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的女朋友霸气护夫,把对方损了个狗血淋头。
许多人闻风而动,前来吃瓜。
【纯爱猛女】:江神脱单了???我怒吃两碗麻辣烫!!!(大哭)(大哭)
【早八的走狗罢了】:急死我了,江神到底和谁在一起了?哪个院的?叫什么名字?
【江大男模批发张姐 AAA】:再探,再报!
【刘教授头顶不长毛】:我在现场,但我不能说,被江神下了封口令~(调皮)(调皮)
过了半小时,都盖了一千多层楼了,楼主终于现身,发了一条——
江神不让乱说,人家忍得很辛苦哒,最多只能透露到这儿了哦。
我在寝室里躺尸,听着室友热火朝天的讨论声,神色微窘。
江斯屿真的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既不拆穿我,让我在梁屹洲那里难堪。
又保护我,不被别人议论。
他怎么这么好啊。
好到我有点想哭。
我吸吸鼻子,打开和他的对话框。
犹豫了一会儿,虔诚地打下一句「谢谢」发过去。
对面很快回复了一个小狗送花的表情包。
又可爱又呆萌。
15
我对江斯屿有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音乐节能办起来。
学校里的一栋老楼有很多空教室,我找老师申请了一间。
趁着课余,和成员一起排练。
这天晚上刚开始还没半小时,薛纯那个小绿茶就三番两次敲门找茬儿。
「乔弥,我们在隔壁诗朗诵呢,你们声音这么大,让我们怎么进行?」
「那你换啊,反正是我们先来的。」我眼都不抬地说。
被她几次打岔,也没了排练的心情。
成员都去吃晚饭了,我没走,一个人留下来整理乐器设备。
薛纯又跑过来膈应我。
「灯坏了,楼外那条道很黑呢。一会儿梁屹洲来接我,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你在狗叫什么?」我送她一个白眼。
没人在,薛纯也不装了,阴沉着一张脸。
「乔弥,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喜欢梁屹洲,偏偏你横插一脚和他谈上了,现在分了,他还是忘不掉你。」
我早就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了。
刚和梁屹洲在一起,约了朋友出去玩,他十次有八次会叫上薛纯。
说薛纯是他的好兄弟,让我别多想。
我看他们也没什么暧昧举动,就信了。
直到有一次真心话大冒险,薛纯输了。
有人问她有喜欢的人吗,她指着梁屹洲笑,说是他。
16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薛纯又改口,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当晚,她就发了一条意有所指的朋友圈动态——
「一辈子有多少真心话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
我气了个半死,截图给梁屹洲看。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我。
说薛纯指的不是说喜欢他那件事,是我多想了。
我当时脑子抽风,又信了。
「讨厌我的多了,你算老几?酸死你得了,直肠通大脑的小东西。」我嗤笑。
薛纯恼羞成怒。
「我撕了你的嘴!」
她抱臂伸腿,一脚踢倒靠在墙角的贝斯。
几步走过来,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摁在墙上,另一只手使劲掐着我的下巴。
长长的指甲扎进肉里,疼得我立马泛起泪花。
没想到她竟然敢动手。
我不甘示弱,揪住她的头发使劲扯。
我让你变成秃子!
薛纯吃痛,扬手就想打我。
「薛纯?」
门外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是梁屹洲。
听到他的声音,薛纯又改了主意。
猛地松开我,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呜呜哭起来。
「乔弥,我和梁屹洲光明磊落,你们也已经分手了,你凭什么打我?」
17
好家伙,为了博取梁屹洲的怜爱,下手这么狠。
我看着薛纯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目瞪口呆。
梁屹洲听到动静,急匆匆推门进来。
「乔弥,你怎么在这?你打她干什么?放手!」
我手里还薅着薛纯的头发,猝不及防被梁屹洲一推,踉跄着差点摔倒。
「这是我们乐队排练的教室,她自己过来找茬动手。」
「我正当防卫才扯她头发,巴掌也是她自己扇的,有本事去看监控。」
「你不就是仗着这一层的监控坏了,才打我的吗?」薛纯缩在梁屹洲身侧,哭得凄惨。
「乔弥,你发什么疯?」
「我和薛纯要是有什么,还能轮得到你?」
梁屹洲眼角眉梢都挂着怒,沉下声。
「再说了,我就算和她有什么,又怎么了?你和我在一起,不也和别人勾勾搭搭吗?」
提到这个,他好像有了指责我的底气。
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乐器设备,又低头看了眼我的衣服,表情难看。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弄这个不三不四的乐队,纯属浪费时间。」
「看看你穿的牛仔短裤,你就这么想让别的男的看你的腿?」
这个垃圾玩意儿。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轻颤。
张嘴想骂他,偏偏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
对上我通红的眼睛,梁屹洲别开视线,绷着声音。
「我不能让你平白无故欺负人,你要是不道歉,那我就只能让薛纯打回来了。」
18
薛纯无声地勾唇,笑得挑衅得意。
我忍着泪,五指攥紧,正想一拳锤在梁屹洲这个狗东西无耻的嘴脸上。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门口突兀响起:「你要打谁?」
是江斯屿。
不同于往日的温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几步走过来把我往他身边拉近,眉眼冷了下去。
梁屹洲眯了眯黑眸,抬起下颌。
「男朋友来撑腰了啊,不过今天谁来都没用,她打人就必须道歉。」
「我没有,是她先动手的,她污蔑我。」委屈一股脑涌上来,我急着跟江斯屿解释。
「我相信你,没事,别怕。」他没有任何犹豫,放软声音安抚我。
「这层的监控前几天就已经修好了,到底是谁打谁,去保卫科调监控就知道。」
「行啊,那就调监控。」梁屹洲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薛纯没动。
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眼神闪烁。
她没想到监控已经修好了。
「乔弥,原来你跟江神在一起了呀。」
「不用看监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薛纯勉强挤出一个笑,支支吾吾。
心虚惊慌的模样藏都藏不住。
梁屹洲不蠢的时候挺聪明。
很快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薛纯:「你骗我?是你先惹乔弥的?」
「监控我明天会调出来发给你们学院,等着受处分吧。」
江斯屿扔下这一句话,牵起我的手就走。
路过梁屹洲,我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勾勾搭搭,拿出手机,怼在他眼前。
「看清楚,我们两个是那天下了公交车才加上的微信。」
「我才没你那么无耻。」
「要说勾勾搭搭我远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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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泛着清冷的光。
头顶是一盏坏掉的路灯,光线很暗,飞蛾掠空而过。
缓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
「我之前总是对一句鸡汤深信不疑:要感谢生命里遇到的每一个人,不管好的坏的,他们都让你成长了。」
「可是我今天才发现,大错特错。」
「如来能重来,我根本就不想遇到。」
梁屹洲就是个双标狗。
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乐队被我搁置到了一边。
因为他不喜欢我把时间花费到这上面,总是说我在瞎折腾。
他自己反倒整天不务正业,到处野。
他不喜欢我穿短裤短裙,说被别的男生看到他会吃醋。
然后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球还故意撩衣服擦汗露腹肌。
我小心翼翼地顺从他。
可他却从来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患得患失,越来越不开心,直到公交车上彻底爆发。
「我感谢他奶奶个——」
越想越气,我语气愤愤,声音陡然提高几度。
最后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又猛地卡在嗓子眼,打了个转,让我咽回去了。
要命,江斯屿还在呢。
呸呸呸,不许说脏话。
20
江斯屿站在我身旁,耐心地听我的倾诉。
等我说完了,他才开口。
「乔弥,不管你是谁的伴侣,首先你是你自己。」
「女性的穿衣自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权利,不需要征得任何人的同意,也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你很棒。」
「你的冷兔子乐队很酷。」
「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月光清清浅浅,落在他好看柔和的眉眼里,化作一汪春水。
静谧夜色里,江斯屿的眼睛明亮而温软。
这种被肯定的感觉真好。
我没出息地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用掉了整整一包纸巾。
江斯屿静静陪着我,抬眸扫视了一圈。
看附近没有垃圾桶,伸手把我用过的纸揣进兜里。
我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把积压的所有情绪发泄了个干净。
平复下来后,我好奇地问他怎么会来老楼。
江斯屿说是路过。
还真巧。
监控也修好了。
救我于水火呜呜呜。
不然我肯定被薛纯那个小绿茶给暗害了。
她指甲又长又尖,扎得我到现在还疼。
我摸着下巴,没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
「刚才被她掐了。」
「我看看。」
江斯屿弯腰凑近,目光下敛,手指轻抬起我的下巴,认真地看。
放大的俊脸在我面前晃啊晃。
呼吸间,那股极近的甜冷香气让我手脚发软,头脑发晕。
「破了点皮。」他蹙眉,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碰了碰。
呼吸凝滞,空了几拍。
「我会擦药的,先回去了。」
我磕磕巴巴小声说完,扭头就跑。
夏夜的虫鸣微弱缱绻,像一首奇异美妙的交响乐。
这一刻,我心跳如鼓。
21
一路跑回寝室,我脸颊烫得厉害。
快速洗漱好爬进被窝,就收到了江斯屿的消息。
他说刚才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校长同意了办音乐节的事,还想见见我。
我删删减减,最后咬着唇回了一个「好的」的萌萌哒兔子表情包。
那边很快又发来了上次的卡通小狗送花。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将头埋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