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大概觉着无趣,离开了。
一个小孩经过,指指我,问他妈妈:“妈咪?这个姐姐走丢了哦,要打电话给他们家大人吗?”
他的妈妈匆匆把他拉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离开,我怕傅砚找不到我。
我从上午等到下午,又等到天黑,傅砚一直没来找我。
旅游区里人越来越少,偏偏天上又开始打雷,不消多久,雨点就落了下来。
我开始害怕。
心理疾病发作,我脸色渐渐变得惨白。
周遭明明点着华丽的五彩灯光,我却觉有缥缈的鬼影幽幽飘过,他们似乎化成婴儿与血的形状,缠绕着我呼吸不上来。
“妈咪,妈咪,为什么不救我?你看其他小孩玩得多开心,我也想坐旋转木马啊。”
那些婴儿嘻嘻笑着,又嘤嘤哭着,他们的灵魂缠上我的脖子,一瞬间,我要窒息了。
我蹲坐到地上,屁股摔得很疼,我头仰起,雨点落到我微张的嘴里,我大声哭叫起来。
旅游区的管理人员过来,把我当成神经病,想要打电话通知医院。
却还没按出号码,那手机就被一脚踹出老远。
“FUCK,谁?谁?”工作人员大叫。
我被人抱起,跑出老远,工作人员忙着找他的手机,没有追上来。
傅砚俊美的脸被淋得有些狼狈,他阴狠瞪着我,却又对我无可奈何。
“妈的,你是不是害怕?”
我抱紧他,把脸抵到他的脖颈处,牙齿咬上他的肩膀。
他任我咬着,抱着我走了很远的路。
我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我的衣服全部扒干净,用淋浴给我洗澡。
我疑惑地看向他,却发现他也脱光了衣服,腰身精壮,身材极佳。
我立刻移开视线,脸上感到热热的。
傅砚没有注意到,只一边为我洗澡一边教训我:“我走了,颜初倾你傻缺就不知道追?我要是不回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死铁塔那儿不走了?”
第十八章 定居
我低着头,不回答。
傅砚的口气终于软了点:“行了,就会装委屈博我同情,不骂你了。”
可才说完,他的语气又开始冷到极点,带点暴躁:“法国这破地方,那些人叽里咕噜说的都是些什么!要不是我出卖色相,这地方你今晚都别想住。”
傅砚一直不停说着,我才知道,今天他走以后,侦查了很多地方。
既要躲开可能的警察追击,又要给我一个舒适的住处,关键还能赖着赊账。
结果一走,就是一天,待他用英语和一群法国人费力商谈好后,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偏偏还下起了雨。
他最是了解我的病,一路上差点没把他两条腿给跑断。
他的腿伤还没有全好。
淋浴洒下的温水流到我的脸上,我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他关了淋浴,把我脸捧起,仔细看着我。
他带着厚茧的拇指抚过我的唇,嗓子沙哑:“小雅,告诉我,你和东方彻睡过几次?”
我本沉醉在他的爱抚中,他的问话一下子让我愣住。
我凝着他的眸子垂下,慌乱地躲着他的注视,心里涌出数也数不清的自卑。
他把我打横抱起,走出浴室,轻轻放到床上,一点一点进入我的身体,仍旧柔声轻哄:“小雅,告诉我。”
我两手捂住眼睛,哭得抽噎起来:“两、两次。”
结婚五个月,怀孕三个月,东方彻一共碰过我两次,一个月一次,怀孕之后就再没碰过。
也许,他屈尊碰我,不过是为了让我怀孕再亲自踩掉而已。
傅砚将我挡着眼睛的手拿开,粗暴地吻上我的眼睛,唇,再没有提起关于东方彻。
他要我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地抚向我的肚子。
住了没几天,法国新闻便发布了有关我的通缉令,并刊登出我的照片,没有傅砚。
我知道,是贺雪做的。
以傅砚处理的手段,陶莹莹的尸体不会被发现,傅砚更是在找我时已经毁掉了那时我所处酒店的监控摄像,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只有我的母亲暗中推动,我才可能被发现。
傅砚替我进行了易容伪装,我们开始在法国流浪滤昼。
我们逃出住的小旅馆,我会偶尔到旅游区给各国游客进行翻译,赚些生活的钱。
那个时候,我就看着他守在我身边,眼里既骄傲又落寞。
我想,他在自责无法给我更好的生活。
可那就够了啊,他陪着我,陪着我一起活在世界最阴暗的角落。
为了省钱,我不愿住旅馆,他便带着我到守卫监管比较差的小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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