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冉不会水,落水后一直下沉。
薛案立刻向她游去,将她搂住,吻上了她的唇,为她渡气。
出于求生的本能,宋安冉搂住了他的脖子,从他的口中吸取空气。
好一会儿,宋安冉才迷迷糊糊地从他的唇上移开。
薛案这才带着她,奋力向上游去
好不容易出了水面,宋安冉身子本来就弱,又呛了水,一时无法站稳。
薛案只好打横抱起了她,带着她向岸边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宋安冉才缓了过来,见自己被薛案抱着,她刚想有所动作。
便听见他一声低喝:“别乱动。”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宋安冉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轻易惹他。
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但宋安冉却觉得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走了许久,薛案终于发现了一处山洞。
他小心地将宋安冉放下:“天色渐晚了,我去为你寻一些野果,你待在此处。”
末了,又加了一句:“别乱跑。”
她刚想反驳,却见薛案刚转身,没走两步便突然倒下了。
宋安冉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阿行!”
宋安冉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后背,全都是血。
她这才发现,薛案的背上中了两枚飞镖。
伤口流出的血竟是黑的。
这飞镖有毒!
她记得医书上说,若是有人中毒,要及时吸出,否则毒性蔓延,则会危及生命。
薛案的脸色越来越差,没有过多的思考,宋安冉用嘴为他吸出了毒血。
过薄中,薛案似乎在迷迷糊糊中转醒,锦衣卫的本能是不能将后背交给别人。
他当即想要躲开,却瞥见熟悉的身影,停下了动作,他哑着嗓子叫出了她的名字:“宋安冉?”
“阿行!”听见薛案的声音,宋安冉惊喜地抬起头,眼角有些湿润。
她从未见过薛案受过如此重的伤,有些惊慌,也不知道自己将他伤口处理的对不对。
宋安冉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的血渍,脸上挂着泪痕。
她哭了?
意识到这点,薛案费力地抬起手,抚上了她的唇角,为她擦去了血渍,又抚上她的脸庞,柔声说道:“别哭。”
闻言,宋安冉的眼泪掉得更多了,薛案似是有些无奈,只好哄她:“我没事,乖。”
宋安冉小声抽泣着,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了一条布,小心地为他绑上。
她的手法略显生涩,却很仔细。
许是伤口疼痛,薛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宋安冉只以为又是自己下手太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甚是愧疚:
“抱歉,若不是我,你便不会受伤。”
今日,他不是听见她客气地向他道谢,就是道歉,薛案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冷着声音说:“保护公主殿下,是臣的职责。”
这一声公主殿下,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得甚远。
薛案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宋安冉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对他的关心过了些。
宋安冉向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
夜色已经暗了。
宋安冉渐渐睡了过去,朦朦胧胧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呓语。
“薛案?”她睁开了眼睛,却见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为他擦去汗水,她轻轻触碰了下他的额头,却发现烫得骇人。“薛案,醒醒!”宋安冉摇了摇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应当是伤口感染导致了发烧,宋安冉有些着急,忽然想起白天的时候曾瞥见退烧的草药。
她赶紧去找,只是夜色已经暗了,周围还有野兽的嘶鸣,从未独自在深夜外出过的宋安冉不禁有些发憷。
但薛案的高烧可耽误不得,若是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危及生命,更何况他还是为她受的伤。
宋安冉鼓起勇气,拿着个火把,向外走去,好在那里离得不远,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她回来时,薛案依然是半昏迷的状态,费了她好一番功夫才为他换好药。
看着他的睡颜,宋安冉轻轻抚上他的脸庞,也就只有在这时,他才能毫不设防地让自己触碰了吧。
“好像烧退了些。”宋安冉为他擦去汗珠,手上感知的不太准确,轻轻地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
刚刚触碰,却见薛案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时四目相对,两人离得极其近,宋安冉从他深邃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薛案的相貌当真是无可挑剔的,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宋安冉刚想退后一些,却被薛案拉入了他的怀里。
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宋安冉倏地睁大了眼睛。
在水中时,她还有些迷糊,并未有太多的感受。
但这次如此清晰的触感,唇瓣温润,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
虽然还发着低烧,但薛案的力气依旧大的出奇,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又加大了些力气,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薛案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贴近宋安冉才觉得舒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