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梨反正也不工作,看了也就看了。
“丁经理,之前听说你差点要走,怎么又留下来了?”
“公司给涨薪了呗,谁跟钱过不去啊。”丁业敏道,“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
苏晚梨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丁业敏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可仔细一看,却又分明寡淡,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是啊,谁都爱钱。”
丁业敏道:“苏小姐,我其实觉得,小江总应该很喜欢你。他在你面前,就很黏人,对外人就是个活阎王。”
苏晚梨想了想,极淡的弯了下嘴角,像是欣喜,可又像是别的意思,情绪似乎有些沉重。
第二天一大早,江肆催促她起床时,苏晚梨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今天我不想去了。”
“今天去,不然有客户要逼着我喝酒,给我送美女。”江肆道,“你在我边上,他们能收敛点。”
苏晚梨淡淡道:“我真的不想去了。”
“你再睡五分钟,我来喊你。”他也不打算妥协。
“所以我是一点自由都不配拥有吗?”苏晚梨的声音哑了几分。
这句话,让江肆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去。”
“行,那就不去了。”江肆没有再强迫她,只说,“我也不是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一块。只是我不能不去工作,我想快点独当一面。等我有能力了,一切就都好了。”
快点独当一面是为了什么呢?
苏晚梨又想起新婚那天,他逼问她,苏横山对她做什么了。
他没说话,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低头下来蹭蹭她的额头,说:“老婆,那我走了。”
江肆收拾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走了。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江肆稍微有点好,苏晚梨就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了,她有点怕了,怕自己又喜欢上他,那是一条不归路。
苏晚梨心绪不宁,刷手机时,却看见温湉更新了条朋友圈,地址是在国内,在某知名大学,参加国际辩论赛。
那个城市离A市不算近。
苏晚梨觉得现在照片上的温湉,容光焕发,已经没有当时的怯懦感了。
阅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她想,人类的自卑怯懦,大抵还是来源于未知的事物太多,一旦见多识广,就不会再这样了。
苏晚梨沉思片刻,跟她说了声加油,那边没有回。
只不过,几天以后,温湉却主动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
苏晚梨淡淡的拒绝了。
温湉笑了笑,说:“老师你放心,我回来不是为了找他的,我只是来看我父亲,我们一家最近搬到A市了,比赛后就两天假,我后天就出国。”
苏晚梨道:“比赛怎么样?”
温湉却自顾自倔强的道:“程老师,我不会再要他了。哪怕他扶持我父亲做生意,让我们家庭步入小康,缩小了我和他的差距,我也不会再要他了。”
苏晚梨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脚扭了的那天,她在江肆办公室里,隐隐约约听见他的下属汇报了一句“温先生资金短缺”。
她当时云里雾里,这下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温先生”。
苏晚梨又想起,许久之前江母问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父母厉害,才会有底气。
她说是这样的,父母有本事的人家,女儿都不会自卑,不会唯唯诺诺,反而会活得很灿烂、很阳光。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
想必江肆一直介怀,江国山介意温湉家庭背景的事情,才会这么拼。
“苏老师,你们过得好不好?”她那边又开口问道。
“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寻常人过日子的过法。”结婚以后的江肆,就不会像跟温湉谈恋爱时那样,随时都能准备出点小浪漫。没有任何惊喜,大多数时候,就是过日子。
现在他偶尔会忘了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衣服篓子里,也偶尔洗完澡以后,水滴得哪里都是,害得有强迫症的她不得不把地擦一遍。也偶尔帮她解决点小问题。
也许江肆在外面,还可以被其他女人叫做男神,可是一旦回到这个家里,苏晚梨半点这种想法也没。
江肆只是一个霸占了她丈夫这个称谓的男人。
温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
苏晚梨倒是给她发了一个红包,祝她比赛拿奖。
江肆这两天出差去了,今天下午回来,要她去接人。
苏晚梨看在叶晨曦跟他一起的份上,按时到了机场。刚一下飞机,小姑娘就跑到她身边来跟她告状,“导员姐姐,你老公在路上被人要了微信,他没有拒绝,还加了。”
江肆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叶晨曦就咬着唇不敢说话了,谁叫这是她的领导呢?
苏晚梨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有你这么护着,我哪里敢。”江肆上来勾着她的肩膀说,“老婆,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你怎么对这姑娘这么好?好到有些不太对劲,我怎么觉得你每次给我送饭,主要还是为了给人家送呢?”
苏晚梨心下微沉,不动声色道:“我跟她有缘,她又是我的学生。”
江肆琢磨了一会儿,也就没有多问。
苏晚梨本来想问问叶晨曦这几天吃得怎么样,辛不辛苦之类的话,这会儿也就没有问了。而是默默的打算提着她的行李上车。
刚握到行李箱的杆子,江肆就率先一步把箱子给提了起来:“我来。”
车子他也没有让她开。
江肆先把叶晨曦送回了公寓,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的把苏晚梨往床上推。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出一趟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老婆做这些。
江肆的鼻息很重,已经忍受到了极点,他伸手拉开一旁的抽屉,脸色却变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关键时候,没有道具了。
江肆这会儿简直想开口说脏话,忍耐了许久,才黑着脸从床上起来,又把苏晚梨的衣服给整理妥当,说:“老婆,我们去趟超市。”
苏晚梨的腿还疼,不太愿意走路。
江肆想了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
苏晚梨坐在购物车里,还是有几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