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榆厉知贺)小说全文无删减版-小说云桑榆厉知贺大结局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21 16:05:4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厉知贺抬头看向云桑榆离开的方向,皱起了眉。
刚刚的背影,是她吗?
厉知贺挪动脚步想要追上去。
这时,苏瑶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厉哥,我的肚子好像又开始疼了……”
厉知贺停住了脚步。
苏瑶正得意欣喜,下一秒厉知贺就甩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厌烦至极:“够了,就算你怀的是我表弟的遗腹子,也别越界了!”
苏瑶心一慌,又试图去拉厉知贺的手:“你答应过替他照顾我的!”
厉知贺后退一步,示意一旁的助理拦住她。
“那是他的遗愿,不是我的责任。”
更何况,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说完,厉知贺不再看苏瑶一眼,直接离开了。
云家。
云桑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又怎么回到家的。
她关上房门,眼眶已经湿了。
窗边的风铃叮当作响,云桑榆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带锁的相册。
她打开相册,仿佛打开了她的心一样。
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是厉知贺戴着飞行帽站在飞机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厉知贺,作为校报记者去采访他。
却没想,他只是站在那,就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她的心。
第二张,第三张……一张又一张。
云桑榆抽出照片,一张张的撕碎,眼泪也一颗颗掉下来。
纽扣从第一颗就扣错了,可你扣到最后一颗才发觉。
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只有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
云桑榆面对着一地的照片碎片,终于泣不成声。
晚上。
家里的门铃响起,云父打开门,是厉知贺。
“爸。”厉知贺恭敬地说,“我来接桑榆回家。”
云父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厉知贺。
半晌,云父侧身,最终还是让厉知贺进了门。
两人坐在客厅内。
云父一言不发,而厉知贺则目光频频看向二楼云桑榆的房间。
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云父沉声开口:“能成为夫妻是上天给的缘分,过日子总要彼此体谅,相互沟通。”
在厉知贺略微惊讶的神色下。
云父意有所指:“这话,我对桑榆说过,现在再对你说一遍。”
厉知贺认真地回:“我知道了,爸。”
云父点点头:“桑榆在房间里,你上去吧。”
“是。”厉知贺颇有些迫不及待的上了楼。
房门被敲响,云桑榆打开门。
她一瞬有些诧异,不自主抓紧了门把手。
厉知贺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色,下意识皱眉开口:“你去医院做什么?”



    第九章 自以为是

云桑榆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问:“你来有什么事?”
“和我回家。”
见云桑榆回避他的问题,厉知贺心中不舒服,又加了一句,“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云桑榆抬眼看向他,眼里是坚定和决绝:“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厉知贺愣住了,这一瞬,他的心慌了。
竟一时给不出回答。
见他这样,云桑榆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退后一步径直关上了房门。
厉知贺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想敲门,又烦闷的放下手。
最后,他只得冷着脸离开。
楼下,云父从书房出来。
他看看厉知贺背影,又看看云桑榆房门,叹了口气。
第二天,云桑榆来到机场。
洗手间。
云桑榆从隔间出来,洗手时,苏瑶走了进来。
她将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手。
云桑榆没打算理会苏瑶。
她余光只是一扫,突然,目光就凝住了。
苏瑶那包上随意的挂着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再普通不过,可是,云桑榆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它本该在厉知贺身上,可现在却出现在苏瑶的包上。
云桑榆的嗓子中涌上一股苦味。
苏瑶发现她的目光,得意一笑,拎着包包便离开了。
云桑榆从自己胸前拿出护身符。
岁岁平安,至君如意
朱砂仍旧鲜红,爱人之心却已经灰暗。
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真的死心?
——是当你发现,你最最珍惜的东西,被他毫不在意的给了另一个女人时。
这一刻,云桑榆是真的想从心口将那个人剜出来。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厉知贺的那一句句‘一路平安’,如今变成一把把利刃,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她还以为,他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
可原来这么一点,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云桑榆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深深呼吸着,想将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劲强忍过去。
过了很久,她终于缓了过来。
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
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按原计划走进厉知贺办公室。
云桑榆拿出辞职申请书,放在厉知贺桌上。
厉知贺愣了一瞬,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我不同意。”
可接下来,却见云桑榆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面色平静:“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
厉知贺心口一紧。
被云桑榆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他站起来:“我们好好聊聊。”
云桑榆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厉知贺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云桑榆挣脱不开,只好深吸一口气,看着厉知贺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问你,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你记得吗?”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云桑榆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厉知贺一怔。
“我有时怀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结婚五年,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她看着哑然的厉知贺,眼眶红了:“你告诉我,这五年,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厉知贺握着云桑榆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心底越发烦乱,还有一丝心慌。
他回答不出,却不肯放手。
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他只能如此说。
云桑榆一怔,泪眼含笑:“是,是我答应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厉知贺,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前那一刻,她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云桑榆喉头哽了哽:“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
门被关上了。
厉知贺愣在原地,思绪乱如麻绳。
许久,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我做错了是吗?”
助理支吾着,最后说了一句:“现在都还来得及。”
厉知贺回到家。
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觉得,云桑榆一定会回来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离开他。
彻底的。
想清这个事实,厉知贺骤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没由来的惶恐。
厉知贺想起了助理说的“还来得及”。
他拔腿就走,开车驶向云家,可车开到一半,他想起云桑榆现在正在飞行。
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
厉知贺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
手机桌面上云桑榆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



    第十章 全体乘客平安

那是他几年前抓拍的,心念一动就设为了壁纸,这几年也一直没换。
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年,他知道云桑榆所有的飞行任务。
每一次起飞前,他都会跟她说“一路平安”。
每次收到她的“已平安落地”,他也会安心许多。
厉知贺打开微信,却发现这一次,他忘了和她说“一路平安”。
厉知贺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云桑榆,可他知道自己绝不愿失去她。
等她回来。
厉知贺想,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挽回她。
云桑榆返航的这天,厉知贺亲自去买了束花,是黄玫瑰。
书上说黄玫瑰,代表歉疚的爱。
他抱着花一路走到航站楼,路过的几个高层看见了,打趣他:“厉总这是要追求哪个小姑娘?”
厉知贺淡然回道:“是送给我的太太云桑榆的。”
几个高层满脸惊讶,表情恍惚。
厉知贺没有停留,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停机坪入口。
厉知贺看了眼手表,还有两个小时,云桑榆就回来了。
想到这,厉知贺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他的心中忐忑无比,但又油然而生一种期待。
这时,来往的工作人员突然增多。
机场警报紧接着响起!
三次代表国际无线电呼救信号的“Mayday”,在无线电广播响起。
这是表示有飞行中的飞机出事故了。
厉知贺心中莫名不安至极。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一接通,助理紧张的声音传来:“傅总,航班ZY751发动机损坏,自动控制系统失灵!”
ZY751,那是云桑榆驾驶的飞机!
黄玫瑰花束从他手中直直摔落在地。
厉知贺愣愣地向后趔趄了一步,然后他拔腿就向塔台跑去。
万里高空之上。
ZJ751的自动控制系统已经失灵。
云桑榆只能手动驾驶,在仅剩的发动机下维持飞行。
她不停呼叫塔台,终于耳机中传来了来自塔台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低沉:“云桑榆,我们已经紧急疏散了海岸人员,你现在向南转向紧急迫降。”
云桑榆的心猛地一跳,是厉知贺。
这时,副机长着急的声音传来:“机长,后翼着火了!”
来不及了,没办法迫降了。
云桑榆迅速做出判断,将飞机朝公海方向开去。
无线电广播断断续续,她的手紧紧的拉住制动杆。
飞机突的又向下一坠!
云桑榆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尽量将飞机高度减少。
她冷静地吩咐副机长:“通知所有人,准备跳伞!”
10000米。
7000米。
5000米。
3000米。
终于到了跳伞的安全高度,飞机却越发摇晃。
副机长被云桑榆安排出去帮助乘客逃生。
乘客们在机组人员的安帮助下,一个个跳离了这架摇摇欲坠的飞机。
副机长大喊:“机长!所有人都已跳伞离开!”
云桑榆回道:“你也撤离。”
副机长心下一惊。
“机长,你怎么办?!”
“别废话!快走!”
副机长咬着牙,最后看了一眼云桑榆,跳下了飞机。
云桑榆将制动杆推到底,飞机又一次加速。
无线电断断续续的,再次传来厉知贺的声音。
“塔台命令!机长云桑榆立即弃机跳伞!”
云桑榆心中酸涩。
她眼中难以控制的涌上泪水,声音颤抖而坚定。
“我不能,我必须将飞机开离跳伞地点!”
厉知贺心口猛地一紧。
他急红了眼,大声吼道:“云桑榆,我命令你马上跳伞!”
可云桑榆的身体,早已被下降的压强死死压在位置上。
她眼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近,突然勾起嘴角。
她浑身紧绷,想要控制住面对死亡的颤抖。
一字一句的说道:“云泰航空,航班ZJ751,机长云桑榆,确认全体乘客成功撤离。”
说完这句话,云桑榆松开手,不再控制飞机。
她闭上眼,最后说了一句——
“厉知贺,替我照顾好我爸!”
飞机坠入海面之前,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轰——!”
塔台里,无线电中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所有人都耳鸣了。
接着,所有声音彻底中断。



    第十一章 罗马假日

三年后。
“各位旅客,欢迎乘坐南航ZJ751,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厉知贺,本次航班的目的地为罗马,祝各位旅途愉快。”
厉知贺放下讲机,心里默念了一遍。
南航ZJ751。
这架本属于云桑榆的飞机,在三年前爆炸破碎,残骸散落在大海中。
用了整整三年,这架飞机才被完美复刻,重新起航,可她,厉知贺的太太,却再也回不来了。
救援队在海上搜索了几个小时,仍未发现云桑榆半点踪迹,最后他们只能遗憾地对厉知贺说:“逝者如斯,请节哀。”
他们说,或许她的尸体早已沉入海底,无法再寻找了。
十二个小时,到达罗马时刚是上午。
云桑榆走后,厉知贺在他们两人的家里翻出许多他不曾注意过的东西。
其中,有《罗马假日》的影碟。
从不看电影的厉知贺第一次耐心看完了一部电影,在电影里,他看到一座石像,他对这石像有些许印象。
那是他表弟去世后,他答应陪表弟的女朋友苏瑶去一次罗马旅游。
在这座石像前,苏瑶动作亲昵,他虽心下抵触,却以为是苏瑶把他当做表弟,完成心愿而已。
家里只有这一张影碟,且光盘已经有些磨损,厉知贺想,云桑榆大概是很喜欢这部电影,所以看过很多次了。
他如果早点发现,就可以带她来罗马看看。
可惜物是人非。
又走到“真理之口”,排队照相的人一如当年。
厉知贺站在不远处,幻想着他和云桑榆在这里拍照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对情侣走到石像前,女人害羞地贴着男人,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女人抬头,扬起个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瞬间晃了厉知贺的眼睛,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
那石像前的女人,有着和云桑榆一模一样的容貌。
厉知贺深吸了一口气,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拦住了女人。
女人被吓了一跳,半个身子都躲在了男人身后。
厉知贺抓住女人的手臂,定定地看着女人的双眼,“你……”
话还没说完,厉知贺被男人扯开,男人用英文道:“先生,你吓到我女朋友了,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男人说完,就带着女人走了,“爱丽儿,我们走。”
爱丽儿。
厉知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他从女人的神情和眼神里看出来,她不认识他。
她不是云桑榆。
可她长着和云桑榆一模一样的脸。
厉知贺转身,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心里倏地一疼。
他最后一次见云桑榆,她也是这样离开的。
她们的背影都是那样的相似。
咖啡店。
安德鲁将美式放在爱丽儿面前,有些担心地说道,“爱丽儿,你没有被那个亚洲男人吓到吧?”
爱丽儿摇摇头,抿了一小口咖啡,“他是个中国男人。”
“你怎么知道?”安德鲁惊讶地挑眉。
爱丽儿嘴角微微勾起,有些狡黠,“因为我也是中国人呀。”
安德鲁一拍脑袋,“哦对,我忘记了。”
爱丽儿的眼神飘到窗外,喃喃道:“说不定他认识我,知道我是谁。”
安德鲁有些不高兴了,“你是爱丽儿,是大海的公主。”
如果不是大海的公主,怎么能在那场爆炸之后落入海中还能坚持着没有沉底,直到被开着摩托艇的他救起来呢。



    第十二章 失去

女人离开后,厉知贺依旧怅然若失。
他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刚刚的那个女人,站在阳光下灿烂的笑容,就像是梦境一样。
只是长得一样么?
世界上又有多少长得一样的人?
厉知贺隐隐觉得他不能就这样回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得试试。
厉知贺回忆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几乎是小跑着的。
可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厉知贺在路边停住,他微微喘息着,目光仍扫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的面孔。
最后,他又失去了她一次。
机场。
罗马之旅已经结束,安德鲁订了回美国的机票。
候机时,爱丽儿坐在机场大厅里,看着暗橙色的天空,心中思绪杂乱。
那个突然出现的中国男人扰乱了她的心思,她直觉她和那个男人是认识的,不然她的心脏怎么会在她被抓住手臂时突然疼了一下。
据安德鲁说,她在被救起后,整整昏迷了六个月。
她遭受了飞机爆炸,又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许久,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是上帝保佑,失去记忆真的不是多大的事了。
可是她没有记忆,就像一张空白的纸一样,这世界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康复期间,安德鲁一直陪着她,还自掏腰包付了所有的医药费,安德鲁是她的恩人。
如果可以恢复记忆,那么她也能想办法报答安德鲁。
尽管安德鲁多次说过不需要她的报恩。
爱丽儿偷偷查过三年前的飞机失事,死亡名单上仅有六人,其中包括尸骨未存的机长云桑榆。
报道上说,是机长云桑榆用自己的生命将飞机驶离跳伞地点,才保住几百人的性命,不然死亡名单上不会仅仅只有六人。
既然她被安德鲁救起来,自然也是算入了死亡人员。
六个人,除去机长云桑榆,她要找到自己的身份不算太难。
爱丽儿看向安德鲁,眼神坚定地说道:“安德鲁,我想去中国。”
安德鲁不可思议地挑眉,“为什么,爱丽儿,你要抛弃我了么?”
爱丽儿轻轻摇头,“我不会抛弃你的,安德鲁,我只是太想知道我是谁了。”
中国,云家。
厉知贺坐在餐桌前,云父给他倒了一杯水。
自从得知女儿死讯之后,云父的白发越来越多,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
云父坐到厉知贺对面,“听说你现在负责ZJ751的飞行任务了。”
厉知贺点头。
云父自顾自的点点头,低声道:“好,也挺好。”
厉知贺放在桌下的手动了动,“爸,我在罗马,看见了一个和桑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什么?”云父一下子就站起身,激动地都有些站不稳。
厉知贺连忙去扶,扶着云父坐下之后,他才道:“但她不认识我,她看着我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这样啊。”云父的情绪一下子又落到谷底。
其实云父一直不相信女儿已经死了,没有找到尸体,就总觉得还有希望。
没有哪一个父亲能够接受自己的孩子先自己一步离开,他日日对着妻子的照片悔恨,说自己没有看好女儿。
厉知贺有些后悔,他不该跟云父说这些,有些痛苦没必要所有人都承受。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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