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兮嘲讽地看着他们一窝,整个恶心巴啦的!有完没完!
“咳,还吃不吃饭了?”乔守城手中的筷子敲了敲碟子。
朱氏和乔修志闹了个没脸,只得坐下来,一声不吭。
余氏心中却一阵畅快,越看宴殊离越满意,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快吃。”宴殊离又为乔梓兮夹了一只蟹黄虾。
乔珍儿挑了一口饭含在嘴里,看着宴殊离为乔梓兮夹菜,只感到口中的饭都是泛酸的。
她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似的袭来,眼中蓄着泪水,忍不住看了何子惟一眼。
宴殊离讽刺她不金贵,是低贱的庶女!
她便也想何子惟为她夹菜,证明何子惟是疼她的,自己也是金贵的。
但何子惟对于她那控诉的眼神却无动于衷。
不是他不爱她了,而是拉不下面子!
他刚刚才讽人疼媳妇,可乔梓兮的身份的确比乔珍儿高。
人家身份低,捧着身份高的媳妇是理所当然。
他身份高,如果捧着身份低的媳妇,不就比那庶子更贱吗?
他给乔珍儿夹菜,不就自打嘴巴了吗?
第118章看透了
何子惟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了,窘迫得恨不得立刻甩下筷子离开。
但这样做,只会显得他小家子气,反落了下剩。
所以,何子惟只能干坐在那里,尴尬得手无足措。
“再有四个月,就要秋闱了,子惟这次也会参加科考吧?”乔修业突然开口。
一说到科考,何子惟立刻来精神了,不由傲气起来。
他不仅仅是荣国侯府尊贵的世子,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他当年十六岁就中了秀才,是人人都夸耀的少年秀才。
“对,我一定会参加今年的秋闱。”何子惟立刻从尴尬中走了出来。
“以我的实力,早就可以参加了。但我爹一直阻止,说我……原本就才华出众!但越是这样越要沉下心来。就怕我连中三元会让我自满自骄,对将来的仕不利。”
“所以,他让我跟着其他学子的脚步,慢慢走,这样才能扎实。”
“侯爷真是大智慧!”乔守城听得双眼发亮,打心底的夸赞。
乔家没有勋爵,原本就是读书出身的。所以乔守城最看重读书人。
可恨的是,他生了三个儿子,却没一个是读书的料。
唯二两个孙子,一个是纨绔,一个只会挂着鼻涕傻玩,连句诗都念不完整,想想都丢人。
他怎就没有像何子惟一样会念书科考的子孙呢?
乔修业把乔守城那含恨的表情收入眼中,眸子微闪。
他轻轻一笑,又看着宴殊离:“说到念书!谁不知道宴家是农家出身,多得宴老太爷高中探花郎,这才让宴家显赫一时……呵,虽然现在已经家道中落。”
“这叫打回原型!”朱氏见缝插针地嘲讽,啧啧两声。
“反正啊,宴家是读书起家的。不知女婿你是不是跟子惟一样,今年参加科考?”乔修业说。
余氏脸都青了,气得差点拍案而起。
乔梓兮神色冰冷。
宴家是京城出名的破落户,家里什么情况,早被京中人笑了不知多少百遍了。
谁不知道,自宴老太爷之后,一代不如一代的!
先不说宴老爷怎样,只说宴文朝这兄弟仨。
虽然都在读书,但却一个比一个废,别说是混个秀才功名,听说那学业程度,连篇文章都写不全。
她这个好爹真是厉害了,明知何子惟才学出众,是少年秀才,偏要说起科考来。
先是解了何子惟的尴尬,又能把何子惟高高捧起。最后,竟然还拉着宴殊离过来踩上两脚!
宴殊离说:“我念书是为了认字,多学点道理。”
那意思是他学问不好,参加不了科考。
乔修业却笑了笑:“女婿也太谦虚了。念书就该为了科考,否则就没有意义了。今年也要报名参加,否则哪对得起长辈的厚望。”
宴殊离凤眸微凉,这便是乔梓兮的父亲?真的是亲生的吗?
他眸色一转,便点头:“嗯。”
乔梓兮惊讶,他怎么答应了?
先不说他天天忙着自己的谋反大业,哪真有空念书,能不能考上。就算考上了,反而会招祸。
他可是“去世”的太子,若殿试什么的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余氏冷冷盯着乔修业,只感到心被撕扯得一阵阵生痛。
文朝才是他的女婿啊!
可他话里话外都在捧何子惟,踩自家的女婿!
余氏不由想到上次乔修业叫她问乔梓兮会要嫁妆之事,当时还满嘴都是为兮会儿好。
现在,她算是彻底信了乔梓兮的话,乔修业向着的一直是仇人!从没把兮儿放过在心上!
余氏心下一阵冷凉,算是彻底看透乔修业了。
第119章抢包子吃
用过饭后,乔守城按礼便招呼宴殊离和何子惟前往书房。
余氏便拉着乔梓兮出了门,乔双双忙也追着过来。
“好你个兮儿,以前藏着掖着的,害我们天天为你担心!哪想,他不但不丑,还长得这么俊美!怎么着,你把他捂得这么紧,是怕被我们抢了不行?”
乔双双说着,狠狠捏了她一把。
乔梓兮痛得“哎哟”一声,连忙转到余氏另一边去:“娘你看,小姑掐我!”
“不掐你掐谁?”余氏回头瞪她,“我都跟你约几次了,你都不舍得让我见。害得我以为他真那么丑,连丈母娘都不敢见。”
说着也学着乔双双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乔梓兮吓得连忙跳开,委屈死了:“有这么严重吗?”
余氏和乔双双齐齐怒盯着她。
乔梓兮:“……”
默了一会才说:“好吧,是我错!”
乔梓兮很无奈,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呀!
只怪那货不是一般人!人家的使命是搞谋反大业,哪有空陪她过家家!
再说,他们将来会和离,娘对这女婿越满意,以后越难搞!
不行,绝不能让娘认定他了!
想着,她眸子一转,“也就长了一张脸而已,哪哪都不好。”
余氏仍然笑盈盈的:“说什么傻话,我看着样样都好。”
“咳,不好不好。”乔梓兮摇着手中的团扇,撇着小嘴道:“娘,我跟你讲,他睡觉打呼,没人的时候还喜欢抠脚!”
“而且,还——唔!”
不想,她说得太兴奋了,没看路,直接撞到一堵肉墙,鼻子生痛。
乔双双和余氏倒抽一口气。
乔梓兮只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抬头,就对上了宴殊离那双似笑非笑的冰冷凤眸:
“你说谁抠脚?”
乔梓兮小脸一垮,吓得都快哭了,连忙用手中的团扇遮着脸,心虚得都不敢见他了。
乔双双和余氏嘴角一抽,叫你说人家坏话吧!看吧,还没说完就遭报应了!
只见宴殊离手在她后腰一揽一扣,她差点就栽他怀里,他红唇微挑:
“早上跟我抢包子吃,抢不过我,便恼了我一路!回到家来,竟然还抹黑我!”
余氏和乔双双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盯着乔梓兮。
乔兮儿小脸一僵,她什么时候跟他抢包子吃?
“母亲,小姑,真是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宴殊离拱了拱手。
余氏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了,窘迫地笑道:“不不不……是我让你见笑了。兮儿这孩子……呵呵,以后、以后让你多担待了。”
“文朝这是要去哪里?”乔双双道。
“原本要去祖父的书房的,祖父跟姐夫在前面聊天,我走得慢,反应过来时就迷路了。”宴殊离道。
“原来如此。高嬷嬷,你为姑爷带带路。”余氏道。
高嬷嬷连忙走上前:“姑爷,往这边请。”
“嗯。”宴殊离点头,跟着高嬷嬷翩然离去。
乔梓兮撇着小嘴,回头只见余氏笑道:“走吧,快到秋月院了!”
几人回到了秋月院,进了屋,余氏猛地揪起乔梓兮的耳朵:“你个臭丫头!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居然跟女婿抢包子吃!”
“是啊!”乔双双瞪她,“抢不过,还气了一路。回到家还抹黑他……兮儿啊,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我没有!”乔梓兮冤死了。
“那你干嘛抹黑人家?”
乔梓兮噎住了,当然是不想娘喜欢这个女婿!他们将来还要和离滴!当然是,他越黑越坏,娘就越嫌弃,和离也不会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