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琛扫过她,目光锐利的像是看透了夏希心里所有的想法。
夏希也不介意,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也对。”
车内的气氛奇怪,霍怀琛心里乱成一团。1
他不段在心里提醒自己,温初柠只不过是个替身,不用放在心上。
可越提醒,脑子里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就越清楚。
刚刚夏希下车,他甚至将让她认成了温初柠。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霍怀琛眉心紧拧,不明白自己失魂落魄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了家。
一进门,霍怀琛就进了浴室,他打开冷水,冷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
他的沉了沉心神,将温初柠的脸甩出脑子。
这时,一双手从后面圈住霍怀琛,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精壮的后背:“别想了,都过去了,我会一直爱你,用生命爱你。”
霍怀琛愣了瞬,牵起那双手,轻吻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他回头,看见夏希的脸后浑身一僵:“怎么是你!?”
夏希圈紧了霍怀琛:“不是我是谁?”
“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啊。”
霍怀琛喉结滚了滚,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又转,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拉开夏希:“水冷,睡吧。”
夏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霍怀琛说的人不是她,可那又怎么样,她的掌心覆在小腹上,未来还这么长,她有的是时间。
……
翌日,霍怀琛去到医院。
医护看他的眼神奇怪,他路过的地方很快就会有人散开。
也没人像往日一样和他打招呼。
虽说他不在乎这些,但沟通受阻,势必会影响工作效率。
找来肿瘤科的护士长:“最近发生了什么吗?怎么感觉大家有点怪怪的。”
护士长的脸色变了变,反而问:“您和温小姐真的是夫妻?”
霍怀琛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你问这个做什么?跟工作又有什么关系?”
护士长想起昨天他昨天在手术室门口的话,心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说:“今早换班的时候,有人在门口捡到了很多投诉信。”
“都是投诉您的,说您对结婚七年的发妻不管不问,逼她净身出户,活生生病死。”
“说您脚踏两条船,私德败坏,冷血无情枉为医生。”
======第14章======
霍怀琛的脸色几经变化,声音低的能冻死人:“信呢?”
护士长摇头:“听说领导来了之后就叫人全扫走了。”
办公室内沉寂一瞬。
霍怀琛深吸气闭上眼:“出去吧。”
护士长眼里闪过微不可查的鄙夷:“好。”
随着办公室门关上,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霍怀琛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是季洺干的,可不知怎么,他却没话反驳。
这信对他没什么影响,重要的是信上的内容。
霍怀琛紧了紧眉心,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句:“净身出户和活活病死。”
昨天的手术他只是副刀,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
现在看来,温初柠隐瞒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霍怀琛沉思一瞬,打开医院的内网,搜索温初柠。
下一刻,温初柠所有的就诊信息跃于屏幕之上。
一个月前,诊断喉癌晚期。
半个月前检查出怀孕,不出一天流产。
几天前,温初柠的病情骤然恶化,癌细胞扩散药石无医。5
一行行字里,轻描淡写的叙述完了温初柠的痛苦。
霍怀琛的心兀的被铁锤重重砸了一下,痛意密密麻麻蔓延上来。
他毫无预兆的红了眼,像是突然间为谁的痛苦感同身受。
这时,手机提示音兀的响起,打断思绪。
霍怀琛拿出手机,夏希密密麻麻的信息下面是一条陌生短信,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一个地址。
他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直觉,这是季洺发来的。
没有丝毫犹豫,霍怀琛脱下白大褂,向院里请了个假,匆忙驾驶着汽车朝着地址驶去。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路口。
霍怀琛下车,才发现这里是一片墓园。
他关上车门,紧了紧拳头后朝着山上走去。
此时已经入冬,来祭拜的人寥寥无几。
只有无尽的墓碑和两岸的掉光了叶子的树。
季洺起身的那瞬,霍怀琛就看见了他。
霍怀琛的呼吸沉了几分,心像是预兆着什么,狂跳了几下示意他不要过去。
他在胸口处按了按,没有停下脚步。
到季洺身边时,霍怀琛才看清墓碑上的字——温初柠之墓。
他眨了眨眼,嘴角抿的笔直:“投诉信的事情,是你做的。”
季洺偏过头来看他,眸色赤红:“上面说的不对吗?”
“真该死啊霍怀琛,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霍怀琛冷睨他:“我救人无数,你又什么资格指责我?”
季洺嗤笑:“救人无数?那你为什么偏偏不救她!?”
“结婚7年啊!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就算你不爱她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她死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所有的遗产竟然是一套机长服……”
“如果不是你纵容你妈去机场闹,她怎么会丢掉工作,要不是没了收入她爷爷怎么会死,她又怎么会心生死志!?”
霍怀琛僵住,声音竟然流出些许脆弱:“我……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卸的干净。”
季洺蹲下身,轻轻擦拭墓碑上的温初柠的名字:“婚内出轨的人是你,让机长失去孩子的人是你,逼她净身出户的人是你,让她下跪的人还是你吧。”
他每多说一句,霍怀琛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完最后一句时。
霍怀琛高大的身躯猛然晃了晃,竟然直直跌跪在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