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将手放下来，才看到身下的小姑娘已经闭着眼睛无声地哭起来了。
那眼泪像是滴在他心口一样，烫得他心口发疼。
到底是不想难为她，便溏在她身边，将人轻柔地环在怀里，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动，将她安抚下来。
“好了，朕只是吓一吓你，日后不要再编排朕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全写在脸上了。”
每一次有些小心思的时候，秀气的眉梢总是会轻轻地向上挑。
就算没有读心术，她大多数时候的心思都瞒不住他。
也许是有人愿意宠着的时候，委屈就会在心里放大无数倍，洛凝心将脑袋抵在方辰的胸口，总是忍不住想要跟他无理取闹。
委屈着她就哭得越来越大声了。
“陛下就是个大坏人。”
方辰的怀抱让洛凝心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熟悉感，她只要一靠近就忍不住想要像对舅舅和表哥那样使小性子。
也就是方辰愿意哄着她，听着她嘟嘟囔囔的埋怨声，一直应和着安抚她。
直到夜半时刻洛凝心睡着了，他才在小宠妃的额头吻了吻。
“我的小苏苏还是这么娇气。”
“可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非要到昌安城来呢？不是告诉过你，若我未曾给你写信，你就不许踏进昌安城一步吗？”
“不仅跑到昌安城来，还要和匈奴人掺和到一起，这昌安城的弯弯绕绕哪是你那些小聪明应付得了的？”
嘴上说着些怪罪的话，他平静脸上却是洋溢着些许笑意。
“到是没想到，哪怕偷偷跑到昌安城了，你竟然还是成了我的妃子，到也算是今生有缘了。”
“只是你既然来了，那便不许再走了。”
他嘴角微勾，将下巴放在了洛凝心的发顶。
被他的动作惹得睡得不安生的洛凝心动了动，在梦中嚅嗫道：ꎭ꒒ꁴ꒒
“夫子。”
听见她喊得是什么，方辰愣了愣，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眼眸微闭，将那些眼睛里的偏执和疯狂尽数掩藏。
月光撒了一地，皎洁之色是天上才有的风光。
怀中人抱了满怀，是不曾说出口的心上人。
第四十一章：信任
洛凝心醒来时不过三更天，但她已经没了任何睡意。
昨晚睡得过于安稳，她都有些不适应。
这时候的方辰还沉在睡梦里，洛凝心看着方辰好看的过分的脸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若是几年前她才不敢相信，日后她会嫁给生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看起来和中原的话本上说的小白脸一般无二，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
她悄悄摸了一把方辰的胸，是结实的。
好啊，方辰并不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他还特别有钱，随手就可以拿出来一本医书孤本。
而且身材还不错，挺壮实的，摸起来和她那些在有苏部里算是一等一的勇士的表哥们不相上下。
这样的人倒也不差。
洛凝心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自己的脸。
胡思乱想什么，这可不是真的能够托付终身的夫君。
起码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能不能撑下去都是个问题。
强迫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洛凝心才准备解决自己的正事。
她拉起方辰的手腕为他把脉，昨日因为方辰一直妨碍她，令她未能有时机查看方辰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不过一日光景，方辰的病情竟然又有些加重了。
这几日并没有见到方辰发病，应该是因为她制作的香囊才稍有抑制。
只是香囊毕竟是外物，并不会有效的祛毒化毒。
只是方辰的脉象不像是原本的毒性带来的征兆，倒像是又接触了毒药来源。
她从枕头下的布包中取出一根金针，探入方辰的口腔，在取出来时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
这毒药并不是从口中进入的。
“爱妃这是担心朕有一日因为身上所中之毒先爱妃而去才这般上心的吗？”
也不知道的方辰时何时醒的，平静地看着洛凝心拿着金针在他身上各处试探。
洛凝心被他吓了一跳，却没有将手上的金针收起来。
第一日进昭华殿方辰便知晓她会医术，这时候也不需要多做遮掩了。
正如方辰所说的那样，在这宫中只要方辰不允许，她的任何心机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陛下身上的毒性又加重了。”
那日为方辰把脉被他抓了个正着，她现在已经不想要再多做掩饰了。
慢条斯理地将扎在方辰身上的金针一根根拔下来，洛凝心这才看向方辰说了下一句话。
“陛下是何时知道臣妾能够诊断处陛下身是所中之毒的？”
“万贵妃中毒的那一日，爱妃让净月送来了香囊，太医院的杜子晩查看之后告诉朕那香囊可以压制毒性。”
原来是杜太医发现的。
洛凝心见此也不再和方辰打哑谜。
“臣妾能察觉陛下中毒，也能为陛下ꎭ꒒ꁴ꒒解毒，只看陛下是否相信臣妾。”
“同床共枕，爱妃说朕信不信你？”
也不知道怎么的洛凝心想起昨日方辰说他不愿意宫中女人太多才谣传自己不举的事情。
说不定方辰从来不和那些妃嫔同床共枕，说不定就是因为怕有人只睡梦之间对他不利。
“既然陛下信臣妾，臣妾便会尽力为陛下解毒，另外——”
方才她的诊断或许应该告诉方辰，让他有所防范。
“陛下身上的毒性又加重了几分，看症状不像是口服毒物，陛下或许应该注意素日里接触的东西。”
第四十二章：变脸
“陛下身上的毒性又加重了几分，看症状不像是口服毒物，陛下或许应该注意素日里接触的东西。”
洛凝心说着将手上的一根金针扎在了方辰的虎口处，按说针术高明的神医圣手为病人施针时甚至不会让人感觉针刺的痛苦。
可是洛凝心却是发现她的针刺下之后，方辰手微微缩了缩。
虽然动作幅度极小，但洛凝心将所有的心力放在方辰的身上，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个小细节。
“陛下身上新增的毒性来于手上。”
方辰见她皱着眉头，板着脸，正经得不行。
“朕身边的东西在送上来前都是有专人检查过。”
“哪一个专人？”
若是医术不到家，察觉不到实属正常。
“是太医院院首，杜显若。”
好吧，这位杜老先生她倒是不敢置喙的。
这位老先生可是当年在有苏部救过她表哥一命的恩人。
只是想不到那位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想在医仙谷找一处小茅屋隐居的老先生竟然会愿意到大棠皇宫中来做这个太医院院首。
“杜老先生的医术臣妾不敢有所怀疑，只是有些时候下毒的手段总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与医术相关的事情，洛凝心总是冷静自持，替方辰扎针把脉时也一直都是一脸正色。
方辰看着她认真地模样，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色。
这时候的洛凝心总像是身上撒满了一层金光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藏起来。
这样的一个美人，真是不想让旁人看到呢。
洛凝心刚将扎在方辰身上的金针全部收起来，便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爱妃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只不过——
洛凝心迟疑半刻，最后还是从枕头下的药包中拿出来一只瓷瓶。
“这是臣妾为陛下调制的解药虽不能完全解毒但是能为陛下驱散约莫六成的毒性，若是陛下信臣妾——”
就服下。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身边人就已经夺过她手上的瓷瓶取了一颗药丸服下。
这样干脆的动作看的洛凝心发愣，硬生生地在方辰那双看不透的黑沉眼眸下将后面几个字咽了回去。
"陛下难道就不怕臣妾在药里下毒吗？"
方辰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只是平静地看着洛凝心。
那双装着星空的眼眸，像是要将她看穿。
“那爱妃下毒了吗？”
洛凝心嘴角抽了抽，只能ꎭ꒒ꁴ꒒说出来一句。
“没有。”
当然没有！
她没事为什么要研制出毒药之后再给方辰下毒？
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方辰听着她的回答，似乎笑了笑，洛凝心注意去看时又发现他还是那种淡然至极的模样，仿佛方才她看到的那抹笑容只是一个幻觉。
“爱妃应该不至于这么蠢，用一命换一命的方法来给朕下毒。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他说到一半的话成功勾起了洛凝心的好奇心。
摸了摸满怀好奇心的“小猫儿”散落的青丝，他故意靠近洛凝心在她耳边说道。
“又或者爱妃爱朕爱到了极点，想要与朕同生共死。”
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刻和凉薄。
就连嘴角弯起时显露出来的酒窝也没有半点微笑时该有的暖意。
第四十三章：每一个好对付的
“又或者爱妃爱朕爱到了极点，想要与朕同生共死。”
洛凝心以为方辰是在说笑，抬头正想应和他却是迎面撞进他幽深的目光。
如果她不是眼花看错的话，方辰的眼睛里盛满了认真，疯狂还有跃跃欲试。
他好像真的猜测洛凝心想要与他同归于尽，并且觉得这样的结果并非不好。
娘耶，这位皇帝陛下莫不是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