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惊呼一声,双脚被迫腾空的时候,她还挣扎了两下,视线触及到夜华那阴沉的脸色上时,她立马变得乖巧,声音柔柔的轻唤着他的名字:“阿沉,阿沉,你要干嘛呀?”
她吐出每个音调都像精心设计过的那般好听,可心底一口一个‘狗男人’实在扫兴。
夜华无心倾听,脸上一片死灰。
司音也发现了,他每迈出一步,脸上的表情就越发的阴鸷。
‘这狗男人不会是在外面生气了,要拿我撒气吧。’
一想到他之前拿她泄气的方式,司音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似想帮他抚平几分怒气,这样她也就不会折腾的太惨。
“阿沉,你怎么了。”
本以为自己软糯的嗓音能换他一刻的平静,谁知却换来男人一句愠怒的话:“闭嘴。”
夜华语气凶巴巴的,没了往日的那分绅士,司音委屈的把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这人从昨日签完协议以后就有点不太正常,跟她离婚,他不应该开心才是。
‘难道是因为牙疼?’
司音嘴是闭上了,可这心里的意见却越来越大。
‘你现在狗叫什么?’
‘凶什么凶!就你会犬吠啊。’
‘就知道狗叫?要不是为了那五千万,老娘才不伺候你。’
其实在婚前,两人曾经签过一份三年协议。
夜华也只答应离婚后会给司音五百万,可拟定离婚协议那天,夜华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妻子颇多,一个女人又能有几个三年,所以他让律师在协议里面多填了一个零。
也算是对她这几年付出的一个补偿了。
可事情的发展逐渐变得离谱起来,她就像是笃定了离婚后他会多给一笔离婚财产一样。
所以从一开始这女人就在算计他,被人当傻子耍了三年、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夜华一路飙车,回到了景轩雅园,一栋不小的别墅,当时是买来做两人婚房的。
他踹开车门,抱起司音就往里走。
司音感受着周身的温度忽然骤降,落在他肩头的指节逐渐泛起白色。
心中不由得哀怨着:‘狗男人,离婚了还要折腾我一次。’
司音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紧闭双眼,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夜华冷眼睨了她一眼:好,很好!说他是狗?这女人死定了!
嘭!的一声,司音被扔在了柔软的床上,似是男人用力过度,她娇软的身体从床上弹了起来。
夜华撕扯着领带,唇角勾出一丝阴鸷的笑意,突然,他压了过来,健壮的身躯就撑在司音的身上。
只要再往下一点儿,两人的身体就能贴上。
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香,朝着司音迎面侵袭过来。
她的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一不小心,指尖不小心勾到了男人的裤腰处。
这行为貌似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不觉中,司音的脸上溢出一抹红意来。
“怎么?迫不及待。”
夜华温热的气息喷在女人的耳蜗处,酥酥麻麻的,还有点撩撩的。
司音摇头,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沉迷美色,夜华是大猪蹄子,是丑八怪,是狗男人!’
听到心声的夜华:“……”
倏地,他勾住司音的发梢,鼻子凑上去,轻轻嗅了两下,“酒味不少。”
夜华突然来这么一下,整得司音的呼吸都滞了片刻。
‘他到底是干嘛?要来就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司音心一横,胸口挺了上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颤着声音,“阿沉。”
‘来吧,要杀要剐都随便!别忘了付钱就行。’
夜华神色微怔,原来她每次和他同房都这样想的?她当他是什么?
夜华抽回指尖,握成拳头,退开一步距离,他不喜这般勉强别人,收起刚才内心攀升的欲望,脸色冷淡。
“去酒吧干嘛?”
“是借酒消愁?”
他顿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扫过司音,有一种可以洞察人心似的错觉。
“还是找乐子?”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坠落到司音的耳朵里,美眸猛的睁大。
‘他怎么知道?’
‘他找人调查我?’
司音的脑海瞬间闪过一种念头,但又被她立刻否决掉,‘不可能,他要是有那种心思,我早就被清理门户了’
毕竟这几年她背着夜华干的事可不少。
夜华的脸色变了一下,看来,他这妻子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介于五千万还没有到手,司音依旧装出一副柔弱的姿态,伸出双臂,勾住了夜华的脖子,诱人的娇唇一口咬住他的下巴,那带着醉意的微甜气息,也让夜华变得有些不清醒了。
‘狗男人,看姐拿不拿捏你。’
司音心里得意的想。
夜华听到后,刚才脑子里那抹浊意瞬间消散,眸间愠怒尽显,他粗暴的扯开绕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愤然起身。
“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夜华语气中尽是森然。
到哪,司音心底当然清楚,明天她便自由了。
第4章 紫色的小本
早上八点半,民政局——
两人拿着紫红色的离婚小本本,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前面的人脸色阴沉,带着一股子丧气,后面的人脸色红润,嘴角悬着喜悦。
‘终于离婚了,好日子来了。’
正当她心情美丽的时候,银行发来一条提示消息,她细细数着小数点前面有几位数,看着多出来的五千万,她竟然在心里哼出了小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啦啦啦……’
夜华倏然转身,司音立刻收起笑意,一脸幽怨的瞧着他。
夜华:“……”
秉承着不能掉马的理念,司音势要兢兢业业的演到最后,她要让夜华觉得这五千万,花的物有所值,省着以后找她麻烦。
夜华狭眯着眼睛,“你装什么?”
他并不打算继续看司音继续演戏,迈着长腿径直离开。
留下司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的演技是被夜华看出破绽了吗?不可能啊,骗了他三年了,要发现早就发现了。
‘这男人不是一直蠢蠢笨笨的,只会大吼大叫的吗?’
她摇摇头,不管了,反正五千万到手了,随他怎么想。
离婚后,司音干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她拉黑了有关前夫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二件事,她火速拿着刚到手的钱赶紧买了几个包,小小的庆祝一下。
第三件事,当然是找几个小奶狗了,抚慰一下她这颗被夜华这几年过度摧残的脆弱心灵。
说干就干!
而夜华这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皱着眉看着自己面前这份快餐。
里面不光有有他不爱吃的香菜,洋葱,还有没挑干净的鱼刺,每一道菜都精准的踩到了他味蕾的雷区。
他叫来余特助,指着面前的菜,声音不悦的问:“怎么回事?”
余特助不安的瞄了一眼夜华,赶忙垂下头,完全不敢看夜华的脸色:“陆总,今天唐小姐没来送饭。”
“所以呢?你就给我吃这个?”
余特助立刻弯下腰,道歉:“对不起,陆总,我这就换。”
随后默不作声的把东西收拾走,连忙去给夜华点新的。
等新的餐食送到之后,这次里面并没有他忌口的东西,但他也只是浅尝了两口,就不吃了,终究不是那个滋味了。
忙完工作,他习惯性的回到了景轩雅园。
一进门,黑暗笼罩了过来。
司音胆小,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喜欢将别墅的灯都开着。
夜华每次进门,房间里都是通光大亮的。
突然一片漆黑,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回到房间,疲累了一天的他像往常一样走进浴室,想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可浴室的浴缸里却空荡荡的,没有热水,也没有玫瑰花瓣,更没有安神精油,什么都没有。
往常这些东西司音在他回来的时候就会准备好了。
夜华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司音离开后,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但在夜华眼里,她做的这些保姆也能做,索性就请个保姆好了。
他打电话给余特助:“现在给我物色一个保姆。”
那边的传来余特助的声音:“陆总,有什么要求吗?”
夜华寻思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会做饭,长得不能太差,温柔贤惠的,年龄不能超过二十五。”
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句:“对了,必须要有真情实感的。”
话落,立刻挂断了电话。
余特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想,这是找保姆吗?他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这陆总更像是在找情人?
离了婚嘛,-现下寂寞,找个情人消遣一下也实属正常,况且现在哪个有钱人身边没有几个情人。
没过十分钟,陆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余特助立刻接通,这次夜华没有像上次直接开口,静默了两秒,余特助道:“陆总有何吩咐?”
感受着电话那边传来的低气压,余特助有种不好的预感。
隔了十秒犹豫,那边才传来夜华温怒的声音:“给司音打电话,让她回来把东西清理走。”
“嘟嘟嘟——”
那边挂断,余特助没迟疑,立刻联系了司音。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没打通。
第四个正要挂断时,那边通了。
电话那头周遭都是躁动的声音,似乎是在酒吧。
“喂,余特助,有事?”
那头响起司音不耐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