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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门，我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姐姐确认不是自杀对不对？”
 “慕小姐，你先别激动。”张警官安抚了我几句后，将电脑屏幕调整了下角度朝向我。
 那是一段监控画面，似是因为监控老化，又是在深夜，所以很模糊。
 道路两旁停放着电动车，中间是一条勉强让三轮通过的狭窄通道。
 我眯了眯眼，这好像是旧居民楼的楼下。
 “这里是城西即将拆迁的老社区，也是你姐姐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的地方。”
 张警官话音刚落，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我心一紧，是姐姐！
 姐姐穿着连衣裙，步伐踉跄仓惶，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人。
 我攥着拳，眼眶泛酸：“有人在追着她。”
 我刚说完，监控画面就没了。
 “怎么回事？”
 张警官语气里满是可惜：“因为设备老化，监控到这儿就短路了。”
 听到这话，我又气又无奈，但还是竭力保持清醒分析着：“我姐姐不可能半夜跑到几十公里以外的老社区去。”
 “现场并没有打斗痕迹，而且遗体也没有明显的挣扎伤痕，所以取证工作比较困难。”张警官面露难色。
 我看着屏幕中的姐姐，强颜欢笑：“没关系，只要不放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真相。”
 
 
 
 
 
 第十六章 细雨
 
 离开派出所，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耳畔的车水马龙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缥缈。
 忽然，孩子的欢笑让我停住了脚步。
 我转头朝声源望去，两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坐在草坪上玩拍手。
 “你拍一，我拍一，一只小猫开飞机，你拍二……”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和姐姐。
 一种难忍的悲伤如泉涌上心头，让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此时此刻，我除了满心的悲痛就是自责。
 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我早点发现姐姐的不对劲，早点回来保护她，她也许还在这个世界上。
 我吸了吸堵塞的鼻子，正想从包里拿纸出来，面前忽然一白。
 我看着眼前的纸巾，愣了愣后抬起头。
 邵云谦？
 “别哭了，我想文君肯定不愿意看到你掉眼泪。”他安慰道。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纸擦掉眼泪：“谢谢。”
 乌云密布，路上的行人也加快了脚步。
 而我和邵云谦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沉默不语。
 几声闷雷过后，邵云谦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我从来没有听文君提起过她有个双胞胎妹妹。”
 我淡淡回道：“我也从来没有听姐姐提起过你。”
 闻言，他苦笑了一声。
 我转头看向他：“你和姐姐怎么认识的？”
 邵云谦好像潜入了一个温暖的回忆，说故事似的娓娓道来：“六年前，我有次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晕倒在路上的文君。”
 听到这儿，我心不由一揪。
 “我把她送去了医院，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去上班。”邵云谦脸上多了分心疼，“她还非把挂号和医药的费用还给我，说不想欠别人钱。”
 “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天打三份工，凌晨四点去包子铺包包子，白天去送外卖，到了晚上又去医院做护工。”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哽咽了些许。
 我也红了眼，整颗心痛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六年前我还在上大二，为了给姐姐减轻负担，我一直都是勤工俭学，有时间就去打零工。
 但我直到大四才知道姐姐每天打三份工的事。
 她总说自己白天送完外卖就没事了，余下的时间在家做点手工活儿而已。
 邵云谦沉沉叹了口气：“我想帮她，可她却说她可以自力更生，直到遇上薄舟勋。”
 说到薄舟勋，我面色一凝：“你和他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让他可以把气全部撒在我姐姐身上。”
 闻言，邵云谦竟然沉默了。
 好半晌，他话锋忽的一转：“我想去看看文君。”
 我看ๅๅๅ着他，忍不住问：“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是姐姐吗？”
 邵云谦愣了瞬摇摇头：“你们太像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失望，我觉得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姐姐。
 薄舟勋那个不爱姐姐的混蛋看到我都看出了端倪，他居然没发现。
 想到薄舟勋，我垮下了脸起身：“城南陵园，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我趁着还没下雨离开了。
 刚到小区门口，空中就飘起了细雨。
 我理了理刘海，抬起了头，脚步猛地一滞。
 楼下站了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即便离他还有些距离，我也能感受到他那冷冽的气势。
 我没有过去，反倒是薄舟勋冒着雨朝我走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
 
 
 
 
 
 第十七章锁链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往侧面挪了一步后径直朝楼道走去。
 “站住。”薄舟勋一把攥住我的手，眉眼间多了丝愠色，“你去哪儿了？”
 我挣扎了几下，他反而越握越紧。
 “薄舟勋，你个大老板没正事干了？一天到晚围着我一个女人转。”我讽刺道。
 薄舟勋眉心一拧：“你对我说话非要带着刺才行？”
 我抬着眼皮，一脸不羁：“我就这样，你不是说你喜欢吗？再说了，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闻言，薄舟勋脸色渐沉，陷入了沉默。
 “放手。”我看了眼他锁链般的手，语气不耐。
 他似是被我挑起了胜负欲一般将我扯到跟前：“如果我不放呢？”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愣了瞬神。
 “念念，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接受我？”薄舟勋语气软了些许。
 我反问：“我为什么要接受你？”
 他眸光暗了暗：“因为慕文君的事，所以你对于我一直耿耿于怀？”
 “住口！”我瞬时黑了脸，“你根本不配叫我姐姐的名字。”
 我瞪着他，一字字道：“是不是要我骂跟难听的话，你才肯罢休？你不要以为我们做过我就会对你有感情，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我姐姐坠楼的真相，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我姐姐去世还没两个月，你竟然追着我说要跟我在一起，全然不顾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你妈没教你做人，难道你爸也没教你吗？”
 听到这话，薄舟勋面色一僵。
 手腕的力道缓缓消失，他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说得对，我爸的确没教我做人。”
 他莫名地笑了笑，却让人心生寒意。
 薄舟勋这么一来，我的怒火反而戛然而止，更有些不解。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望着那竟然有些萧瑟背影，我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了因薄舟勋而起的异样情绪。
 好像在我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色就变了，眼中甚至有我看不懂的伤痛。
 等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后，我才回过神，将不该有的感觉丢掉才转身回家。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从那天后，薄舟勋就跟消失了一样。
 连续几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过，庆幸之余，我心里竟然有丝说不出的失落。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去感受，公司总部派来的人就已经到了。
 按照李总给的地址，我来到了原本属飞羽企业的公司大楼前。
 两个月前，总部收购了破产的飞羽，打算发展成分公司。
 我看了下时间，皱了皱眉。
 约定好的两点，可这都快三点了，两个人影都没有。
 公司高层最忌讳不守信不守时，这负责人看来是有点没谱。
 我心里正抱怨着，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来。
 见状，我立刻走了上去。
 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
 我一愣，只觉那半张脸有些眼熟。
 男人捋了捋头发，慢慢摘下墨镜：“Hello，Miss慕。”
 看着那一脸的放荡不羁，我目瞪口呆。
 “许湛！？”
 
 
 
 
 
 第十八章 灼烧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在总部创意部的同事。
 我扒开他，探身进车里，除了司机，再没别人。
 “喂，你什么态度啊？我可是你的上司。”
 许湛一脸不满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看着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
 在工作上，我向来好强好胜，总部的管理层排名，我一直都独霸第一。
 而许湛与我相反，平时吊儿郎当的，每次排名都是吊车尾。
 李总让我多带带他，我虽然觉得他朽木不可雕，但为了集体利益还是会认真教他。
 好在他也没给我丢脸，排名提升的很快。
 可没想到他现在成了我的上司。
 许湛看我一脸苦相，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我瞪着他：“总部是让你来打击我的吗？”
 闻言，许湛似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不是的，总部考虑到你的私事，怕你压力太大，所以才让我负责的，其实大部分实权还在你手上。”
 我摆摆手，语气不满：“就算你是上司，也得守时吧？这都几点了？让上面一堆人等你？”
 许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碰上了一个大学时追过我的妹子，我跟他说我在这儿做事，说不定过几天招工，她就是第一批人才。”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脸大。”
 “对了，你姐姐的事怎么样了？”许湛忽然正经起来。
 我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取证艰难，还在调查。”
 闻言，许湛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没事，一定会有结果的。”

 我点点头，带着他进了公司。

 将飞羽商标改成总部的赫华商标后，营业执照跟着下来了。
 确定好公司经营基本方案，许湛让人事部发布职位。
 由于前期工作比较繁琐，我连续好几天都闷在公司了处理事情。
 直到半个月后，基本运营进入稳定期，我才轻松了些。
 我疲倦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好一会儿才有了点精神。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我忙坐起身：“进来。”
 门被推开，许湛走了进来：“还没回家？要不咱去喝一杯？”
 我本想拒绝，可看见姐姐的手机，莫名想到了半个多月都没消息的薄舟勋。
 “好。”
 鹭岛酒吧。
 舞池里的音乐很是嘈杂，灯光也有些晃眼。
 我拿着酒杯，不停地灌着酒。
 “你这么喝，不出十分钟就醉了。”许湛抢过我的杯子，一脸担心。
 我撑着脑袋，感觉脑子更加混乱。
 “许湛，我真的很没用……”
 闻言，许湛愣了愣：“你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我苦笑，喉咙的灼烧感越渐强烈，让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因为你姐姐的事吗？”许湛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拿过吧台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我记得你认识几个黑客对不对？”
 他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摸出姐姐的手机，翻出那个号码：“你让他们帮我盯着这个号码，找出他具体所在地。”
 酒过三巡，我醉的迷迷糊糊。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眼前的灯光也朦胧的成了光圈。
 许湛扶着我离开酒吧，一脸嫌弃：“你一会儿要吐就说，别吐我车上……”
 我喘了几口气，脱下高跟鞋踢了他一脚：“你前年，在我车上还吐了，我说什么了？”
 许湛吃痛地躲开，我一个踉跄往后到了去。
 原以为摔一跤可以清醒点，没想到靠在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我浑身一怔，醉意好像都跟着消减了一大半。
 薄舟勋！
 
 
 
 
 
 第十九章 杀人犯
 
 薄舟勋的脸黑的几乎跟乌鸦一个颜色。
 他眯着眼，语气带着丝危险：“想不到你还会找外头的野男人喝酒。”
 我心一顿，立刻站直了身远离了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薄舟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许湛，眼底的冷桀让人不寒而栗。
 许湛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谁啊？”
 我打了个酒嗝：“杀人犯。”
 闻言，许湛目瞪口呆：“什么？”
 还没等我再开口，整个身体都被薄舟勋拉了过去，直直撞在他的胸膛上。
 “那你不就是杀人犯的妻子吗？”
 戏谑般的话让许湛愣在原地，满眼都是震惊。
 我推搡着眼前山一般的男人：“放开我！”
 薄舟勋眸中掠过丝不满，突然俯身将我扛在了肩上，转身朝路边的宾利走去。
 天旋地转的不适感让我又烦又不安地蹬着腿：“混蛋，放我下来！”
 “回家。”薄舟勋冷不丁地吐出两个字。
 我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朝还一脸惊讶的许湛喊道：“还傻站着干嘛？救我啊！”
 许湛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斥责道：“把人放下，不然我报警了！”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突然把他围住。
 “帅哥，一起去喝杯酒嘛。”
 “人家夫妻的事儿你别管了，跟我们说去跳舞吧。”
 见许湛渐渐享受的表情，我恨得咬牙切齿，心一横，用力掐了把薄舟勋的腰。
 薄舟勋身形一怔，倒吸了口气凉气。
 “不放我下来，我就把你肉揪下来。”我威胁道。
 他弯下腰，把我塞进车里：“那你就揪吧。”
 说完，自己也坐了进来，朝司机道：“开车。”
 狭小的空间加上薄舟勋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像是一把火灼烧着我的心。
 借着酒劲，我一把攥住他的领带，红着眼瞪着他：“薄舟勋，你信不信我……”
 话还没说完，薄舟勋伸手将我圈紧怀里：“好了，别闹了。”
 无奈而宠溺的语气让我有瞬的恍惚。
 薄舟勋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像摸宠物一样摸着我的头发。
 “你……”
 我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我真的有点像被驯服了一样，反抗的心思慢慢地被瓦解。
 连日积攒的疲倦好像一窝蜂的从身体每一处涌了出来。
 我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在薄舟勋含糊不清的低语中彻底陷进黑暗中。
 意识飘忽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海上，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这样的随波逐流感直到耳畔响起姐姐的声音才停止。
 “念念。”
 姐姐……
 “念念。”
 莫名的，姐姐温柔的声音渐渐低沉，变成薄舟勋的声音。
 我心猛地一窒，跟随着突然的下坠感惊坐而起。
 还没等我反应自己在什么地方，就被一双长臂捞进怀里。
 我一愣，惊诧地转过头，却撞上一双慵懒而幽深的墨眸。
 “醒了？”薄舟勋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丝睡意。
 我面色一紧，立刻推开了他，翻身下了床。
 见他没有穿上衣，我刚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当看见自己衣服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时，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怎么，担心我趁人之危？”
 薄舟勋似笑非笑的声音像是在看我笑话一般。
 我环顾着四周，是他的房间。
 他居然把我带回薄家了。
 我剜了他一眼，拿起自己手机和鞋就要离开。
 “等等。”薄舟勋叫住我，突然说，“我可以帮你查你姐姐坠楼的事。”
 
 
 
 
 
 第二十章 送上门
 
 我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慢慢走近的薄舟勋：“你？”
 对于他这句话，我没有多当真。
 毕竟他以前对我姐姐不好，况且连警方都没有线索，他又有什么本事。
 “如果我帮你查清了你姐姐的事，你是不是就肯接受我了？”
 薄舟勋望着我，明明是该带着期盼的话，他却说的像是在谈判一样。
 我正要回绝，但想起顾希瑶和他的亲密，犹豫之余还有些烦闷。
 “好，那你就先从你的情人开始查起吧。”
 听到我的话，薄舟勋愣了愣，而后莫名笑了：“你吃醋了？”
 我冷下脸：“你别管我醋不醋，反正你承认了对吧，在和我姐姐交往的时候还跟顾希瑶亲来亲去，恶心！”
 薄舟勋蹙了蹙眉：“什么亲来亲去？”
 如果那张照片在我手上，我一定会把它甩在他装无辜的脸上。
 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
 我一看时间，是许湛的电话，而且已经快十点了。
 见此，我暗叫不好。
 十点半有个商务会议，我得赶紧回公司。
 “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我扔下一句话，穿上鞋快步离去。
 下楼时，想不到看见穿戴整齐，还化了个妆的薄云薇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见我下来了，故意冷哼地骂了句：“狐狸精。”
 原本我不想理她，但听见这话，我立刻停住了脚步朝她走过去。
 薄云薇脸色一白，“噌”的起身后退了两步：“你要干嘛？”
 我瞥了眼桌上的小米粥：“吃挺好。”
 说完，我端起装着粥的碗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薄云薇尖叫一声，妆容顿时垮了，只剩下一身狼狈。
 “你有病啊！”
 我扔掉碗，抽了张纸擦了擦手：“管好自己的破嘴，我脾气可不像我姐姐那样好。”
 说着，我将纸团仍在她身上。
 看着薄云薇一脸的敢怒不敢言，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草包。”我轻嗤一声，转身离去。
 好在我赶在了开会之前赶到了公司，进会议室前，我把许湛拉到茶水间。
 也许是我脸色太过难看，他主动解释：“那个……你们家务事，我这个外人不好管。”
 我瞪着他：“他说什么你就信？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花花公子的性子？”
 许湛摸了摸鼻子，讪讪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一会儿开完会，我把小K的联系方式给你。”
 “小K？”我愣了愣。
 “我黑客朋友中最厉害的一个。”许湛解释道。
 听见这话，我才缓和下了表情：“行。”
 一个小时后，开完会后，我拿着资料朝创意部走去。
 转角处，恰好和一个组长撞上。
 我立刻道：“小李，告诉部门其他的小组长，十分钟后小会议室开会。”
 “好的。”小李点点头。
 我抬眼看去，见她手里拿着几张简历，最上面那一张居然写着“薄云薇”的名字。
 “这是今天来面试的？”我拿过薄云薇的简历，仔细看了看。
 本科毕业两年，居然毫无工作经验。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
 想起她早上那正经的打扮，忽然又明白了。
 原来她是要应付面试，只是她怎么会想来这儿呢？
 小李解释道：“这些都是没通过的。”
 我想了想，顿生了个念头。
 “我正缺个助理，通知她，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我将薄云薇的简历递了过去。
 小李一愣：“可是总监，这个人面试的给人的印象是最差的……”
 “没关系。”我笑了笑，“记得通知她就行。”
 小李满脸不解，但也还是点点头：“好的。”
 看着小李往办公室走去，我忽然觉得外头阴沉的天也没那么压抑了。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薄云薇，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
 
 
 
 
 
 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
 
 傍晚。
 我把今天的工作全部完成后回了家。
 给姐姐上了香，我才拿出手机联系小K。
 原以为小K会是个男人，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
 “是念念姐吗？”
 我愣了一下：“是，你是小K？”
 “嗯。”
 小K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让我有些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倒是她率先说起了正事：“湛哥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已经把号码设置了监控，只要再次接通，我就能在十五秒秒内锁定它的具体位置。”
 闻言，我佩服之余还有些担心。
 因为那个号码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来了，虽然有几次拨通了，但都被挂断。
 不过小K说即便号码不打过来也没关系，它可以通过之前的通话解析。
 听到这些话，我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刚挂了小K的电话，手机响了。
 看到备注率走是“老公”时，我面色一怔。
 我手机里什么时候有这个备注的人了。
 正当我准备接听时，忽然想起昨天喝醉，被薄舟勋带回家的事。
 一定是他干的。
 我绷着脸，按下了接听键：“喂。”
 如果薄舟勋不是聋子或者理解能力有问题，他一定听得出我语气里的不悦。
 “吃饭了吗？”
 听到这若无其事的问候，我莫名一噎，竟然觉得嘴里的狠话有些不太合适。
 我望着姐姐的照片，还是冷下了心：“如果不是关于姐姐案子的消息，我们还是少联络吧。”
 这是和薄舟勋撕破脸皮以来，我第一次对他心平气和。
 我也没管他会怎么回复，自顾挂掉了电话。
 在修改备注时，我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删掉了“老公”二字，打上了“薄舟勋”。
 次日。
 我早早的去了公司，行政说薄云薇马上就会来，我倒有些期待。
 以她那骄纵的性子，在我手里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一个上午。
 直到九点半，行政的小吴才把人带到我的办公室。
 “总监，她来了。”小吴说完便离开了。
 我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门，听着身后薄云薇那有些激动的声音。
 “总监好，我是薄云薇。”
 我摩挲着笔杆，转了过去：“又见面了。”
 看见是我，薄云薇瞪大了双眼：“怎么是你？”
 我放下笔，撑着脸淡淡一笑：“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你是赫华的总监？”薄云薇一脸不可置信，甚至满眼怀疑。
 我看了眼时间：“九点钟上班，你第一天就迟到了半个小时。”
 薄云薇脸一僵，眼底划过一抹退缩。
 “要是不想干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尽量让她明白我对她的鄙夷。
 薄云薇攥紧了拳头，刚要开口，许湛忽然走了进来。
 “念念，一会儿……”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就扫到薄云薇身上，“云薇？你怎么在这儿？”
 薄云薇立刻变了脸，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学长。”
 我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有些明白了什么。
 许湛说的那个大学追过他的妹子应该就是薄云薇，而薄云薇来赫华的目的估计也是为了许湛。
 我还没说话，薄云薇便解释道：“我现在是总监助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了。”
 
 
 
 
 
 第二十二章 真相
 
 听了薄云薇这话，我只想笑。
 许湛在二十三楼，我在十二楼，如果不是开会或者交接文件，两人一天基本不见面，更不用说她一个小小助理。
 “是吗？那挺好的。”许湛敷衍似的回答了一句后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我桌上，“这是初版方案，你看一看。”
 我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哎，学长……”
 薄云薇一脸地不舍，魂儿好像都跟着他走了。
 我站起身，慢悠悠地朝她走过去：“既然你已经承认是我的助理，那就要按照公司的规矩来，这里没有你的学长，只有总监和总经理。”
 闻言，薄云薇又变了脸，眼神不甘：“知道了。”
 我从文件里拿出一份员工守则丢到她怀里：“事先说好，我对下属要求比较严格，你不要把家里的小姐脾气带到公司来，否则就别怨我不近人情。”
 薄云薇面色又青又白：“是……”
 看她憋屈的模样，我心情大好：“让小吴先带你熟悉一下公司和工作，然后帮我泡一杯咖啡。”
 说完，我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薄云薇深吸了几口气，半天才回了一句：“好。”
 她才出去，我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是薄舟勋的短信。
 ——今晚七点，我去接你。——
 我看着寥寥几字的短信，微微一愣。
 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欺负”他的妹妹率走，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我想回信息，但又发现自己回什么都好像不太妥当。
 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机一扔，当做没看见。
 没一会儿，薄云薇端着杯咖啡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地放在了我的桌上。
 我睨了一眼：“喝了它。”
 听了这话，薄云薇一僵：“我不爱喝咖啡。”
 “那就去重新泡一杯。”我看着电脑中的文件，眼皮也不抬一下。
 薄云薇当即拉下了脸：“慕念，你公报私仇是吧？”
 我眸光一暗，站起身紧盯着她反问：“不可以吗？”
 “你！”
 “要是不想干，你现在就可以走，至于许总那边，我就说你本来是个千金小姐，受不了苦也是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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