩也没有心软半分。
再次把她扔回地下室,自生自灭。
他把她带出来,给她下药,只是为了让岑墨看到她的‘真面目’。
他要在所有男人面前撕掉她的面具,让所有男人知道她的渣。
“三爷,我求您了,求您放我出去吧!”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顾眠眠拍着地下室的门,哭声哀嚎不已,但绝佳的隔音效果,不会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那天,顾眠眠真的下跪求陈浩轩了,可他仍旧铁石心肠,没有半分怜悯。
昏暗的房间涌来无限恐惧,顾眠眠根本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太黑,还是真的看不见了,顾眠眠睁着眼睛,也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
又过去三天。
馥姨每次来送饭的时候,顾眠眠都听不见任何声音,都要馥姨碰一碰她,她才知道身边有人。
莫名的,心脏部分越来越疼。
疼得顾眠眠有时候直打滚。
陈浩轩是在第十一天出现的。
可顾眠眠仍旧没听到任何声音,直到他走近她身旁,抬起她的脸。
陈浩轩摸到的只有骨头,几乎没有肉了,她的可爱婴儿肥早就不见了。
她很瘦了。
陈浩轩眸色微沉,才关了十一天就不行了?
“赶紧滚出来,今晚带你去个地方。”
陈浩轩见顾眠眠杵在那不动,只以为她是发脾气,伸出手将她拖了出来。
顾眠眠扶着墙面勉强站直了身子,她面容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捂着胸口紧紧蹙着眉头。
又一次被带出来。
顾眠眠已经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没有半点精气神,已经不奢望陈浩轩给她留个全尸了。
再被关的第九天,顾眠眠就失声了。
她现在不能说话了,也听不到声音,甚至连一只眼睛也失明了。
宛如伤痕累累的破旧娃娃,只等着被人丢弃的那一天。
十一天,顾眠眠永远不会忘记这十一天的痛苦折磨。
永远不会忘记陈浩轩的冷血残忍。
..
宾利一路行驶至容城的郊区地段。
一座豪华大庄园之下,便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长安俱乐部。
在这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上流圈里最顶级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视人命为草芥,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
“三爷,您的专属包房已经准备好了。”
陈浩轩侧脸瞥了眼顾眠眠,“不用,今晚在大厅玩。”
顾眠眠想起之前陈浩轩说,圈子里的肮脏她还没见过。
今晚是真真见识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耐心
大厅里聚集了许多人。
男人都戴着面具,遮挡住了他们那肮脏丑陋的面容。
而女人大多在其脚边。
顾眠眠愈发像是笼中鸟,被陈浩轩拴在手心。
陈浩轩双腿交叠坐着,威严森寒的气质让在场男人无不侧首观望,只觉他是个惹不起的大佬。
那脊背挺拔的颀长身姿,灯光下高挺的鼻梁,以及凌厉刚毅的下颌线条,让跪着的女人们纷纷垂涎欲滴。
连露出来的白皙骨感的脚踝都让其欲罢不能。
一双凤眸冷峻慑人,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肃利,矜贵气质显露无遗。
房间里大都是男人的喧嚣快活声。
台上有一个超大的透明水缸,得有三四米高。
水缸之中是一丝不挂的女人,像美人鱼般游来游去。
“这条美人鱼可以,等合春宴过了,一定得拍卖到手。”
“老子先看上的,要睡也得跟老子睡。”
“美人鱼有什么可争的,我倒是稀罕那个被带来的小美人,长得是真漂亮。”
顾眠眠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凭借着仅有的那点左眼视力,勉强看着现场盛景。
虽然碍于陈浩轩的气场威压,这些男人们不敢轻易上前,但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顾眠眠身上,有所图谋。
顾眠眠身上只穿了件长度到膝盖的丝质白色吊带裙,几乎遮挡不住肌肤上的那些伤痕。
落在现场男人眼里,愈发想要欺负她。
此时,凑上来一个身材好到爆的女人,娴熟的坐到陈浩轩腿上。
涂着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指往下滑动着肩头细带。
那女人执起陈浩轩的手摁在胸口,声音娇媚风情:“Derek先生,您好久没来看苏苏了,人家可想您了。”
“苏苏在这里学了好多东西,不如今晚您赏个面,帮苏苏指教一二?”
薄衫褪去,一片玉肌。
顾眠眠发现女人的后背肩头上竟有一个独特印记,是一个字。
她顿时明白长安俱乐部是什么地方了。
夜色里面的公主起码还算干净,做着明面生意,而长安俱乐部里的女人...
陈浩轩无情将女人推了下去,声音冷漠:“没兴趣。”
他现在的心思全在顾眠眠身上。
带顾眠眠来这,就是打算让她好好看看,他以前对她有多好。
陈浩轩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又像是抚摸宠物般摸了摸顾眠眠的头,薄唇勾起冷漠弧度,话里没有一点温度:“我记得你怕水来着,不如也去当条美人鱼,被男人看遍?”
顾眠眠听不见声音,只感觉有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浮现,抬眸仰望陈浩轩。
昔日她那泛着清莹光芒的月牙眼早已如死灰般暗淡,没有生机,没有光彩,双眸涣散。
也不知道陈浩轩刚刚说了什么,顾眠眠下意识摇头。
突然心脏袭来猛烈疼痛,逼得她不由得蹙紧眉头,抬手捂住胸口,气息虚弱的喘息着。
她疼得眼泪接连从脸上滑落,脸颊黏糊糊得粘着发丝,肤色苍白的能看到浅层血管。
陈浩轩抬起顾眠眠的下颌,见晶莹透亮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这楚楚动人的凄美模样让他没半分怜惜,“不愿意?”
“顾眠眠,你是不是以为每次都能跟长得好看的男人睡?”陈浩轩极尽嘲讽。
他强制让顾眠眠看向前面的男人们,“你看看这里的这些男人,喜欢吗?”
这些男人大都身材平常,肥头胖耳,脑满溜圆的。
看一眼都嫌恶心,更别说跟其睡觉。
顾眠眠就算再渣,也不是来者不拒,她审美很高。
“有些老男人的年纪当你爹都绰绰有余,他们可都期望着跟你睡呢。”
顾眠眠听不见声音后,格外敏感别人说话时的唇形。
从陈浩轩的薄唇中,顾眠眠能将他的话读懂个七八。
意思就是差不多想把她送给在场的老男人睡。
顾眠眠心生害怕,拼命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里惊慌着急。
这一刻,真的好恨不能说话。
她不要被他们睡!
也不想成为这里的女人,余生只能倚靠男人过活,时时刻刻离不开男人。
比金丝雀还要凄惨。
“别急,好戏还没开始。”陈浩轩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极其阴冷,他声音也冷,蚀骨阴森。
他要好好治一治顾眠眠这见异思迁的心,是个男人就勾引的毛病。
陈浩轩随便唤来了个老男人,跟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过比起聊天,他似乎更想看顾眠眠出丑难堪。
看她害怕发抖,看她难以应付。
他故意纵容这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摸她!
顾眠眠只恨没有能力戳瞎男人的眼,平白被揩油了好几次。
..
楼上包房。
温原虽然脸上戴着半截银色面具,但仍能看到那右眼下的黑色泪痣,明晃晃的一颗。
性感禁忌。
“一克五万?你这是天价啊!”
温原微微侧头叼着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后吐出烟圈,迷离的眸子乍现狠厉阴鸷,声音不容置疑:“七万。”
对面男人毫不犹豫说:“不可能!”
温原身形慵懒地往后倚靠,挥了挥手,他的下属将手枪抵在对面男人的额头上。
冰凉得蚀骨。
温原挑了挑眉,笑得极其嚣张邪肆,充满危险感,“我做生意,向来没耐心。”
哪怕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全然当成自己的场子,无所畏惧。
男人举起双手,妥协:“别,伊森先生,别杀我。”
“七万就七万。”
温原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袋白色商品拍了拍对面男人的脸。
他神色是一贯的慵漫恣睢,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着烟蒂,殷红的唇没有温度地微勾,“这才乖嘛。”
温原垂眸又瞥了男人裤裆一眼,“吓尿了?”
“哈哈哈。”他随即爽朗大笑。
“废物。”
温原带人彻底离开包房,那男人如释重负的脱力倒在桌子上,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着空气。
温原出了包房,大厅里正在举行某种盛宴,极其热闹。
正在派发数字卡片的服务生给了温原一张,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着:“现在正在举行合春宴,若屏幕上滚动出的数字与您手中卡片上的数字相同,便是中签。”
“中签者,可以上台跟美人欢乐。”
“不过有个小规矩,并不能真的碰。”
温原在大厅里一眼看见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顾眠眠。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手指
陈浩轩将顾眠眠拽进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
肥头胖耳的老男人盯着顾眠眠看,不死心道:“我把我的女人给您,您的这位小美人...”
“滚。”陈浩轩声音里满含威严压迫,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将老男人狠狠碾压。
老男人碍于无形威压,只能滚了。
陈浩轩一个眼神,陈京就知道这人不能留活口。
没有老男人揩油,顾眠眠瞬间深深松了口气,可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在逐渐靠拢。
原本台上的水缸通过机关缓缓下落,随即准备好一张张奇怪的躺椅。
躺椅两侧有铁环固定,人一旦躺上去就会被牢牢锁住。
躺椅前方还有悬在空中的摄像头,似乎要记录着什么。
过了会。
顾眠眠终于明白那些躺椅是要干什么了。
台上愈发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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