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被周恩瑾抵在了墙面镜上,胸口抵着镜子,一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周恩瑾。
他脸色紧绷,眼中带着愠怒,周身都散发着的凛冽的气息。
姜安宁:“我哪里惹到你了?”
周恩瑾:“詹彦青为什么忽然回峰合?”
他的手从后颈绕过来,虎口卡住了她的脖子,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的颈动脉上,仿佛随时要掐断她的命脉。
姜安宁:“峰合是詹家的产业,他回去有什么问题么?”
周恩瑾的手卡得又紧了一些,“死在这里,会有人给你收尸么?”
姜安宁呼吸困难,脸涨红了几分:“我和詹彦青已经分手了,你想给未婚妻出气,找我做什么?”
“分手了?”周恩瑾呵呵冷笑,“好一个分手了。”
“分手了,他还提前几天给你订生日礼物,你们这前任关系处得不错。”周恩瑾的语气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他这话一出来,姜安宁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发疯了。
姜安宁:“我不知道他送了我礼物,我没收到。”
这句狡辩,又换来了一声冷笑。
周恩瑾松开她,弯腰捡起她的包,从里面拿出她的手机,打开最近通话记录。
詹彦青的名字赫然在列。
周恩瑾将手机举在她眼前,“还想编什么借口?”
姜安宁:“……”
她做梦都想不到周恩瑾会查她的通话记录,刚才接完詹彦青的电话,她忘记删了。
姜安宁懊恼地在心里暗骂脏话。
她抿了抿嘴唇,抬起手抱住周恩瑾的腰,泫然欲泣。
周恩瑾将手机扔到地上,“滚开。”
“我不。”姜安宁缠得更紧,委屈地和他解释,“电话是他打给我的,礼物是他送的,我没要过,你不能这样怪在我身上。”
周恩瑾冷笑,“你把我当傻子。”
姜安宁:“我没有。”
周恩瑾:“没有什么?没有挑唆詹彦青和詹语白的关系,还是没有撺掇詹彦青和詹语白夺权?”
他咄咄逼人,怎么听都像是在替詹语白教训她。
姜安宁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泪水在眼里打转,“是她这样说的么?”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你就这么爱她么?”
“演戏没用,姜安宁。”周恩瑾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收紧,借此让她抬头。
漆黑的瞳孔盯着她的眼,“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说过了,我没有。”姜安宁说,“他的确和我说过,等到他说了算的那一天,就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没答应,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
周恩瑾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
姜安宁深吸了一口气,“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八月十九号是我被路人送去福利院的日子,我连自己是哪天出生的都不知道。”
“我和他聊过这件事,他说八月十九号会送我一份礼物,我没要过。”
姜安宁的语气很平静,可是眼泪却在无声滴落,像是把自己最不堪的伤疤揭给别人看一样。
周恩瑾的手松开了一些,她继续:“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问他。”
周恩瑾的手转去按住她的肩膀,“我不喜欢满口谎话的人。”
姜安宁:“你只是不相信我喜欢你罢了,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别有目的。”
周恩瑾:“你和詹语白之前见过么?”
姜安宁抽噎的声音忽作停顿,手指也有片刻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她含着眼泪,茫然看着周恩瑾:“什么意思?”
周恩瑾:“她以前得罪过你么?”
狗东西的脑子转弯还是挺快的,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姜安宁点了点头,周恩瑾的目光严肃了几分,正准备听她说出什么内幕,却听见她委屈抱怨:“如果不是她,你就会喜欢我了。”
周恩瑾:“……”
他一时间竟分不清姜安宁是认真的,还是在找借口敷衍他。
姜安宁:“是她抢走了你……我怎么会不讨厌她?”
周恩瑾:“只是因为这个。”
姜安宁:“不然呢?”
他今天竟然没质疑她“喜欢他”这件事,姜安宁心想,不枉她这段时间兢兢业业演戏。
周恩瑾身上的戾气消退不少,姜安宁趁机伏低做小,双手缠上他的腰,脑袋靠到了他怀里。
百分百示弱撒娇的姿态。
她吸着鼻子,软软地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买个生日蛋糕?”
周恩瑾睥睨着她,口吻依旧很冷淡:“不可以。”
姜安宁:“求求你啦,好哥哥。”
她用手轻轻挠着他的胸口。
周恩瑾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柔软的羽毛划过了一样,心痒难耐,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这下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周恩瑾:“少来这套。”
姜安宁:“我想吃草莓蛋糕。”
——
一小时后,姜安宁在餐厅内兴冲冲地点着蜡烛。
周恩瑾坐在旁边冷眼旁观。
姜安宁点好蜡烛,便又无理取闹起来:“哥哥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周恩瑾:“又不是你生日。”
姜安宁:“但是是我的重生日,你就祝福我一下嘛~”
她说完又要去拽他的衣角,像个撒娇要糖果的小孩子。
周恩瑾往后躲了一下,“生日快乐,行了么。”
姜安宁眼睛亮了起来,一下子笑得特别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周恩瑾一时间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演戏了,口吻这么诚恳,表情像吃到糖的孩子,看起来很是鲜活,但因为他的一句祝福便说是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又显得太过夸张。
他一向运筹帷幄,第一次这样看不透一个女人。
姜安宁自己给自己唱了生日快乐歌。
她唱歌音准很好,声音柔柔的,又很娇,周恩瑾忍不住盯向了她。
姜安宁唱完歌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周恩瑾不由轻笑了一声。
姜安宁吹灭蜡烛,这才问他:“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