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月依旧看戏,冷嘲:“现在满幽州都是楚云墨和圣女成婚的消息,我和楚家早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见计策行不通,楚秀兰被惹急了,指着凌芷月就怒骂:“凌芷月你个贱人!这些人是你喊来的对不对!你记恨我让云墨娶圣女,所以在这伺机报复我呢!我可告诉你,等云墨来了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好一个倒打一耙,凌芷月淡定冷笑:“你觉得我会怕他?”
话落,身后突然传来男性浑厚低沉的声音:“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本官的姐姐说话?”
凌芷月扭头,就见楚云墨穿着校尉戎装,冷脸走来。
没等她说话,商户们立即冲到楚云墨面前,壮着胆子讨债:“既然楚家主来了,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也总得把银子还了不是,你姐姐楚秀兰可是欠我布行一千两!”
说着,布行老板直接将欠条拿出:“这是盖着你楚家的私印,可别说我框你!”
见红印,楚云墨黑了脸,如假包换,确实是他的私印。
其他商户也紧跟着讨债——
“典当行一千百八两!”
“银庄二千两!”
每说一个账目,楚秀兰的脸就惨白一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不是凌芷月兜底,自己这三年来赌钱早就挖空了十个楚家!
这事决不能被楚云墨知道!
她趁机跑楚云墨身边,哭诉:“云墨啊,姐姐这些天为你的婚事又闹心又费神,怎么会有时间去赌钱!”
“这些人怕都是凌芷月找来诓骗姐姐的,她就是嫉妒你和圣女要成婚,特意给你添堵呢,你一定不要信了这些人的鬼话!绝不能放过凌芷月这个贱人!”
凌芷月觉得好笑,楚秀兰真是贼喊捉贼。
可楚云墨却沉了脸,步步逼近的黑眸带着狠厉:“凌芷月,你闹够了没有?”
“先是带人罢工,现在带人讨债,本官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让你现在变本加厉?”
男人的愠怒深深烙印在凌芷月眼里。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看明白,自己三年来爱的人有多么自大糟糕。
和他多纠缠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她冷笑:“楚云墨,有空就多查查你楚家账册,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说完,凌芷月转身就走。
楚云墨想追,可楚秀兰却死死抱着他胳膊。
可再回神时,凌芷月已经不见了。
……
回到楚府。
楚云墨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凌芷月的那句讽刺,他来到账房,再也忍不住翻看账册,可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黑。
账目上密密麻麻都是楚秀兰的巨大开销。
楚秀兰站在一旁,吓得连忙解释:“云墨,你千万不要相信账册上的数目,姐姐是无辜的。”
“你也知道,凌芷月和我向来不和,就喜欢往我头上乱记账,背着我把账册弄得乱七八糟,那些亏空的银子肯定是都被她拿走了!”
说着,楚秀兰拿起账册,故作愤懑:“我就说凌芷月当时离开楚府的时候这么爽快,我还当她对你是真没一丝感情,没想到这小贱皮居然是携款跑路!”
楚云墨沉着脸,还没说话,却见许可儿身边侍女急急跑进:“不好了大人!圣女被凌芷月扣在了刺史府外!”
‘啪!’
账册被猛地合上,楚云墨神色冷得瘆人。
楚秀兰亦是愤怒不已:“凌芷月这个贱皮子,是诚心要阻止你和圣女的婚姻,她私扣圣女这种罪责要是连累我们楚家这可怎么办!”
“云墨,这次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楚云墨黑眸似火,看不出喜怒,只吩咐:“来人,整队往刺史府,救圣女!”
……
此刻,刺史府外。
凌芷月和许可儿相对而立。
许可儿身份的侍女趾高气昂,指着凌芷月的鼻子骂。
“楚大人都说了,你就是个靠着跟刺史之间的皮肉交易装腔作势,竟然还敢拦圣女的路!你是不是想尝尝五马分尸的滋味?”
闻言,凌芷月身边的女吏脸色大变,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侍女。
却被凌芷月拦住,她倒要看看,许可儿到底要唱什么戏。
只见许可儿扶了扶云髻上的金步摇,摆出高贵姿态:“凌芷月,本宫贵为圣女,你拦着本宫的路,本宫可以随时治你个不敬之罪,还不让开!”
“不敬圣女之罪?”
凌芷月悠哉冷笑:“还真有点怕,不若拿你这侍女练练胆?”
说着,凌芷月指尖微抬,身边的女吏终于得令,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侍女的脸上。
“啪!”
猝不及防的清脆一声,侍女瞬间被打懵。
许可儿攥紧广袖下的手,眼底掠过恨意,这低贱的武姬哪是在打她的侍女,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下马威后,见效果差不多了,凌芷月抽出剑,慢慢走向许可儿:“老实交代,来刺史府外到底想做什么?”7
四目相对,凌芷月眼中的杀气如同实质。
许可儿遭不住,不由后退一步。
怎么回事,她怎么有种被对方看透的感觉?
但想到自己已经安排人去给楚云墨报信,又故作镇定拖延时间。
“凌芷月,本宫知道你嫉妒我要与云墨成婚,之前本宫念在你对云墨的救命之恩,才不计较你的冒犯。”
“你若再放肆,休怪本宫不客气!”
可凌芷月根本不吃这一套,利刃径直刺了过去:“我今天就是杀了你,看你能拿我怎样!”眼见她就要刺伤自己,一人琅嬛付费整理从旁边击出,挡住了凌芷月——
“凌芷月,你找死?!”
迎面,是楚云墨阴郁的脸。
他身后还领着一群人,瞬间就将凌芷月和女吏团团围住。
气压骤低,剑拔弩张。
凌芷月收回了剑,却半点不怕,只嘲讽:“楚云墨,你还有空来教训我,楚府的账查清了?”
四目相对,一触就燃。
楚云墨黑沉着脸,嗓音愠怒:“偷楚府银钱,脏赃陷害本官的姐姐还不够,竟然还刚刺杀圣女,你万死难辞其咎!”
身后,许可儿也是后怕,凝着凌芷月闪过怨毒。
此人,留着怕是会坏自己大计,绝不能留!
便道:“云墨,此人武功路数诡异,跟敌国大祁的死士招式颇像,不如把她抓紧楚府,好好审问。”
“遵令。”
话落,楚云墨直接上前,想拽住凌芷月的手,却被女吏拔剑拦下。
楚云墨看着凌芷月,寒了声:“跟我回去如实交代,我还可保你一命。”
三步之遥,凌芷月散漫一笑:“回去受你楚家的羞辱?”
“楚云墨,别异想天开了。”
看着许可儿的神色,凌芷月便知道楚云墨一来,许可儿是怎么都不会招了。
不过没关系,今日这番试图,已经确定许可儿就是那个给敌国私传密信之人。
等许可儿大婚,她就将计就计,来一回‘瓮中捉鳖’!
想着,凌芷月吹响口哨。
“啾——”
一只白雕猛然冲下,巨大的翅膀掀得飞沙走石。
楚云墨等人纷纷遮眼躲避,等风平宁静,凌芷月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