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男女主薛案宋禾是什么小说-薛案宋禾全文赏析无删

时间:2023-04-23 22:09: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一身盔甲,面色苍白的宋禾走了进来,跪在御前:“皇上,为保江山社稷,宋禾请缨出战。”
    她语气同她目光一般坚定,略微憔悴的脸色也掩盖不住她的气势。
    皇上看着她羸弱的身子,目带怀疑。
    丞相更是嗤之以鼻:“荒唐,你区区一介女流也能掌兵权赴战场打战?可莫是因为你父亲而逞一时之快,失了自知之明。”
    一旁薛太傅看到宋禾眼中渴求,叹了口气,突然道:“皇上,朝中既无人肯应,不如就让她去吧。”
    宋禾吃惊的看向薛太傅,眼中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感激。
    从御书房出来,已是骁骑将军的宋禾停住脚步,满眼真诚:“多谢太傅。”
    薛太傅却是满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朝文武贪生怕死,弱质女儿大仁大义,实在可笑,可悲。
    薛太傅再看宋禾,心中不禁对她生出敬意。
    “你不是老夫心中的好儿媳。”薛太傅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平和,“但确是宋家的好女儿。”
    是他,是这个朝廷对不起宋家。
    宋禾一怔,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没想过厌恶她的薛太傅会这样赞赏自己。
    她低下头,唇边一抹苦笑:“既如此,那太傅能否应我三件事?”
    “何事?”
    “其一,我此番前行恐有去无回,望太傅护我寡嫂后生无虞。”
    薛太傅点头:“理应如此。”
    “其二,派走阿案,隐瞒此事。”
    “这……”薛太傅迟疑一阵,还是叹气点头,“可。”
    “其三,”宋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决绝,“请太傅同意我与他和离。”
    薛太傅惊得呆住了,覆于腹前的手一颤,良久过后才沉重点点头:“好。”
    另一边,泉音诗社中的薛案,仰头将一杯烈酒饮下,积压多日的所有纠结却没有半点消失。
    “你当真厌她?”坐于对面的清玉温声问道。
    薛案又饮一杯,并未回答。
    清玉又道:“你日日来寻我说话,三句中有两句都是在说她。”
    “你不懂。”薛案放下酒杯,语气淡漠,“像她那样鲁莽之人,说她再多都是厌烦罢了。”
    院门外,宋禾一字不落的将这话听了去。
    她本想与他好好道个别,此刻却似乎有些多余。
    宋禾默默的看了薛案好一会儿,最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罢了,看他一切都好,她终究能彻底放心离去。
    她一步一步走着,走出了诗社,也终究走出了薛案的生活。
    
    
    
    第九章 生死之战
    
    回到太傅府,她只带上了武器。
    府门口,她对薛太傅磕了个头:“太傅保重。”
    薛太傅将她扶起,嘴中的愿你得胜归来似是被卡住一般,他湿润的眼眸看着宋禾上了马,背着余晖消失在街角。
    行至将军府,宋禾将怀中的信交给小兵后,含泪看着府门上宋家用一代代人命换来的“精忠报国”四字。
    直到先锋出言提醒,宋禾才收回视线,奔赴城门口。
    此时在城外等候的三军见她来了,立刻昂首挺胸。
    宋禾抬起头,望着高大的城门,突然想起儿时曾对薛案说“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她又将头抬高了些许,逼回眼泪。
    她如今真的做了女将军,但薛案却永远不会用花轿来接她。
    而她,也不一定会活着回来。
    宋禾闭上眼,勒住缰绳转过身去。
    再睁开眼,便是气势逼人的战意。
    她看着面前整齐的军队,高举宋字大战旗,沉声大喊:“启程!”
    戎装向北,秋风吹起宋禾白色的战袍,她再也没有回过头。
    待到深夜,薛案才带着醉意回府。
    薛太傅却坐于厅中,似是特地在等他。
    见到一声酒味的儿子,他的拳便握紧了。
    深吸一口气,他硬邦邦的开口:“南方沿海一带突发洪涝,皇上命你去整顿。”
    薛太傅手边放着一道圣旨,明晃晃的刺眼。
    薛案闻言,冷眼道:“这并非我该管的事。”
    薛太傅倏然起身,神色一凛:“皇上旨意如此,岂能任你说该不该管。”
    又是旨意!薛案心中嗤笑着,因为一道圣旨他不得不娶宋禾,现在又来一道圣旨,他又不得不去管不该管的事。
    “你即刻动身,莫要耽误。”薛太傅唤来小厮,却是连包袱都给他收拾好了。
    薛案眉头一皱,一脸不满的看着急不可耐想要让他走的薛太傅。
    南下治水最少要花两月时间,他此番离开,以宋禾冲动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
    薛案突然转身,欲去宋禾的院子。
    “站住!”薛太傅立刻呵斥住他,“已是戌时,宋禾早歇下了。城门只开一刻,你若再不走便是抗旨。”
    薛案紧握双拳,泄愤般砸在身边的门上。
    他唤来身边的小厮:“在我回来前,看好少夫人,让她……命人七天一书信告知我她的近况。”
    “是。”
    在薛太傅的催促下,薛案上了马车。
    一路前行出了城东口,他却下意识频频掀帘回顾城门上的“京城”二字。
    直到只能看见城门上的点点灯火,薛案才放下帘子,心中已想将此次南下的时间尽力缩短。
    薛案心想,他也不是对宋禾有多上心,只是担心她连累了太傅府罢了……
    薛案一路南,抵达临州。
    而宋禾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也已抵达白鹭关外。
    但他们迟了半步……
    白鹭关却已是一座死城。
    突厥在一日前破关,屠了城,在白鹭关外摆开了龙门阵等着他们。
    宋毅将军还会活着吗?
    先锋担忧的看着左前方的宋禾,却见她只是死死攥紧了手中缰绳,眼睛通红。
    片刻后,宋禾调转马头,向身后将士大声喊道。
    “将士们,我们身后就是李朝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这一战,我们不能退,只能死。”
    身后一众将士蓦然哀恸。
    号角吹响,鼓声震天,哀兵必胜。
    宋禾挥起战旗,直指白鹭关。
    “众将听命,随我夺回白鹭关!”
    她带兵杀入敌营,生生开出一条甬道。
    来到城门下时,宋禾的白袍已被血浸红,她一剑斩杀敌兵。
    却在抬头那一刻愣了。
    只见宋毅就伫立在城门口,一只矛穿过他的胸膛抵在地上,散乱的白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狰狞而不屈服的脸。
    宋禾瞳孔紧缩,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嘴唇颤抖:“爹——!”
    
    
    
    
    
    第十章 唢呐迎红白
    
    北疆战火连天,南方天灾不断。
    薛案好不容易才结束一天的巡查,他靠在榻椅上,疲倦之余再次想起宋禾一事。
    已经一个月了,一封信也没有。
    听闻北疆战事有了转机,他想宋禾也不会一心想着去北疆了,但是失去了她的消息让他很是不安。
    而此刻的北疆战场,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背中三箭的宋禾以剑支撑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流着鲜血,猩红的眼死死瞪着几丈外马上的敌将。
    她不肯撤退,只因面前就是杀死爹和哥哥的仇人。
    不取他首级,难告慰在天的父兄,难消她心头之恨!
    宋禾憋足了劲,翻身上了战马,直奔敌将身侧。
    敌将被她突如其来一惊,连忙举起刀向她砍去。
    宋禾侧身一闪,伴随着左臂的剧痛,她一剑斩下敌将的头颅。
    她的断臂和敌将的头颅同时落在雪地之中,溅开一地的血。
    宋禾摔下马,忍痛喘着粗气站起身。她看着断臂和头颅,痛快一笑:“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值了!”
    敌将被斩,敌军也尽数投降。
    雪花随着这场战争的结束缓缓落下,宋禾缓缓抬起头,感受着生命缓缓的流逝。
    她将剑插入雪中,忍着左臂的剧痛,颤抖的仰着头看着漫天飞雪。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见薛案。
    薛案总说她鲁莽冲动,但她也是有勇有谋的。
    她能护山河无恙,也能护他一生平安。
    她半垂着眼帘,苍白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爹……我没给,宋家丢脸。”
    宋禾驻着剑撑着自己身体,缓缓合上眼,像宋毅一般伫立在风雪之中。
    “宋将军!”
    周围的士兵纷纷下跪。
    哀恸的哭声给这场惨烈的战争画上最后一笔,众人送走了宋家最后一位将军,也是唯一的女将军。
    ……
    马车刚踏过城门,一声响雷,惊醒了沉睡中的薛案。
    薛案呼吸沉重,额上细汗密布,车外已是人声鼎沸。
    已经到京城了吗?他闭着眼缓和着,但一颗心却异常的慌,慌的他连手都有些微颤。
    “北疆战事平了!听说那名女将今日就要返京了!”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路人的话让薛案一怔,女将?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宋禾,朝中有几个能上阵杀敌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
    回到太傅府,薛案直奔宋禾院子,可看到的却是一片寂寥。
    房中桌案上,放着一张已经落了灰的和离书。
    而和离书上日子,恰好是他南下的那日!
    怒火霎时烧上了薛案的心头,难怪爹让他连夜离开,原来是为了助宋禾出征。
    他怒极反笑,好你个宋禾,倒学会调虎离山了!
    他忍着要把和离书撕成碎片的冲动往薛太傅书房奔去。
    书房中,薛太傅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悲痛。
    “嘭”的一声,半敞的房门被狠狠踹开。
    薛案一把将和离书扔到薛太傅脚边,咬牙切齿:“宋禾是不是去了北疆!?”
    若是换做平常的薛太傅,早已厉声呵斥了。
    可此时的他却是不语,只是垂眸看着那张和离书。
    “敌军诡计多端,她空有一身武艺怎能莽撞带兵!”
    薛案此时心中不止是愤怒,还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薛太傅一掌拍在桌案上,眼眶通红:“不然又如何,满朝文武皆庸懦无能。宋禾生于将门,自当冲锋陷阵在前!”
    良久,顶着薛案怒火中烧的目光,薛太傅俯身将和离书捡起。
    他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她回来了,你去接她吧。”
    府门外,是一顶花轿和盛大的迎亲队伍。
    薛案冷眼看着小厮手中的红绣球:“你们又唱的哪出?”
    薛太傅只是看着那顶花轿,语气中满是坚决:“这是你欠她的,快去!”
    薛案心中的怒意不减分毫,他一把将花绣球推开,径直走了出去。
    他骑上马,只身一人策马奔向城门口。
    他神情冷漠,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虽闻宋禾得胜归来,但他仍不觉得开心她有如此才干,只有阵阵后怕。
    但在一团怒火中,他又能感觉到一丝止不住的喜悦。
    她安全回来了,终究能回来便好。
    那日在诗社,清玉说宋禾早已成为他心中割舍不掉的牵挂。
    他眼神不屑,却没有半分否认。
    薛案紧攥缰绳,心不由得开始狂跳。
    冷风狠狠刮过他的脸颊,但薛案的心这一刻却是那么滚烫。
    雪缓缓落下,城门口也渐渐涌入整齐前进的士兵。
    不知何时也来到城门口的薛太傅,看着队伍越来越近,哑着声音对身后的迎亲队道:“起乐。”
    自古:唢呐一吹,不是大喜,便是大悲。
    而薛案对刺耳的喜乐充耳不闻,他只是在寻找宋禾的身影。
    直到士兵慢慢自中间散开,两副黑棺渐渐向薛案靠近。
    薛案眼眸一震,只觉所有的感知都被瞬间剥夺,直愣愣的看着左边黑棺上“宋禾”三个字。
    薛太傅将绣球系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含泪道:“去吧,把阿禾接回家……”
    
    
    
    第十一章 花轿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薛案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宋禾稚嫩的声音将薛案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薛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薛案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宋禾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薛案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薛案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宋禾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宋禾,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薛案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薛案,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宋毅身边,对宋禾的事也了如指掌,宋禾活着时,薛案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薛案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李庆一怔,再想去拦,却被薛太傅拉住,薛太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辛苦了……”
    薛案一言不发,只是将宋禾紧紧抱在怀中向花轿一步步走着。
    宋禾很轻,他抱得一点不费力,可他觉得每走一步如同背负千金之难。
    温柔的将宋禾放进花轿里,薛案伸手将她低垂的头轻轻抬起,他抚过宋禾紧闭的双眼,忍声吞泪,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曾嘲她聒噪,连打个盹儿都会说梦话喊着上阵杀敌,此刻冰冷的她却让薛案更眷念从前活蹦乱跳的她。
    薛太傅见薛案微颤的身影上了马,才抚泪高喊:“起轿!”
    花轿在前,黑棺在后,伴随着喜乐,百姓一路跟随至将军府外。
    柳馥兰一身粗布衣,被两丫鬟搀扶着站在将军府门前,她抚着已近六个月的肚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的眼睛一片血红。
    当看到宋禾的绝笔信时,她就知道宋禾必定是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了。
    一阵喜乐从街尾传来,柳馥兰目光诧异的看着缓缓行来的迎亲队,打头的竟是薛案。
    未等她再去细想这是为何,后边的两副黑棺顿时让她双腿一软,薛案并未停留,他眼神黯淡,松松抓着缰绳,身子也似不稳的摇晃着。
    身后传来柳馥兰凄厉的哭声,薛案仰起头微张着嘴,双唇颤抖,雪落在他的脸上,被一股热泪融化后又顺在面颊缓缓滑落。
    薛案哭了。
    他感觉不到心中那刻骨的痛楚,只是觉得心中少了什么让他支撑的东西,猛然间,眼前的白雪渐渐变黑,薛案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他狠狠的砸在雪中,脑中尽是一片迷茫。
    “少爷!”
    
    
    
    
    
    第十二章 你们再无关系
    
    打头吹乐的几个小厮忙去将薛案搀起来。
    薛案推开他们,撑着腿站起身来:“继续吹。”他拂去肩头白雪,没有再上马,而是徒步走在雪中。
    如果忘记花轿中的宋禾早已没了呼吸,他真的会以为今天是他们大喜之日。
    沿着街道,一路行至太傅府,迎亲队停了下来,花轿缓缓落下,薛案掀开轿帘,将宋禾抱了下来。
    薛太傅下了马车,看着薛案小心翼翼的将宋禾护在怀中,掩面而泣。
    任他才觉宋禾是个好孩子,任薛案才觉心仪宋禾,都已经太迟了。
    厅中不知何时布置了一张铺了红绸的长桌,连同整个大厅都变成了喜堂。
    宋禾被置于长桌上,曾伺候过她的丫鬟红着眼将一朵红花簪子插入她的发间。
    薛案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站在一旁,呆滞的抚着宋禾紧握的右手。
    “让开——薛案!把阿禾还来!”一阵沙哑的哭腔突至厅外。
    柳馥兰被李庆护着,捂着肚子疾步走进厅堂,方才满眼的白丧,此刻置身于喜堂,柳馥兰只觉讽刺。
    她瞪着薛案,失态的哭喊:“薛案!你到底有没有心?阿禾生前如何待你好你都视而不见,如今她战死了,你抢了她的遗体去又是何意?”
    薛太傅看着柳馥兰挺着肚子,又想起之前她跪地苦苦哀求,不由愧疚起来:“宋少夫人……”
    “薛太傅莫要如此唤我,我受不起。”柳馥兰嗤笑一声,她心中有怨有恨。
    宋家为保江山,为护那些无用之臣,差点断了血脉,可在宋家危难关头,无一人相助也罢还要被扣上通敌的嫌疑,让她如何不怨不恨。
    “阿禾乃我宋家人,若薛太傅还念宋家保国之功,还请归还阿禾遗体。”
    薛太傅踌躇着望向薛案,就算他肯让宋禾回宋家,恐怕薛案也不会同意。
    “她是我妻子。”一直未说话的薛案抬眸望向柳馥兰,他未休妻,他们也未和离,宋禾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柳馥兰漠视了薛案眼中的哀伤和坚毅,她只道:“自她出征那日你们早已没有关系了。”
    话毕,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竟是宋禾亲手拟好的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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