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莹有些愣神。
徐斯言弯腰下来，语调愉悦：“这会儿你即便要拒绝，也晚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上一回就见识过他，的确是一个有资本的。
张莹莹同样还是那副不拒绝的态度，还是那只温和的小狗。说：“等会儿。”
徐斯言在这时候颇有耐心，也将男人在这时候的诱哄发挥到极致，说：“叶凡心里有人，大概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有耐心，悦馨，你是个成年女人，不想试试被温柔对待，是什么模样的吗？“
张莹莹只说：“等会儿。”
“嗯，我等你。”他亲了亲她的鼻尖，说，“我会好好伺候你。”
张莹莹再次揉了揉眉心，而徐斯言的耐心也逐渐消失了，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她蹭了蹭他。
徐斯言稍微把她再往怀里拽了拽，她紧张的伸手在他后背用力抓出一道痕迹。特别用力，徐斯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绝对出血了。
但是这时候他没心思管这些。
他咬了一下她的下巴，正要做点什么，门铃就响了。
徐斯言这下是真的皱起眉，当作没听见。
张莹莹却说：“去开门。”
“悦馨，这么晚了，大概是按错门铃了，有谁会在这个点找你？或许知道你住在这块的人都不多。”徐斯言企图打消她开门的想法。
张莹莹不容拒绝的说，“也许是房东或者找我有事的，去开门。”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徐斯言的脸色冷了下来，不过最后到底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起来朝门口走去，他也没有穿衣服，意图是让对方识趣的离开，张莹莹大概是没有看见，居然也没有阻止。
门打开的一刻。徐斯言顿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很快就脸色如常，淡淡道：“是你啊，这么晚过来干什么？”
相比起他，叶凡的愣神就要明显很多，他的脸色很难看，还带着点难以置信，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斯言等不到他开口，转身去饮水机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道：“来跟悦馨聊离婚的事情的？进来吧。”
随着他转身的当作，叶凡轻而易举就看见，他背上明显的抓痕，还有点血迹，显然是刚被抓的。
徐斯言并没有管他，倒完水之后，很自然的回了房，自然得好似这个就是他的家一样，他进去穿好了衣服。
叶凡冷着脸往卧室里面冲，还没有进去，就被徐斯言拦了下来，“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叶凡的眼睛都红了，说，“徐斯言，你是我哥。”
徐斯言无言半晌，最后开口说：“你要是不像我，她甚至不会选择你。本身你们就是个错误，叶凡，及时止损。”
张莹莹换衣服的当作顿了顿，几秒钟后，才往外走。
叶凡听到动静后，回头看她，眼神里面是说不出来的难过，也许还带了点恨意。
张莹莹想起很早之前，叶凡生日的时候，跟她要生日礼物，说：“我最希望啊，最希望你这辈子最喜欢我，也只有我一个。“
他又反问她，”悦馨姐，我会是那个唯一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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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张莹莹收回思绪，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冷静的问。
叶凡冷笑了一声：“打扰到你们了？”
张莹莹没说话，扫了眼桌面上的茶水，淡淡说：“如果你是来商量离婚的事情的，我欢迎你。”
叶凡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整个人也紧绷的厉害。他本来一点不想离的，可是眼前这一幕，让他那些坚定的、哄她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太伤人了，真的太伤人了。
张莹莹做什么，他都可以接受，可她偏偏出.轨。
这一刻，徐斯言的视线依旧没有从张莹莹身上移开，那种眼神缱绻而又温柔。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也不插话。
他们看上去，倒是真像一对有情人。
叶凡矛盾的站在原地，也直直的盯着张莹莹：“如果我不离，你能怎么办？”
张莹莹同样回看他，一副认真跟他讲道理的模样，说：“即便不离婚，你也管不住我。我不离经叛道，但不是一个会对婚姻忠诚的人。而你，也不是那种甘愿给人家当陪衬的人不是吗？”
叶凡的眼神冷了点，讽刺的笑了笑：“张莹莹，你可真行。”
徐斯言眼神略微有些不悦，而张莹莹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他妈绿了我，半点愧疚心都没有？”叶凡伸手就想把张莹莹拽到自己面前来，不过徐斯言却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推了一把叶凡，说，“你干什么？”
叶凡这会儿正看徐斯言不爽，所有的火气正没地方发泄呢，伸手一拳重重的往徐斯言脸上砸。
徐斯言正抬起手，张莹莹的语气冷了点，说：“他这会儿恨我想发泄，想打的大概是我，以我们的关系，就当你替我，你让他打吧，我们婚内出.轨，的确算是对不起他。”
徐斯言抬手的动作便收了回来，扫了眼叶凡，站着没动。
而叶凡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再也没有动一下手，而是看着张莹莹，面无表情的，他说：“你跟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徐斯言刚才没回一下手，但是这一句话，却让他猛地往叶凡身上招呼了一拳。
“心疼了？”叶凡却突然笑了，眼神底下照旧是冷。
徐斯言冷声道：“嘴巴放干净点。”
张莹莹在旁边无声的看着，许久后才开口说：“徐斯言，你先回去，我跟他谈。
“你确定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男人皱了皱眉。
张莹莹看着叶凡，回答他说：“他不会。”
徐斯言却转身往房间走，只是显然没有走的打算，他说：“你们聊，我先睡了。”
张莹莹稍微顿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套上外套往楼下走去，她没有回头，但听见身后有脚步，叶凡显然跟着她。
她最后到了车库，打开车门上了车，叶凡很快也跟上了副驾驶。
“就在这儿聊吧。”
叶凡显得异常安静，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口说：“你们大概不是第一次这样吧，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在……国外那会儿？”
张莹莹淡淡说：“记不清了。”
“其实婚礼后一天，撞见他回国，我就猜到大概率我又得输给他了，可我总抱着侥幸心理，我想也许这么多年，你已经不爱他了，时间早就把一切都给冲淡了，而且我也不比他差，我敢光明正大的跟你好，我敢带你见我父母，他们不同意你，我就跟你离家出走，徐斯言他有哪一方面比我做得好么？”
叶凡凉凉的笑了笑：“你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对付蒋横山吧？”
张莹莹道：“我的确目的不纯。”
叶凡说：“就这么喜欢他？”
“嗯。”张莹莹说，“都这么多年了。”
叶凡的声音带了点沙哑，说：“你明知道，我最怕他。”
多难得，他居然会用“怕”这个字。
张莹莹道：“抱歉，感情这东西，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
叶凡又是安静了很久时间，声音这会儿已经是哑得厉害，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带徐斯言去过我们的家，有没有跟他，在属于我们的那张床上……”
最后几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腌臜了，他没有说下去。
张莹莹一直沉默。
沉默久了，反而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叶凡很快打开车门下了车，说：“就后天吧，后天我跟你去民政局。“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莹莹在楼下坐了很久，才起身上了楼，徐斯言就躺在她的床上，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聊完了？“
“嗯。”张莹莹说，“后天去民政局。”
徐斯言又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起了身，打横把她抱起往床上丢，蹭蹭她的鼻尖，说：“他走了，我们继续。”
张莹莹却伸手挥开了他，淡淡的说：“刚刚是我喝多了，有些冲动。现在清醒了，没必要犯这种错。你这样的身份，一旦出意外，影响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整个家族。”
徐斯言的态度却有些不容拒绝，骨子离还是霸道得厉害，他声音中也带着欲，道：“我带着你找找感觉，我能给你叶凡给不了你的。”
他尝试去亲吻她，张莹莹偏开头，一脸几番拒绝，徐斯言终于蹙起眉，眯着眼睛看了看她。
张莹莹淡淡说：“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徐斯言挑起她的下巴说：“悦馨，利用完我就想赶我走，天底下哪有这么翻脸不认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