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得到是复刻版的解药。
吃下能保住命,但会有点小后遗症。
许初意中毒太深,毒素一直压迫神经中枢,她的视力会变差,变得不可逆。
这点,在许初意再次醒来时,发现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远处,好模糊,看不清。
以前的看不清是黑乎乎一片,现在的看不清是远处一片模糊。
“我这是...近视了?”许初意呢喃。
她又摸着自己的天鹅颈,惊喜道:“我能说话了?”
“我真的能说话了!”许初意开心极了,是她这段时日里最高兴的事。
她笑容还似以往那般甜美,眉梢上都沾染笑意,眸子不再如死水般沉寂,亮着清莹光芒,充满灵气。
时泽一进房间就看见许初意在傻笑。
她还有脸笑?
前两天在长安俱乐部,她都被别的男人用手指碰了!
许初意听到皮鞋磕在地板上的深冷声音,不由转头一望,直接撞进时泽幽暗深邃的黑眸里时,好似深渊正在凝视她。
许初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
时泽走了过来,坐在床边。
他薄薄的眼皮低垂,骨感如竹的手指捏住许初意下颌,端详了眼。
她气色红润,比之前那副中毒样子好多了。
看来宴许拿回来的药还是有用的。
时泽目光戏谑,面容似笑非笑,“许初意,你招惹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他的语调很平和,但削薄唇畔勾着毫不掩饰的嘲弄:“随便一个就能玩死你。”
许初意眉头浅蹙,没听明白时泽的话。
“裴寒楼心机深沉,都对你下毒了。”
闻言,许初意美目微瞪,十分惊愕,过了好几秒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什么意思?”
时泽眸色锐利,鼻腔极其轻淡地不屑哼了声。
他玩味勾了勾唇,又说了遍这个残忍的事:“裴寒楼他给你下毒。”
“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总是流血喷血,那都是因为中毒太深。”
这个消息,许初意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没有激动、气愤,而是笑了起来。
她到底有什么让秦北惦记的?
甘愿用感情做诱饵,引她入局?
第一百一十五章 麻麻
“许初意,是我救了你。”
时泽不喜欢许初意笑,她应该恨。
恨裴寒楼!
许初意转动眸子斜看向时泽,眼中光泽有了波动,不以为然,“所以我要感谢你吗?”
她眸间毫不掩饰的恨意,微微刺痛了时泽的眼,好像恨他了呢。
“裴寒楼给我下毒,那你呢?”
“十一天。”许初意嘴边泛起不屑的笑,一字一句的指责,“你们一丘之貉。”
除了姜淮,都不是好男人。
他们一个个的都只会欺负她!
不就是仗着她没家世,没父母护着嘛?
那十一天的黑暗,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对她动了那么多次手,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些耳光都还回去!
还有秦北!
他骗得她好痛苦!
在她最信任他的时候,他给了她致命一击。
这辈子,无法和解。
许初意想到什么,调整了下情绪。
她要离开!
许初意佯装委屈的眼尾泛红,眸底奔涌出泪花,结了层氤氲水雾,“时泽,你也就会欺负我。”
“我承认,拿你当替身是我不对,可你不也心有白月光,拿我当了替身?”
许初意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怜,她声调软糯细腻,有几丝委屈哭意,哀求:“我们就当是扯平了,桥归桥,路归路,你放我走吧?”
她离开时泽就能去找姜淮了。
若是以前,看见许初意这般委屈求饶,时泽说不定还真就心软了。
可自从见识过她的‘真面目’后,他就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时泽捏着许初意下颌的手指用力,压低的眉眼展露煞意,他咬牙切齿的挑破许初意:“放你走,然后让你去找那个死人初恋吗?”
“他死了最好,若没死,我就让他再死一次。”时泽眼尾溢出几丝阴冷杀意。
许初意立马摇头,否认:“不是的,我不是要去找他。”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到此为止了。”
许初意越说,时泽越不高兴。
时泽语调冷冰冰的:“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救了你,就要拿到我该得的报酬。”
许初意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多少钱?”
这话落进时泽耳里,就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她给得起?
时泽微有不悦,讨厌许初意用钱划清两人关系。
他眸眼划过几丝烦躁,随意说了个天文数字,“一百亿。”
“等你什么时候还得清一百亿,我就放你走。”
许初意倏地气红了脸,瞪圆了浅色眼瞳,语调不自觉升高:“你这是敲诈!”
她这辈子都没有一百亿。
即使有,也舍不得给时泽这个冷血的狗男人!
黑心商人!
“你的一条命还不够一百亿?”
“我没那么值钱。”许初意气鼓鼓的。
时泽用殷红指腹细细描绘着许初意的唇,解了毒之后,她的唇色也慢慢缓和回来了,一张樱桃小嘴着实小得紧。
“许初意,是我开始这场游戏的,自然也只能由我结束,轮不到你来置喙。”
许初意不服气的咬唇,轮不到她来置喙?
他怎么这么霸道专制?
在一起睡了一年,还不够?
“所以你还想让我待在地下室?”许初意气闷。
时泽本来看在许初意刚刚解开毒药身体虚弱的份上,并不打算再把她扔回地下室,想让她好好养养身子。
可她都这么肯定他会继续那样对待她了,那他就顺她心意吧。
时泽紧咬着后槽牙,点头:“行。”
“那你永远都别想出白山别院的门,永远都在这间房间里待下去。”
许初意慌了,疯狂摇头求饶:“不要,我不要。”
“三爷,别这样,我不想永远待在这。”
“三爷,求您了,不要剥夺我的自由。”许初意假意妥协,说尽软话。
她要是一直待在这里,还怎么出去找姜淮啊?
许初意抱住时泽坚实的腰身,使出男人都喜欢的服软招式,柔声撒娇:“宁宁不想失去自由,宁宁可以等到三爷睡腻的那天。”
“三爷大人有大量,消消气,别跟宁宁生气好不好嘛?”
“别关着宁宁了。”
这般清甜的嗓音,时泽好久没听到许初意撒娇了,他黑眸微微有些失神。
不过,许初意的阳奉阴违、表里不一,他早就看透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真是把能屈能伸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他不得不拍手叫好。
刚刚还显露着对他的恨意,不过几秒,就又能温婉辗转得哄骗他。
时泽起身无情推开许初意,喜欢听她撒娇可不代表会再次被她的表面所蒙蔽。
“好好待着吧。”
“陪睡是你唯一的作用了。”
若不是因为舍不得这副身体,就她干的那些事,早死几百回了。
时泽推搡的力气太大,许初意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床。
扶着床边起身时,她才发现她的脚腕竟然还没好?
前几天被时泽扭骨折了,估计没两三个月是好不了的。
他下手可真狠啊!
离开前,时泽吩咐了保镖在门外看守。
“不管她怎么哭闹,都不准放她出来。”
“是。”
房间在三楼,跳下去倒是死不了,但按许初意那副小身板,绝对重度残疾。
以时泽对许初意的了解,她很惜命。
绝不会冒险去跳楼。
..
不过两天,许初意就在房间里待烦了。
平日里能见到的唯一一个活人,就是馥姨。
又是送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