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沈苍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陆清宁看见他点了支烟，星火一直明明灭灭。
陆清宁其实离他很近，她以为他应该会发现她，那她就下车大大方方的跟他打一声招呼，客套几句原来温湉已经搬进了豪华住宅区，她们家家庭条件已经好了这么多，应该会很感谢沈家。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环境全然不在意不关注，等到他手里的烟变成了烟头，他才心不在焉的随手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里，抬脚离开。
陆清宁顿了顿，然后又发现自己设想的那段话里的错误，温湉似乎并没有感谢沈家，她或许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她觉得理所当然的理由从何而来呢？
沈苍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把他给甩了的。严格来说，他才是受害者。可是温湉一副，沈苍就该对她好的模样。
陆清宁她是沈苍的太太，可她从来不认为沈家应该理所应当对她好。
几分钟后，陆英芝的朋友从楼上下来，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英芝请他们吃饭，是有工作上的正事要谈。
朋友是一对夫妻，老来得子，四十岁才生下孩子，是一个女儿，还在上小学。
小姑娘天真烂漫，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陆清宁，说：“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陆清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姐姐在开车，得专注。”
小姑娘点点头：“我们老师也说，做什么事情都要专注。对了，姐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大学辅导员。”
“大学，你也是老师啊。”小姑娘说，“那我一定要对你客气一点，指不定以后你也是我的老师。”
陆清宁终于抬起嘴角笑了笑。
小姑娘的母亲嗔怒说：“小小年纪，油嘴滑舌。”
“我这是圆滑，社会做人不就得这样么，你看看爸爸，不就会做人的紧么。”
小姑娘又被父亲给说教了一顿：“得，原来爸爸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陆清宁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陆清宁看了一眼，是沈苍的消息，他说他正往陆家赶。
她因为开车，没有回。
等到了陆家，他就看见沈苍一个人坐着，并不搭理陆横山，异常冷漠的坐着。
他在抬眼看到她时，脸色才缓了缓，抬脚朝她走过来：“去哪了？”
“替我姑姑接人。”她反问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工作上那点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
陆清宁看了他好一会儿，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只是语气平静道：“你原来是去工作了啊。”




082
“嗯。”沈苍的视线在陆英芝的朋友身上扫过，略显疏离但还算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
然后就拉着陆清宁坐在了一旁。
陆英芝照顾客人，无暇顾及他俩，陆横山倒是远远的看了他们一眼。
沈苍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陆横山仗着跟沈家结亲，最近可是拿了不少合作，养的不知道多少肥。”
陆清宁说：“之前不就知道有这种结果？”
沈苍的语调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拿合作也就算了，连沈氏的人也挖。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市场部经理丁业敏，如今正在他手底下替他卖命。”
陆清宁顿了顿。
他伸手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开玩笑道：“你跟人家接触过，是不是你把人家给拐进陆氏了？”
程度淡淡的说：“我拐她有什么好处？”
“陆氏现在跟你没关系，以后抢回来，不就是你的陆氏了？”沈苍道，“给你自己拉员工这个理由合理不合理？”
“谁替我抢回来？”陆清宁波澜不惊的反问。
沈苍眉梢微扬，一副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的模样。
“你俩别继续坐着了，赶紧过来吃饭。”陆英芝催促道。
沈苍在，陆英芝的朋友就显得热情许多，一直在问沈国山最近的情况，又聊到了某个项目，显然是对香茗居有意思呢。
陆清宁算是明白陆英芝今天非把她喊回来的理由了，其实喊她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想让沈苍在场，有他在，朋友想拒绝跟陆氏的合作，恐怕都会不好意思。
沈苍当然也看出来了，一整个晚上，脸上都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等到吃完饭离开，他的脸色才沉下来，冷笑道：“你姑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陆清宁有点心神不宁。
沈苍这人显然不喜欢有人当面利用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他周遭的气压都很低。
“陆横山怎么对她她心里难道不清楚？你姑姑就是愚蠢，一辈子才会被陆横山当作傀儡困在身边。”沈苍眼底阴冷。
陆清宁缩在副驾驶里，没什么语气的说：“可我还是会可怜她，大概是因为，那是我姑姑，而你并没有把她当成姑姑。”
她顿一顿，说：“你看温湉父亲会觉得他可怜，为什么看我姑姑，就不会觉得她可怜？温湉的父亲比较能让你共情，还是你爱屋及乌了？”
陆清宁说完话，车就被停了下来。
一个急刹车，让陆清宁被安全带勒的有点疼。
沈苍侧目过来打量她，蹙眉说：“陆清宁，你总要牵扯到人家做什么，现在讨论的是你姑姑的问题，她确实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女人，还不能让人说了？”
“你说吧，没有不让你说。”陆清宁说，“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
陆清宁看着他，看了有那么一会儿，看着他的脸从带了点火气到慢慢冷静下去，不太情愿的说：“清宁姐，咱们别聊这个了。温湉父亲我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他一个没有眼界的人开始学着做生意不容易。”
可是有什么不容易的呢？有人愿意在背后帮衬他，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可是陆英芝呢，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一辈子就被困在那样的婚姻里面了。
陆清宁也觉得没必要跟他纠结这些话题，回到家以后，去卸了妆。
沈苍从身后抱了抱她，说：“清宁姐，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不好？”
陆清宁耐心的用卸妆巾擦着嘴唇，没有功夫跟他说话。
“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多担待。我这个人，从小被娇惯怪了，很多时候确实会不太尊重人。”他率先道歉。
陆清宁擦完了，才跟他说了句：“没事。”
她嫁给沈苍，本来就是为了让他跟程横山对上，没必要在意那些细节。
“我过两天，可能要出个差。”沈苍依旧抱住她的腰。
出差的前两天，陆清宁就没怎么见过沈苍的身影了，一直到前一天，沈国山把陆清宁给喊了过去。
沈国山几乎没有单独见过陆清宁，这一次把她喊来，陆清宁还是有些惊讶。
“爸，是有什么事情么？”她略微有些不安。
沈国山道：“阿苍自己决定去国外市场这事，你真同意了？”
陆清宁愣住了。



083

“上次我就劝他，刚刚结婚没多久，不要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去国外市场。但你要是也同意，爸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沈国山道，“不过，去国外确实要比国内锻炼人，去了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是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陆清宁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像是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笑着说：“是我同意的。”
“其实你可以跟着一起去。”沈国山提醒道，“半年真的不短，你当真不担心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温湉可是在那个国家。”
陆清宁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她能说什么呢，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沈苍什么也没有告诉过她。
.
陆清宁回到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回到家时，沈苍已经在整理行李了。
“老婆，你知不知道我那条黑领带放在哪里？”
陆清宁皱眉道：“哪一条？”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几分尴尬：“就是你原本送给顾泽元的那一条。”
陆清宁想了想，说：“在衣柜左边那个抽屉里。”
她走过去替他拿，又开口问：“要出差多久？”
“估计挺久的。”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中途有空，我就会回来。”
陆清宁点点头，说：“是你们家国外市场吧？这不算出差了，应该算是调职那边了。”
他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否认，说：“每个周末都有休息时间，你要我每周回来也行。”
陆清宁道：“温湉也在那里。”
“我不会去见她。”
“你有多久没见她了？”
沈苍沉默了片刻，说：“就上一次在超市里偶遇过她一回。”
陆清宁只说：“好好工作。”
她说完话，还体贴的替他收拾完行李。不过没跟他多聊什么，就去睡觉了。
沈苍倒是因为马上要出差，跑来她身边粘着他。
陆清宁有点不太耐烦：“今天我真的半点兴致都没有。”
沈苍声音沙哑的说：“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就不能每天都见面了。
陆清宁一直不觉得，性这东西，能跟感情搭上边。她更多的觉得这是一种生理需求的发泄。
发泄的方式也有很多，不光可以找人，也可以用工具。
沈苍从她身上玩得这么些花样他知道他能够发泄的途径肯定不少。
陆清宁不想配合他，翻了个身没说话。
沈苍虽然是在跟她讲道理，但是显然也不打算顺着她的意思，还是很快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陆清宁是个女人，他要真强迫，她也抵抗不了他。
最后被他得逞，她也只是死死拧着眉。
陆清宁又想起，她在温湉如今住的楼下，看见他俩面对面站一起的姿势。他是冷冰冰的，但还不是在她楼下站了半天。
在想什么呢？
或许是希望温湉能下来跟他低声下气的说两句好话，给他一个台阶下，然后他们俩开开心心的重归于好。
还是在考虑，他自己要不要低声下气的去求温湉，他不在意他甩了她，还是想跟他好？
她又想起，他去见温湉穿的那套西装，他照了好几遍镜子的模样，是不是因为要去见旧情人，才这么臭美？
陆清宁有点心烦，如果沈苍真的依旧对温湉死心塌地的，那么他还可不可能，跟陆衡山对上？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一连串的东西。
陆清宁越想，就越是不肯配合他。
沈苍脸上也半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跟之前那样说骚话，仿佛也只是为了转移自己心里的某种烦躁似的。
半个小时以后，他从她身上下去，陆清宁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沈苍似乎冷冰冰的跟她说了一句什么。
陆清宁没有在意，一觉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沈苍早就不在了。


沈苍一走，叶晨曦也就没有在沈氏实习了，她来找陆清宁的时候，有几分不安，说：“导员姐姐，是不是我工作真的做得十分不好，所以小沈总才不要我留在沈氏实习的？”
陆清宁本来是想让她在沈氏多学点东西的，可沈苍说走就走，她也没有办法。
叶晨曦小心翼翼的否认自己的样子让她很心疼，又想起这会儿闪闪发光的温湉，她确实没有那种办法，能让叶晨曦能够像她立刻自信起来。
毕竟温湉，是一个家族的崛起，是最能让人无后顾之忧的。
陆清宁带着笑意的抱住了她：“你真的很棒了，是沈苍自己调去了国外，才没有时间带你的。”
叶晨曦听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皱起眉：“他怎么这会儿去国外啊？”
陆清宁笑道：“也许是，他比较有上进心吧。”
“是不是温湉那个国家？”叶晨曦突然问道。
“你怎么一猜就中？”
叶晨曦迟疑了一会儿，说：“我就是觉得，温湉在他心里还是不一样的。我在公司，就看见过温湉的父亲，小沈总对他很客气，我在门口听见他们在讨论温湉，温湉父亲说温湉很多人追，就是不愿意找对象。”
她顿一顿，说，“小沈总就沉默了很久。”
陆清宁脸上带着笑意，转移话题道：“假期还有半个多月，剩下来的时间你就好好玩，晚上我带你一起去吃个饭。”
叶晨曦仔细的打量她，问：“导员姐姐，你要是不高兴，就跟我说。”
陆清宁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不过，我也不难过，他怎么样，那是他的选择。对我而言，我只是暂时选择错了一条路。”
“你嫁给他，是有目的的吗？”
陆清宁想了想，莞尔：“当然，不然我们当时关系那么差，总不可能是因为爱情结婚。”
她不是。
沈苍也不是。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对你挺好。”叶晨曦认真回忆了片刻，说：“他抱你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宠你。但大多数时候，我又觉得，他跟你又是有距离感的。”
“那个不叫宠，叫欲。”陆清宁认真的解释道，“只要把一男一女单独放在一起，不管有没有感情，肯定会出事的。”
叶晨曦似懂非懂。
陆清宁带着她在外头吃到挺晚，才一个人回了家。
她跟沈苍这套新房太大了，以至于让她也觉得空荡荡的有点吓人，她这天晚上也就没有关灯，不过一个人睡觉，不被打扰，睡眠质量真的很好。
陆清宁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然后接到了沈母的电话，她语气里不无责怪：“清宁，不是妈说你，你怎么能同意他这时候去国外？新婚夫妻的感情都是不稳定的，三年分开都不太行，你们才几个月。”
“他说他每个星期都会回来。”陆清宁定了定神，耐心的安抚她。
“他说你就信了？”陆清宁看不到，电话那头沈母的眉头简直拧得死死的，“国外来回就要一天，他周末指不定要加班，每周回来是不现实的。男人都爱打空头支票。”
陆清宁没有再吭声。
是沈苍自己要走的，并没有跟她说过，她还要在这儿替他安慰沈母。
她有点累。
事实证明，沈母的话没说错，第一个周末，沈苍并没有回来。
微信倒是每天都会发个几句，早午晚饭，都不会落下。
陆清宁不回复，那边又会再发几条。
再不回，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她怎么都不回消息。
陆清宁平静的说：“你不知道么，国内外有时差。你清醒我是在大半夜，我怎么回？反而会被打扰到休息。”
那边顿了顿，转到其他话题跟她闲聊了两句，然后很快就说工作忙，给挂了。
陆清宁被沈苍烦了几个月，一个人有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大部分时间要么去陆氏，要么去沈家。
她在沈家，也遇到了一位中年男人，沈母对他还算客气，陆清宁不知道这号人是谁，但倒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沈母说：“听说温湉拿了国际比赛的奖？倒是也厉害。她参加比赛的视频，我也看了好几遍，她现在确实是优秀，国际比赛拿奖，清宁读书那么厉害一个人，也没有拿过呢。”
原来沈母在私底下，也一直关注着温湉。

085
沈母的话，不难听出，她对现在的温湉，已经不是当初的勉强接受，而是真情实意的带了几分欣赏。
也许她这会儿并没有让温湉当自己儿媳妇的意思，可一个人进步、改变、脱胎换骨，那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般的惊艳，总是会让人忍不住赞叹。
别说沈母了，就连陆清宁自己，也被温湉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男人满脸自豪，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道：“湉湉这孩子，从小就格外的上进。小时候去上学，永远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有一回发烧烧得很严重，结果还是满嘴惦记着作业呢。”
说到最后，几分心酸，又叹口气道，“湉湉什么都好，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拖累了她，条件不好，没能给她更好的教育，不然她肯定比现在还厉害。”
做父母的，最是能够感同身受。
沈母也叹了口气，说：“现在她读书这样厉害，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也算是没有白费她的努力了。”
温湉的父亲由衷的感谢：“还是要谢谢你们沈家给我们的帮助。湉湉她现在是不错，就是身边还差一个好男人。”
陆清宁这会儿是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他们聊天的，只不过眼尖的沈母已经看到了她，忙朝她招手说：“清宁，阿苍最近有没有回国？”
“没有，不过微信上经常联系。”其实微信上，聊得也越来越少。
“微信上联系哪里比得上见面亲近。”沈母有些担忧的道，“我还盼着你们之间能有个孩子呢，这样得等到何年何月？”
“他恐怕不想要孩子。”
沈母顿了顿，脸上写满不赞同：“他现在是还没有孩子，等有了肯定会心疼的。男人都这样，要等看见了孩子，才会生出责任感来。”
可是沈苍跟别人不同，他对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跟反感。
生一个得不到父爱的孩子？
那多残忍。
陆清宁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靠浅笑来敷衍过去。
“不过，还是你身体重要，把身体养好来，比一切都重要。”沈母提起陆清宁的身体，眼底到底是闪过几抹心疼。
陆清宁感觉中年男人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轻飘飘的略过，然后跟沈母道别：“沈太太，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你。”
沈母目送着他离开，又道：“温湉那小姑娘真上进，看来当时你劝她问我拿钱出国留学是对的。”
陆清宁脸上的笑意浅下来，淡淡的说：“我没有劝她出国留学。”
“那阿苍听温湉说，是你劝她出国留学的。”沈母也愣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她倒没有是你害她跟阿苍分手的意思，应该就是感激你，让她做了这个正确的选择。”
她想起沈苍跟温湉分手那段时间，他问过她，温湉放弃他出国的事情，她有没有插手。
陆清宁当时说没有，而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他当时不是在怀疑她撒谎，而是根本认定她就是在撒谎。
莫名其妙背了锅，陆清宁心底多少有几分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温湉为什么会说是她劝的。
想在她跟沈苍的婚姻里面摆上一道？
沈母看着陆清宁的脸色，后悔自己多提了一嘴，又连忙补充说，“也有可能是我没有听清楚，毕竟后来阿苍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陆清宁重新朝她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
这事情闹出来倒是有发泄的机会，可是一旦所有都不在意这件事了，没有人提起，反倒是叫人憋屈。
……
沈母今天，约了跟姐妹蒋文媛一起聚会。
陆清宁也跟着，她随沈苍的叫法，喊了一声阿姨。
甜甜看到她，兴奋不已，作业也不想写了，迫不及待的从楼上跑下来，兴高采烈的说：“嫂子，回国就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蒋文媛表情严肃的纠正道：“这是表嫂。”
沈母在旁边笑着打圆场：“没事，喊嫂子更加亲近。”
蒋文媛勉强笑了笑：“喊嫂子怕以后斯言娶老婆了，不好区分。”
“那就等斯言以后把人娶回来再改口。”沈母没有女儿，对甜甜就越发纵容，怎么看怎么喜欢，“我跟你妈也聊聊天，你让你嫂子陪你玩。”
“好！”甜甜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把陆清宁往自己房间里头拽，“嫂子，咱们去我房间玩呀。”
小姑娘的房间粉粉嫩嫩，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作业倒是被她丢在角落里，看上去不是很关心的模样。
“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好看？哥哥的房间就很冷冰冰。”甜甜歪着头提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哥哥会生气。”
“如果是你，他肯定不会生气的。”甜甜低头把一个sd娃娃递给陆清宁，说，“嫂子，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陆清宁认真的称赞道，“好看。”
“这个是限量款，我只有一个，不能送给你。”甜甜有些遗憾，又说，“不过，你可以让哥哥给你买。”
陆清宁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不出摸了摸她的头。
甜甜也在这个时候一拍脑袋，起身拽住陆清宁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来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窗帘拉着，很暗，甜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开灯，而是带着她偷偷摸摸的翻着抽屉。
“嫂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表嫂吗？”甜甜自顾自说，“因为我每次说你是表嫂，哥哥都会纠正我，要我喊你嫂子。我其实不明白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区别吗？”
一个表，一个亲的区别。
陆清宁心里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徐斯言的声音，说：“又偷偷跑来哥哥的房间做什么？”
下一刻，卧室的灯被打开。
陆清宁因为光线的原因，适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见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应该在睡觉，这会儿身上就只穿着一条休闲裤，修长的腿和精瘦的肌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某个不太平静的地方。
陆清宁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视线。


086
徐斯言的视线在陆清宁脸上淡淡扫过，而后进了洗手间，穿上了家居服。
他走到甜甜身边，蹲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哥哥不是说了，今天哥哥白天得补觉，怎么还进来打扰哥哥休息？”
徐斯言对待孩子的态度，让陆清宁怔了怔。
这跟沈苍对待孩子的态度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半点耐心都没有，一个却言辞之中都是宠溺。
她一直以为，他冷冰冰的疏离又高不可攀，不会是喜欢小孩子的那一款。
“今天嫂子来啦，我想让她看看哥哥你小时候的玩具嘛。”甜甜跟他撒娇。
“我小时候可没有什么玩具。”徐斯言好笑的说，“哥哥小时候一直都在学习，不玩那些。”
说完话，就把甜甜给抱了起来，往床边的沙发上走，然后去翻零食。
陆清宁跟着一块过去，一眼就看到他床边用过的无数纸巾，以及，床边的一本成人杂志。
她脸上闪过几分赧然，些许尴尬。
徐斯言走过来注意到她的神色，又扫了眼地面，语气极为正常：“我是个成年男人，身边没有半个女人，总有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陆清宁不太习惯跟人聊这个话题，说：“昨天加班到很晚？”
“新公司，总是会累很多。”徐斯言道，“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公司这边本来有事情想交给你处理的。”
“没有什么时间。”
“阿苍最近去国外了？”
陆清宁顿了顿，“嗯”了一声：“他说国外市场比较锻炼人。”
“其实环境差别能有多大？”徐斯言分析道，“他之前有公司，也创过业，去国外开辟新市场，其实也跟创业差不多。他要真想锻炼自己，在国内换个城市再创业也没有区别，要真说区别，国外市场有底子，起来快些。”
陆清宁沉默了一会儿，道：“外企没待过，我知道国内外会有区别，但是我不太懂。”
徐斯言道：“不过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不是他，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陆清宁点点头，又转头过去跟甜甜聊天。
徐斯言琢磨了一会儿，道歉说：“陆清宁，我跟你道个歉，甜甜刚才说我让她喊你嫂子那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亲切点，才让她这么喊你的。”
别的意思，指的什么，陆清宁不会不懂。
她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不合适，甜甜跟我亲近，我也很开心。”
陆清宁朝他看去，只见他神色坦然，“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能开心点。”
“没事，我知道你很坦荡。”陆清宁道，“不然你当初，完全可以哄着我玩弄我。”
坦荡二字，让徐斯言的目光闪了闪，也就是一瞬，很快归于平静。
“你是个好姑娘，玩弄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他蹙着眉，有些严肃的开口说。
这句话，让陆清宁的脑子里闪过和沈苍所有的荒唐画面。
各种白天黑夜，各种场合，刺激却也让人感觉空落。
玩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他对她，不就是一直在玩弄么？
陆清宁待在徐斯言房间里的时间并不长，他俩不适合独处一室。
她跟着甜甜回到了甜甜的卧室，而徐斯言在房间里处理工作，他把距离感把控得很好。
沈母很快在楼底下喊陆清宁，她牵着甜甜的手往楼下走。
“清宁，咱们陪你阿姨玩会儿麻将。”沈母笑道，“你阿姨赌瘾又犯了。”
蒋文媛回国时间不久，在国外，玩虽然也玩，可总觉得没有在国内那么有劲儿。一回国，就想了。
“再喊一个谁？”陆清宁这就是乐意奉陪的意思了。
“斯言在家。”蒋文媛把女儿抱进怀里，说，“乖乖，去把你哥给喊起来，让他来陪妈妈玩牌。”
陆清宁顿了顿，没提刚刚见过徐斯言的事。
甜甜也没有提，而是乖巧懂事的往楼上走，不一会儿，就把徐斯言给拉了下来。他喊沈母道，“小姨。”
“你这会儿居然在家。”沈母惊讶道，“这个点我以为你应该在工作。”
“调休。”他在麻将机另一侧，陆清宁上家。
他坐下的时候，陆清宁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不小心蹭到了他大腿，一个敏感的地方。
徐斯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陆清宁一直在给蒋文媛喂牌，谁今天最想玩，就越想赢，陆清宁向来喜欢哄着长辈。
只不过，蒋文媛玩得很大，输的多了，陆清宁多少有些吃不消。
徐斯言那边，也开始给她喂。
一两次的时候，陆清宁还没有发现，次数一多，她就察觉了。
徐斯言上学的时候数学就特别好，一副麻将牌也就只有这么多牌数，他不可能会打成这样，那也就是有意为之的了。
陆清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徐斯言神情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冷冷淡淡的，只不过眼底倒是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到最后，陆清宁也不算输的很多，蒋文媛赚的盆满钵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
“阿姨牌技真好，我认真跟您玩，还是玩不过您。”陆清宁笑道，“改天得跟您请教请教，学点技术。”
蒋文媛被夸的高兴，表面上却也还是说：“今天牌运好罢了。就是没想到斯言成绩这么好，对麻将会这么不精通。不过新手确实这样，多玩两次就好了。”
陆清宁闻言就又看了眼徐斯言，他神态自若，牌局散了，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也就转身上了楼。
，
沈母在回去的路上道：“斯言这孩子，也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成家。跟阿苍一样，也是只知道一天到晚拼事业。”
陆清宁没吭声。
手机上，倒是接连响了几下。
陆清宁打开微信看了两眼，沈苍跟徐斯言的微信几乎是同时进来。


087
徐斯言问她有个策划案能不能帮忙出把力，说在家办公也行。
陆清宁跟他说，让他先发过来看看，如果行可以试试。
而沈苍则是一如既往的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她发了一只路过的流浪狗的照片：像你一样，脏兮兮的又可怜。
陆清宁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她，跟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陆清宁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她小时候就一直用流浪狗类比自己。
陆清宁忍耐着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你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那边半天都没有回。
陆清宁因为沈苍的那一句话，后来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也许是自己敏感了，可是敏感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她就是能把一些意思对号入座。
再加上沈苍连消息也不回，她只能靠自己揣测他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往号的方面想，但也只是徒劳，想来想去烦躁得很，最后她连晚饭也没有吃多少。
陆清宁饭后听于国山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事，就开车回去了。
她到家洗完澡以后，听见手机又响了，本来以为这下是沈苍，结果却是陆横山。
他问她要她母亲的那本日记。
陆清宁回道：我现在不会给你的。
她放下手机，打开邮箱，接收徐斯言发过来的项目资料。
她给徐斯言打了个微信电话：“你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最好这几天。”徐斯言道，“你那边行不行？不行我自己熬夜弄。”
“我可以帮你，这个我应该两三天能弄完。”陆清宁听见他那边有些不太对劲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徐斯言却低低的笑出声，说：“陆清宁，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在做那种事，我跟你说过的，我身边没有女人。”
“抱歉。”她尴尬道。
徐斯言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现在在公司，有个同事太累了，就起来运动了一下，提提精气神。”
她怕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了方便问，电话也就一直没挂。
那边有人问：“老板大晚上的跟谁连麦呢？”
徐斯言想了想，道：“我们的战友。”
战友这个叫法，让她不禁弯了弯嘴角。
怎么说，陆清宁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尊重，以及，对于性别的平等对待。
“哦。是那个美女。”那人说，“真不是老板娘？”
陆清宁听见那边有好一会儿没了声，再然后就是徐斯言叮嘱她：“你身体不好，也不要熬太晚。”
“行。”
陆清宁挂了电话以后，还是没去睡觉。大学的时候，她就拿过许多策划案的奖，很多都达到了公司可用的水准，许久不做这些确实是有些手生，但也还好，陆清宁做ppt的时候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这一做，还是到了大半夜。
一直到她听到手机又响了一声。
这下倒是真的是沈苍。
他发了一段视频，四周黑黢黢的，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走路的脚步声。
他问她在哪。
陆清宁没有搭理，继续做了一会儿策划案，就去睡觉了。
她是在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子一沉，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人在咬她的耳朵，她瞬间就醒了。
陆清宁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挥了对方一耳光，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弯腰下来抱住她，咬牙道：“老婆，你这家暴可不太行。”


088
“怎么是你？”陆清宁冷静了一会儿，皱起眉。
“不然出现在家里的还有谁？”沈苍想起什么，脸色古怪了几分，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个保镖？万一真有坏人来了，你这小身板该怎么办？”
陆清宁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沈苍却再次把她拉到身下，很快随手拉开抽屉拿了套子，开始办起事情来。
陆清宁的眉心一直拧得死死的。
她微微喘着气，不言不语。
陆清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了啊，来的路上不就给你拍了流浪狗。后来就上飞机了。”沈苍也有点喘，拦着她的腰支撑住她，说，“刚刚下飞机也给你拍了视频。”
提起流浪狗，陆清宁又不说话了。
“老婆，你往后缩一点。”沈苍提醒道，“不然脑袋得磕到床头柜上。”
半个小时后，沈苍闭起眼睛卷走被子就打算睡觉了。
陆清宁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汗味，不太明显，但总是没有那么好闻的，陆清宁推了推他，说：“去洗澡。”
他没动。
“沈苍，去洗澡。”她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床单是今天刚换的，她希望他也能好好爱护。
男人的眼睛都不太睁得开，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进了浴室。洗完澡以后，他就不困了，揽过她。
“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他开口问。
“也就日常那些。”
“哦。”沈苍扯了扯嘴角，“你日常哪天不跟我睡觉，这十天呢？”
陆清宁不理会他的逗弄，冷淡的说：“没有。”
沈苍很喜欢咬她的耳朵，抓着她欺负了一会儿，说：“我明天早上就走。”
“所以就回来睡个觉？”她淡淡的反问。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她。沈苍冷哼了一声：“想你了不可以？”
陆清宁不认为他真的会有想念这种情绪，从他今天的举动。她就知道，他只是想回来睡觉了。而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又知道他谨慎的很，总觉得外头女人不卫生，所以肯定也不会在外面乱来，所以回来就是这个目的。
“明天早上你去不去送我？”他说。
陆清宁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他为什么觉得她得围着他转？
沈苍看她安静下来，他也安静下来睡觉了。
陆清宁等他睡着以后，又觉得他的呼吸声烦人，起身去了次卧。
可正要睡去，他又跟过来了，掀开她的被子就往里面钻。
陆清宁的心情，真的都是被他给破坏的，少了他，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事也办完了，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不能。”
“你三岁么？”
“可不是，饿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低的笑着，本来他的音色就偏低，也就导致这句话听上去，欲得慌。
陆清宁顿了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必要说我像流浪狗么？”
沈苍本来头正往她胸口凑，闻声不由得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这语气说的她像是在无理取闹似的。
陆清宁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睡吧。”
沈苍道：“你从陆家出走那回，衣服横七竖八的穿着，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落魄的的确有点像流浪狗。”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皱眉说：“这有什么好气的，我那会儿不是把你接回家了么？又没有嫌弃你，还给你洗了澡，第一次也给你了。”
陆清宁皱眉，只觉得他捏自己下巴这个动作力道极重，让她有点疼。
“第一次也不见你珍惜，做完以后还不接我电话，等着让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沈苍从小就长得好，他十九岁时，就有快三十的女人来找他约。
他当时年纪不大，还不会乱玩，家教也比较好。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冷脸。
陆清宁第一回认识顾越他们，去酒吧玩时，就有好几个女人跟他搭讪，言语大胆露骨。
沈苍那会儿就坐在她边上，不安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冰冰的叫人家滚。
所以第一次，他对她表示出想要那个的意思时，陆清宁心底是吃惊的。她还以为，他纯情的很，没想过他也喜欢这样。
那个时候，她因为陆横山的猥-亵举动，心情很差，也就随着他去了。
陆清宁记得当时，沈苍整个人都在发抖，但还是毅然决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望的催化下，他变得跟那些爱在床上瞎承诺的人一样，那会儿他沙哑的说：“清宁姐，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只是他在做这种事情时再也不会发抖了。
也不再青涩。
现在到底不是以前了。
……


089
陆清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时，才迷迷糊糊的发现她整个人都被沈苍抱着，两个人贴得很紧。
时间还很早，他还睡得很沉，头发因为昨晚运动也是乱糟糟的。
她看他睡得香，又有了些困意，就又睡了一会儿。
“老婆，醒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似乎在捏她的鼻子。
陆清宁微微睁开眼。
他衣服已经穿好了，西装革履。发型也一丝不苟，他弯腰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要去机场了。”
她闭上眼睛，不理会。
关她什么事？
沈苍道：“起来送我。”
陆清宁淡淡说：“我要睡觉。”
“车上睡。”沈苍也没有妥协，直接给她裹上毯子把她抱起来，“你送我过去，然后让司机送你回来。”
陆清宁被他抱着，又困，又睡不着，整个人晕晕沉沉的。
送他大概只是方便了他占便宜，他太喜欢亲人抱人。这种情况下她更加睡不着了，却也没有心情睁眼搭理他，他做什么都随他去了。
沈苍突然开口说：“公司最近找了个代言人，娱乐圈一线的那个周作霖，他跟季林林是不是有一腿，签约的时候听到他总是提到她。”
陆清宁闭着眼睛说：“是她老公。”
“是她什么？”
“老公。”
“老公在呢。”沈苍悠悠道。
陆清宁心底轻微颤了颤，睁开眼睛，推开他，平静的说：“你很无聊。”
“等会儿司机送你回去的时候，毯子自己裹好。”他没有理会她的评价，只叮嘱了这个事。
当时他抱她出来，也没来得及给她换上衣服，毯子底下就穿着比较“凉快”的睡衣。
半个小时以后，到了机场。
沈苍接了个电话，走的也很急，没说什么告别的话，下了车就走了。
陆清宁在回去的路上，已经不困了。
司机见她醒着，开口问道：“沈太太，小沈总既然连夜也要回来看你，怎么不干脆带你去国外？反正你最近也没有上课，到时候回来不就好了。”
他连夜回来不过也就是为了睡个觉。
但凡他真想让她跟着，也早就提这件事情了。
陆清宁笑了笑，只说：“我没有签证。”
“这办个签证不是很快的事情么？”司机不解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当初我闺女在国外上学，我女婿英语都不会说，都还一定去找她。只要有心这都是小事。而且小沈总真要办点事，他有关系，速度快的。”
司机又道：“之前沈夫人也是这样跟小沈总提议的，跟他说你不同意也得带走你，我还以为你们上次就得一起走。”
陆清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就没说话。
几分钟后，她在手机上收到了沈苍的消息：老婆，走了。
陆清宁道：回来的事情没告诉你妈么？
沈苍说没有：哪有时间去看她，你可别告诉她我回了，等下她得说我见到老婆就走不动路了。
陆清宁扯了扯嘴角。
沈母不会这样想的。
等到了家里，陆清宁沈苍换下来的衣服正乱七八糟的丢在地面。
她叹口气，又默默的捡起来放进了洗衣机。
沈苍回来一趟，床上已经被折腾得不能看了，整个房间都是乱糟糟的，她不得不收拾一趟。
陆清宁换完床单的时候，才看见床边放着个礼盒，是某个品牌的新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嘴，大部分都是糖。
应该是沈苍昨晚带回来的。
沈母格外爱包，也爱吃东西，陆清宁对包兴趣不大，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给谁的，就没拆。
吃过早饭，她又开始做徐斯言交给她的策划案，没做多久，徐斯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她要不要去公司待着。
陆清宁想了想，没有拒绝。
“需不需要我过来接你？”徐斯言问道。
陆清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我开车过去。”
徐斯言的公司离陆清宁住的地方不算进，开车过去也花了不少时间，到了没多久就是午饭饭点了。徐斯言提前给她买好了饭。
“我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弄完。”陆清宁看见了午饭的旁边还有一个小食盒。
“不急。”徐斯言说，“盒子里是糖，你之前喜欢的。”
陆清宁道了谢。
徐斯言也没有跟她多聊什么，很快处理工作去了。
陆清宁到晚上七点，就把策划案做的差不多了，跟徐斯言说，“哪里做的不好的，你到时候让我修改，我就先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又说，“糖也带回去，你不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含这个？”
陆清宁想到了沈苍，因为她爱买糖，他以前也知道，不知道他买的是不是也是给她的。
当天晚上她迟疑了很久，还是决定试探一下那些礼东西的归属：你买回来的那些怎么处理？
沈苍道：明天你给我妈送过去，她让我带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陆清宁看着看着，就把手机关上了，没有再回。


090
陆清宁没有回沈苍，只发消息给沈母，说自己明天过去一趟，然后就去洗了澡。
刚脱完衣服，沈苍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第一遍她没有接，可那边很有耐心，一遍接着一遍的打。陆清宁听着烦的不行，原本是打算伸手过去挂断的，但无意间却按错成了接通的按钮。
不接她还能找理由说自己有事，接了再挂断就显得自己小心眼了。
陆清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洗澡，有空再给你打吧。”
沈苍随口问：“不高兴？”
“我没什么可不高兴的。”
“可能有，比如我总是忽略你。”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收不到自己老公礼物的女人确实有那么点可怜。”
陆清宁不知道他那边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当然，她确实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那么在意。
陆清宁再次重复道：“浴缸水放好了。”
意思是他该挂了。
“你泡着，手机放边上不就行了？”沈苍打了个哈欠，说，“昨天一整晚都没怎么睡，飞机上也睡不着，困得要命，但等会儿还要加班。”
不是他自己选择这条去国外的路么，再困再累也只能怪他自己。
陆清宁跨进浴缸，平静的说：“有了经验，下回别回来，就不会累了。”
“那不行，我肯定要回来弄你的。”沈苍那边这会儿在吃饭，她听见他喝汤的声音。
陆清宁说：“吃饭就吃饭，别打电话了。”
“这会儿不打，就更没什么时间了。”他冷哼了一声，“等会儿打你又得说你要睡了。”
“你不也经常不回我的消息？”
沈苍道：“我只要有空，我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时间回你消息的？”
有没有空，还不是他说了算？
陆清宁不理他了，拿平板躺着刷剧，沈苍也在那边吃着饭，身边时不时有人跟他聊着什么，他流利的用外语跟人家交流，讲的东西太专业了，陆清宁有些没太听懂。
过了一会儿，他说：“老婆，得去开会了，我先挂了。”
陆清宁淡淡：“嗯。”
“记得把礼物给拆了。”他悠悠道，“逗你玩的，都是给你的。”
陆清宁没回话，就算是送给她的，她也没有心情拆了。
她并不喜欢被人逗着玩。
这一通电话之后，往后两天陆清宁都没有跟沈苍联系过。
她替徐斯言做的那份策划案还有瑕疵，都在他公室里改。
徐斯言真的很拼，时时刻刻都在忙，只有饭点有时间跟她说话。
“工资我会按正常水平打给你。”徐斯言在吃饭的时候道。
陆清宁拿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后道：“没关系，我不算真正有工作经验，你这也是给我学习的机会，钱不钱的无所谓。”
她看他的眼神看着水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瓶水是他的，自己的在左手边放着。
“抱歉。”陆清宁有点尴尬，“我去重新给你拿一瓶。”
“你的能力去大公司都可以，该给你的还是的给你。”徐斯言心不在焉的问，“昨天的糖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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