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行闻言、微微睁眼;果然、不是以前那个只知咋咋呼呼的顾言了。
“这件事情、让她自己解决、你密切关注一下、有什么事情及时跟我说”,白慎行知道顾言不会就这么算了。
白慎行靠在后座、这是他与顾言开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很忙。
他经常将车停在临水湾外看着她开车进去、往往都是凌晨之后。
今年对于顾言来说是异常难熬的一年、一个新的企业想入驻一个城市,必须要熟识各方面的人脉、关系。
以及要熟悉整个市场的运行规律、而顾言、显然在为此努力着。
白慎行固然心疼她早出晚归、可顾言显然没打算在此依靠白慎行。
他为此很是苦恼。
“证监所那边什么动向”?白慎行手肘撑在车窗上、扶额问到。
“还是在密切关注着”。
顾言像是被证监所的人盯住了、突如其来的庞大资金入驻、于顾言来说是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而怎么利用、就看顾言的了。
“恩”~他相信顾言的能力。
有人乘风前行、有人被海浪拍死,而白慎行相信、顾言是第一种。
就算不是、他白慎行也会当顾言的舟、助她度过这个风口浪尖。张晋开车、望着后座上两个女人、不敢开口言语。
“回临水湾、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我帮你请假”,顾言没好气的看着她说到。
“有关系就是好”,许攸宁低着头嘀咕道。
“要嘀咕就把声音给老娘小点”。弄得全车人都听得见是几个意思?
许赞忍着笑,胸腔都在发抖。
顾言头疼不已、她忙的晕头转向、许攸宁还能让她开了小差,这会儿真的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许攸宁见顾言扶额叹息、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言言”。
“你可闭嘴吧、姐姐”,顾言都想求她了,你安静点行不行?
“有什么事儿晚上回家再说、下去”,张晋刚刚把车停稳、顾言就开始赶人了、许攸宁下车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他们远去。
“许小姐很可爱”,张晋见她下车可算是敢笑出来了、顺带发表个意见。
“介绍给你”?
囧、、、、、、、我就是发表个意见而已啊、咋就要介绍给我了?
每每许攸宁这么作的时候、她就想着赶紧来个如来佛吧!收了许攸宁这个妖怪。
刚刚在警察局的时候、她就想抽自己了,为什么白慎行一出现、她的依赖心理就出来了,站在白慎行身边、一切事情都任由他解决。
顾言啊顾言、你什么时候才能脱离了白慎行这个魔爪。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难道是因为她在白慎行身上吃的亏还不够?
“白董今天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公安局”?张晋好奇道。
“我也想知道”,见张晋望着自己、她没好气的怂回去。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当晚、顾言下班。
在停车场准备驱车回家,被老爷子的警卫员拦在停车场出口处,她维愣。
按下车窗;“孙警卫、这是什么意思”?
孙警卫行军礼;“老爷子有情”。
顾言一路驱车跟着警卫员会政府大院、一路思考着自己到底又是哪里惹了顾家的老祖宗了。
门还未开、里面的犬吠声就透过大门传了出来。
白鹭知道是有人来了、便起身开门,见顾言站在门外、颇为惊讶。
她回头望了望身后、没见到白慎行、微微松了口气。
“吃饭了嘛”?
“吃过了”。
“爷爷找我”,顾言见她略带疑问的看着自己、便说到。
顾言脱掉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准备上楼。
“等下、言言”,白鹭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去。
不久、便端出一杯茶,递到她手里;“爷爷爱喝的铁观音、上去说话方柔和点、门别关了”。
若是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白鹭是一位好继母。
顾言微微点头;“谢谢”。
她从不认为白鹭在当她继母的时候有待她不好的地方、小时候自己野的跟别人打架、白鹭也是帮自己保密,若是让顾轻舟知道了、不得抽死她。
抬手、敲门。
“进”,中气十足的一个字。
顾言推门进去、老爷子站在书桌前画画、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
“爷爷喝茶”,她淡漠的嗓音在书房里显得尤为空旷。
“坐、”、老爷子头也没抬。
顾言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抬笔将手中的衣服山水画慢慢的勾勒完整,笔笔到位。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素笺,展瀚海崇山依旧颜,怎一个好字了得。
几笔勾勒似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情,意境如此赞!
山遥水远遗墨间,彼岸花开意连连,行笔走墨书流年。
她脑海里里的那些字词语句显然已经不够用了、老爷子的画技一直了得。
收笔、透着一股军人的干脆与果断、没有半分思虑。
“今日跟刘家老爷子对上了”?老爷子走到一侧、用警卫员递过来的毛巾擦手。
“恩”、顾言应到。
“不准备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拨了两下。
“别人家的孙女吃了亏就知道找长辈撒娇求帮忙,你倒好、还得我去牵候着你”,老爷子微微不悦的嗓音传入她的耳膜。
“只是不想麻烦您”,她自然知道刘老先生跟自家爷爷是一个辈分的人、由老爷子出面事情也好解决些,可毕竟这次惹事的是许攸宁,而且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解决、就没必要麻烦别人。“可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老爷子浅酌了一口杯中的茶问到。
顾言双手交握于腿前;“没有”。
“可真没有?我可是都挺人说了”。老爷子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面露凶恶的看着顾言;顾言一愣。
“爸爸、您的电话”。
正当顾言想说什么的时候、白鹭拿着电话开门进来了,听见里面的声音、她是连门都没敲。
老爷子望着顾言气呼呼的拿着电话出去了。
“你可别傻了啊、爷爷下午听说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肺都要气炸了”。
“言言、家里人是关心你的”。
“小时候你跟慎行在一起的时候、你把慎行欺负的半死不活、打的他脸肿的跟猪头一样都可以、别人骂慎行一句你都是要上去撕了人家的嘴的、你忘啦”?
“爷爷是对你有偏见、可是他也护短不是?他可以对你有偏见、但是外人要是欺负你、他是不允许的”。
白鹭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几句就出了书房。
是这样、小时候只能她欺负白慎行、骂白慎行、别人不行,你要是欺负白慎行、我绝对要撕了你。
自家的孩子、要打要骂只能我来,别人说一句都不行。
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该死的、她竟然理解这种感情?
“在外面受了欺负要回家跟家里人说、家里人绝对不会让你被外人欺负囖、老子对你有偏见那是老子的事情,外人敢对你口出狂言就要给点教训看看”,老爷子进来将电话扔在桌子上、对着顾言就是一番训话。
霸气。
“我自己能解决、而且、这种风口浪尖上、动作太大对我来说不是好事”,难得她对老爷子说那么多、她知道要是不说、老爷子很有可能直接带着人杀到刘家去了。
“哼、你倒是说了句人话、解决不了的、不方便出手的、让白慎行帮你解决、那小子在我们家吃了这么多年白饭、总得给他找点事情干”,老爷子一想到白慎行这个白眼狼、就气的不了的。
“我、、、、、、、”。
“老子跟你说、离白慎行那狗杂种远点、他是个好晚辈、但不见得是个好丈夫、心机颇深、深谋远虑、这样的男人控不住就是毒药”。
顾言话还没出口、老爷子就霸气的警告她。
顾言嘴角抽了抽、“您不是经常跟他下棋嘛”?
“跟他下棋是因为欣赏他这个晚辈、欣赏归欣赏、但他不见得能做得了我孙女婿”。
这要是被白董听见了、估计得气的吐血。
老爷子的想法没有人能猜的到、他看到的唯独是白慎行这些年在商场上迅速的崛起、然后一跃成为汉城的大财阀。
他行军多年、老一辈扛枪的、在战场上混过的人、自然是见不得商场上那些阴谋狡诈、在他眼里、男人就该像个军人样,正义、正直、有什么事情直解决、不要用歪歪肠子。
商场入战场、战场上是一个可以带枪带刀、杀人见血的地方。
商场不同、商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战场杀敌人不犯法、商场上敌人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杀人与无形、杀人不见血、是最好的手段。
“我很好奇您是为什么觉得白慎行不行”?打小、她身边的人都在以白慎行为榜样培养自己的孩子,白慎行也自小是别人家的孩子、二十年来、难得听见有人说白慎行不合适、不好的;实在是好奇心颇大。
老爷子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顾言段起来、为他续上、老爷子接过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有那么多手段,那么歪歪肠子做什么?是个男人就该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顾言明了、接受的教育不同、思想格局也就不同。
“您不能用战场上的那一套、来看待商场、这不公平”,她并不为白慎行辩解、只是单纯的想就这件事情解释一下。老爷子的思想太传统。
“那你说说、怎么就不公平了”?姥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她道。
“战场可以带枪带刀上阵、看见敌人就可以厮杀、可以见血。商场上行么?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想解决自己的敌人、只能靠手段”。
这年头、谁没点手段?没点手段的人怎么活?“所以、你觉得我看问题片面”。
“只是角度不同、这点你可以问问爸爸”。顾言说到。
老爷子点点头、不准备跟顾言争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在替白家那小子说话”?
顾言一囧、怎么就替他说话了?
“我在按事实论事”。
“你若不喜欢他、完全可以让我继续保留对他的意见”。老爷子咄咄逼人。
“因为我跟白慎行是同一种人”。
手段狠辣、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