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希兰只感觉自己的脑中“轰”的一声响。
尽管当初离开黎城的时候,宋希兰就告诉自己,要忘记司徒岳。
可再次听见这类消息时,她的心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痛,那种感觉如同撕心裂肺。
电话那边的好友还在说着:“你说这沈颜怎么想的啊,她爹都快要进监狱了,她还有心思去国外旅游?”
可她后面说的话,宋希兰一句也没听见。
她压下心底的颤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这还有事,回见。”便快速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宋希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在见到司徒岳时,宋希兰心里还小心翼翼的幻想过,他来到威格兰,会不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她。
可现实再次狠狠得给了她一巴掌。
宋希兰自己也不记得,她那点可笑的幻想破碎过多少次了。
佛罗州大学旁的酒店。
司徒岳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宋希兰的笔记本,目光中满是眷恋。
在佛罗州大学遇到的女孩,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世界上真的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吗?
司徒岳沉思着,忽然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拿出手机拨通陈信的电话,陈信略带惊喜的声音从那边响起:“宋博士,你在威格兰过的好吗?”
司徒岳淡淡道:“过得还好。”
不等陈信继续说话,司徒岳又开口:“陈信,念桐被带走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可以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吗?”
陈信心中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硬着头皮开口:“那天来了一伙人带走了姜小姐,我想去拦,可也被带走了。”
“我们被带到了一家医院,有一个人在和医生谈论手术的事情,之后那个人便离开了……”
“他没有带着你一起离开?”司徒岳打断了陈信的话。
陈信一愣:“是……”
司徒岳原本淡漠的声音骤然冷了几个度:“以你的性格,若你与主刀医生单独待在一起过,那时你肯定会想办法说服他。”
“毕竟当年你还极力反对过这件事。”
司徒岳话音刚落,一滴冷汗从陈信的鼻尖落下。
“陈信,念桐她……是不是没有死?”
陈信沉默了很久,他抓了抓头发,从宋希兰说自己要离开这里时,他就应该想到,她也会去威格兰。
司徒岳这么问他,肯定是见到宋希兰了。
威格兰那么小的吗?陈信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而司徒岳见他不说话,也大概知晓了答案。
电话挂断,司徒岳久久不能平静。
极大的反差感让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眸中也满含难以掩饰的激动。
就像是本已经溺水的人,在绝望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时,抓住了一块漂浮而来的木板。
陈信所说的话在脑海中响起,他说是宋希兰不让他告诉自己的。
而他也不明白宋希兰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徒岳看着笔记本,暗暗决定明天要再去佛罗州大学一趟。
威格兰机场。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机场,引起了几人的侧目。
而那身影,正是沈颜。
宋希兰是被季礼的电话吵醒的。
她按下接听键,声音有些哑:“喂。”
季礼有些焦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念桐,今天的主修课怎么没看见你?”
宋希兰闷声道:“我不舒服,请假了。”
季礼一顿,有些担忧的问:“你怎么了?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不用了,我睡一会就好了。”
见宋希兰这么说,季礼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叮嘱了宋希兰一番后,便挂断了电话。
宋希兰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自己头痛异常。
也不怪她觉得自己睡一觉便会好,因为她从小就很小生病,就算生病了,很快就会痊愈。
后来她才知道,多亏了那所谓的罕见基因。
宋希兰想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宋希兰觉得身体比睡之前愈发的沉重无力,头痛欲裂的感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强烈。
她挣扎地摸到手机,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出于本能般,她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
司徒岳皱眉看着手机显示着的陌生号码,地区来自威格兰。
他并不认识威格兰的人。
可他的手在挂断上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接听。
他心里有强烈的预感,自己不能错过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司徒岳沉声开口:“你好,请问你是?”
那头迟迟没有说话,司徒岳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忽地,对面响起了宋希兰虚弱的声音:“我好难受……”
她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司徒岳的心猛地滞了一瞬。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宋希兰还活着,但是在亲耳听见她的声音后,又感觉自己在做梦。
宋希兰那明显虚弱的声音让司徒岳的心跟着揪住,他急切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公寓……”宋希兰留下模糊不清的话语后,那边便响起了“碰”的一声响,似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之后任凭司徒岳如何呼喊,那边都不再有回应了。
司徒岳不再浪费时间,拔腿向外奔去。
学生公寓。
司徒岳在公寓管理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宋希兰那一间的门前,看着她将钥匙插进锁孔,眼里满是焦急。
随着吧嗒一声,门开了。
司徒岳连忙冲了进去,只见宋希兰躺在床上,已经不省人事。
他来到床前打横抱起宋希兰,隔着衣服布料,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滚烫。
公寓管理员也注意到了宋希兰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连忙道:“哎呀,这姑娘是发高烧了,小伙子你快将她送医院去。”
司徒岳点了点头,道了句谢谢后抬腿向外走去。
来到车旁,司徒岳将她安置在副驾。
“宋博士……”
宋希兰喃喃低语,司徒岳为她系安全带的手一僵。
“你果然认不出我来吗……”
她的话让司徒岳心口微微一窒,他柔声道:“我认出来了。”
宋希兰并未回答,刚刚的话似是梦呓。
威格兰医院。
司徒岳低头凝着已经熟睡的宋希兰,轻轻将手覆在她的额头。
见已经开始有了退烧迹象,司徒岳松了一口气,替她掖好被子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在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刹那,他身后蓦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智宇,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