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耳畔贴上两片温热的唇,瞬间酥麻的触感像电流般滑过全身。
无声的夜里,炽热的吻降临。
缠绵的吮吸顺着耳垂往下,湿意渐过温礼白皙的脖子。
热气升腾,她伸手抵住霍璟言的胸膛,语气无力娇软:“不,不行,明早不下雨我还要早起。”
“那明晚跟我回家。”
男人呼吸粗喘,灼热的吐息喷薄在她脸侧。
“我们不是说好了去医院……”
“没说好。”他低头亲了亲温礼的唇角,“我拒绝了。”
贴着她细软腰肢的大掌往下,温礼腰上男人宽松的西裤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男人哪方面的能力实在可怕,要是真随了他折腾起来,一两个小时也收不了场。
这里民宿的隔音效果也不大好,温礼可不想在同系那么多的同学面前社死。
她忙按住那只手掌,语气有些着急:“我明天跟你回去。”
黑暗里,传来男人低笑的声音。
“大小姐不能反悔。”
“不反悔。”
霍璟言这才满意的没再闹她,手掌也重新移回了腰间。
狂风暴雨后半夜就停了,被冲刷后的大阳山空气更加清新。
三辆房车在早晨的薄雾里穿行。
云层里的金光逐渐渗透洒向人间,寒风里裹着梅香。
温礼拢了拢围巾,遮住大半张脸。
她将折叠画架撑开放在空旷的地面上。
熊熊打了一个哈切,揉着湿乎乎的眼睛,鼻音发囔:“阿礼,我好困。”
“吃糖吗?”
熊熊接过后剥了包装纸丢进嘴里,香香甜甜的草莓味瞬间在她每个味蕾上散开。
“好吃!你从民宿里买的吗?”
“不是。”温礼低头继续摆弄画具,“口袋里自己长的。”
熊熊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眯着眼睛,暧昧的用肩膀顶了顶温礼:“你和霍总这算是和好了?”
“不算。”
“还不算?谣言不是已经澄清了吗?”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温礼眺望远方,声音被风吹得很淡,“所以不算和好。”
古建筑的老戏楼里,霍老端着热茶细细品着。
温礼到时台上的二折戏已经落幕了。
她刚从大阳山回来就接到了霍老的电话,连回家放画架的时间都没有,打了车就赶过来了。
“爷爷。”
温礼毕恭毕敬站在一侧。
“这就是温家那丫头?”
四方桌的另一方,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
年龄约莫和霍老差不多大,两鬓斑白,笑起来时有些慈祥。
霍老放下茶杯,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冲着温礼说:“这是你沈爷爷。”
“沈爷爷你好,我是温礼。”
“丫头怎么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温礼将沾着颜料的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刚和同学们写生回来。”
“是吗?”沈老一副兴致盎然,“听说你办过个人画展,今天能不能让老头子也开开眼界?”
“沈爷爷您抬举我了。”温礼取出画纸双手托着递了过去,“请您指点。”
“这是大阳山吧。”沈老从口袋里掏出老花眼镜戴上,“没错,是大阳山山顶那座拱桥,真厉害,跟照片儿似的。”
霍老眉毛一挑,语气颇有些炫耀:“这丫头十岁的时候就办个人画展了,以后大有在国际舞台上发挥的空间。”
“行啊,说不定还能为国家争光呢。”
“爷爷,你们在看什么呢?”
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沈音一身冬装,笑容明朗。
她从沈老手里接过画纸,表情惊艳:“好棒的画技,温小姐你真厉害。”
“你过奖了。”
这时,戏台上的第三折戏拉开了帷幕,沈音将画纸还给了温礼,两人随后在后面单独开了桌。
“温小姐,除夕那天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祝你新婚快乐。”沈音指尖捻起一粒瓜子,“对了,前几天微博上那个帖子是假的,希望没有给你带去烦恼。”
温礼莞尔一笑,客气道:“不会。”
“那就好。”沈音弯了弯英气的眉毛,语气爽朗,“说来这些造谣的人也真可恶,我只是应邀了朋友的晚餐,没想到就传出哪种流言蜚语,难道异性朋友就不能单独一起吃饭吗?”
温礼捧着蓝花白瓷茶盏,葱白的指尖捏着杯盖在水面刮了刮。
沈音见她只一味礼貌微笑的附和自己,不怎么爱开口说话。
“温小姐,你尝尝。”
她指尖一推,将一碟擂沙圆送到温礼的腕边。
白色瓷器里,六个沙圆摆成两行。
“是豆沙馅的。”
“谢谢。”
温礼婉拒不了,于是客气的尝了一个,外层因为洒了赤豆粉,所以口感有些绵密。
内馅甜腻,搭配上毛尖茶,倒是刚好。
沈老余光渐渐从后桌收回,筋脉冒凸的手掌端起茶盏。
“这丫头似乎身体不好。”
肉眼可见的肤色苍白无血,气若游丝不强,病靥眉间愁色浓。
妥妥一副娇病之躯。
霍老低了眉,长长的喟叹一声。
谁让他霍家出了个没眼色的种,娶了一祖宗回来供着。
“那能怎么办,只能慢慢养了。”
木已成舟,霍老也只有接受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