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扭头看向手中的手机,那110的接线员一直没有挂电话。
看来对警方是听到了自己刚才和郭栋的交谈,然后根据通讯信息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
“算你狠!但我还会再来找你,别想离开南城!”
郭栋扫了一眼旁白的两人,然后将阮苏的行李和皮包都全数拿走。
空荡的屋子里终是安静了下来,窗外的凉风刺得阮苏浑身发抖。
她不敢低头去看楼下,更不知道如何将僵硬的两条腿抬回屋子。
“女士,女士……”电话那段的警察还在不停呼喊着阮苏。
“谢谢警察同志。”阮苏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神智。
“我们已经派警察去了你所在小区,请将具体位置告诉我,警察马上就来!”
接线员非常有耐心,她的声音也给了阮苏莫大的安心感。
阮苏想起郭栋手中还有母亲欠条的情况,心底无比苦涩。
自己所有行李都被郭栋拿走,包中还有车票和身份证、银行卡,看来自己今天是无法离开南城了。
“谢谢你们,坏人已经走了,剩下的事情,我先自己解决……”
阮苏的胸口升起一股暖意,她肆意揉了揉,将那股暖意散至身体其他角落,然后将双腿缓缓抬了进来。
“那以后遇到任何危险和困难,请继续联系我们警方,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感赶到!”接线员也没有太多坚持。
阮苏是真被这个接线员的诚恳态度感动,也非常感激她能够理解自己的处境。
“谢谢你,真的谢谢……”
挂了电话后,阮苏整个人缩在墙角,掩面抽噎。
一夜无眠。
阮苏蜷缩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进市内,依旧透着微凉。
她现在除了手中的手机,什么都没有了……
铃声乍响,让阮苏打了个激灵。
现在身边的任何一点动静,都让她情绪敏感。
“喂……”阮苏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苏苏,妈跟你说,你那前男友霍北辞一家都在南城,你不会不知道吧?”
阮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将最近捕获的消息告诉了阮苏。
阮苏一惊,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像被电击。
母亲怎么发现霍北辞在这里的?
“我和霍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去找他们!”阮苏是真怕极了自己母亲。
“就是他害你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我当然要找他索要损失费啊……女儿你放心,妈这次一定凯旋归来!”
阮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等阮苏再回应什么,便将电话挂断。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母亲?自己交过的每一个男朋友,她不是借钱,就是勒索要钱!
阮苏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真的要疯了……
虽然不清楚阮母是如何知道霍北辞也在南城,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霍北辞现在还在医院养病,定是霍家什么人被阮母无意撞见,然后知晓。
阮苏立马赶去医院,却被告知霍北辞已经出院,在家修养。
霍北辞在南城的家,在哪儿?
阮苏彻底没了辙,抬手给母亲打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阮苏一方面担心阮母会对霍北辞提无理要求,一方面又担心霍家人会伤到母亲。
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阮苏的内心不断挣扎,看着手机通讯录中霍北辞的电话,咬咬牙还是拨了过去。
17章
当年阮苏离开霍北辞的真相,她只说了霍爷爷找过她,并没有说是自己母亲先找霍爷爷要过一笔不少的钱。
霍北辞从来不知道阮苏有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母亲,如今却要在分手五年后得知吗?
阮苏内心还在煎熬和乱想中,电话终是被接听。
“霍北辞,我妈在你那儿吗?”阮苏鼓起勇气开口。
“在。”霍北辞顿了顿,轻声回应。
“不要给她钱,她找你要什么都不要给她!”阮苏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霍北辞那端沉默片刻才再次传来声音:“已经给了。”
阮苏瞬觉透心凉,握着手机的手关节都开始泛白。
“她找你要了多少,我给你写个欠条……”阮苏窘迫开口。
霍北辞叹了口气,声音依旧虚弱:“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不用还。”
“一码归一码,你对我造成过的伤害不是用金钱就能衡量的!”阮苏抗拒霍北辞这样的定义。
“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霍北辞的声音突然带了一丝凄凉。
“下辈子吧。”阮苏听着霍北辞的声音,心底堵得慌。
霍北辞再次叹了口气,声音变得平静:“东林路29号,你妈还在这。”
“谢谢。”阮苏扬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将电话挂断。
一路上,阮苏都在思索等会如何要母亲将钱还给霍家,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允许母亲用这种方式去搜刮钱财。
到了目的地,阮苏掏出手机准备微信支付给司机,但司机强调只收现金。
这可苦了阮苏,她身上是身无分文,只有手机可以支付。
“我玩不过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只要现金。”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一脸憨厚和固执。
阮苏无可奈何,只能下车打电话给母亲,希望她能拿钱给自己支付车费。
电话还没通,便看到杜思琪提着垃圾袋出来,刚巧也看到了自己。
司机并不知她们的关系,大声嚷嚷着要杜思琪帮忙给钱。
阮苏的脸色很难看,杜思琪给完车费后,看向阮苏的神情也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
“你妈前脚刚来找北辞哥要钱,你这紧跟着也来要钱了?”
杜思琪语调并不太好,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屋。
“对不起,我是来拉我妈走,然后道歉的……”阮苏不得不将姿态放到最低。
“哼,阮苏,我真不知道北辞哥看上你哪一点了?都分开这么多年还对你念念不忘……”杜思琪看着她这模样更加恼火。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打扰到你跟霍北辞,真的抱歉……”阮苏低着头说道。
杜思琪皱了皱眉,总觉得阮苏的话中透着一股错误的味道。
“你不会以为我是北辞哥的女朋友吧?”
阮苏诧异抬头,难道不是?
“我只是北辞哥表妹,还是北辞哥的心理医生。”
杜思琪说末尾那句话的时候,声调明显降低,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怜悯和低落。
“心理医生?”
阮苏这次是真懵了,她怎么不知道霍北辞有什么心理疾病到了要看医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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