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还想狡辩,在看到设计稿的瞬间,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赖老板见状,扭头就想跑,刚迈开步子就被公安给逮住了。
“你是她的老板,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查到林初夏所作所为有你的授意,请配合我们调查!”
赖老板眼前一黑,却抵死不从。
不管林初夏和赖老板怎么挣扎,公安们铁面无私,直接把人给带走了,相信很快就能还顾喻一个公道。
“他们活该!干了这么多坏事,早该被抓了!”姿美的设计师只觉得大快人心。
顾喻不由看向秦律,“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秦律挠头,一脸邀功似的嘿嘿笑,“还不是你提议要报警吗?这几天你在为设计比赛努力,我身为厂长也不能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呀,所以就报了警,配合公安调查。”
顾喻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啬地表扬,“干得不错!”
被顾喻笑眯眯地看着,秦律心脏怦怦跳,脸也不自觉红了。
明明只是随口一句表扬,为什么他心里跟裹了蜜一样甜?
顾喻拿着冠军奖杯回到服装厂时,整个人还是飘的。
姿美服装厂获得冠军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加上当天晚上电视台播出了服装比赛的节目,还有报社对此也进行了大篇幅报道,还把姿美服装厂的时装作品放在头版,姿美服装厂出尽风头。
一时间,名声大噪。
整个芒城的人都知道,有个很厉害的服装厂叫姿美,设计的时装时尚又漂亮,看得爱美的人们恨不得人手几件。
涌入服装店的顾客们,张口闭口不离姿美服装厂,还有不少人别的衣服不要,就要买姿美服装厂的服装。
有需求就有商机,更何况是这么大的需求。
服装厂的订货电话直接被打爆了,单子像雪花一样飘来。
订单总量从最初的10000套,涨到18000套,25000套……
三天不到,已经涨到35000套了!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剩最后10天,也就是说,任务提前完成了,并且是超额完成!
秦律现在春风满面,一边抖着订单表,一边给他家老爷子打电话,“看到没?已经35000套了,现在到处抢着要订我们厂的服装,你不许再说我干不成大事,更不许说我的厂子迟早倒闭!”
这么多单子,都排到下季度了,还愁没单子做,没钱赚?
还怕钱太多,数不过来呢!
秦老从电视上看到姿美的成就,惊讶不已。
参加时装设计比赛还获奖,还有什么独家赞助商,这种巧思是他家傻儿子能想得出来的?
肯定是背后有高人。
秦律挺着胸,无比得意,“是有高人指点,那就是我火眼金睛挖来的人,她叫顾喻,现在是我们厂的副厂长了,特别受欢迎,地位比我这个厂长还高呢!”
换做别的厂长,副厂长比自己地位高,只怕是要警惕打压,但是秦律却很高兴。
他相信顾喻绝对不是有坏心眼的人,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放心交给她,才没有什么猜忌不猜忌的。
秦老却不同,始终认为一个副厂长功高盖主迟早会出问题,“找个时间,把你这副厂长带来给我看看。”
这个顾喻究竟有没有私心,他必须亲自试探过,不然,他就是个傻孙子哪天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秦律愣了一下。
带顾喻去见老爷子,那岂不就是见家长?
这么一想,秦律整张脸都红了。
这时,服装厂一片欢腾,大家都嚷嚷着要庆祝。
作为最大的功臣,怎么能少得了顾喻?
“朱副厂长,要不是你,厂子怎么可能接到这么多单子?”
“又是设计时装,又是提出独家赞助的点子,可太厉害了!”
“一会儿庆祝,我一定要好好敬朱副厂长一杯!”
“一杯怎么够?今天不醉不归!朱副厂长,你可千万要赏脸啊哈哈哈!”
不知不觉中,所有人对顾喻都信服了,顾喻从一开始被大家排挤,现在已经成为全服装厂最受欢迎的人。
秦律作为厂长,直接被大家忽略了。
他倒是没生气,反倒乐呵呵看着被大家簇拥的顾喻,心里一片骄傲。
这时,小桃朝顾喻走过来,“朱副厂长,有你的电话。”
大家纷纷看过来,表情一片揶揄,“这电话该不会是男人打来的吧?”
小桃说:“他说他叫傅司鸣。”
那不就是上回打过一次电话来的男人?
大家变得更八卦了。
“朱副厂长,该不会是你男人吧?”
“那我们先去庆祝,不打扰朱副厂长谈情说爱了哈哈哈!”
一片开玩笑的声音,谁也没把这话当真,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傅司鸣还真是顾喻的丈夫。
一听到傅司鸣这名字,秦律警铃大作,悄悄凑过来偷听顾喻讲电话。
顾喻并不喜欢宣扬自己的私事,等到大家嘻嘻哈哈地走远了,她才回拨那个电话,“喂?傅司鸣?”
“清溪!”傅司鸣声音响亮,听得出有些激动。
顾喻握着听筒,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
她知道傅司鸣为什么激动,就连她自己,听到傅司鸣的声音,心跳也加快了。
这大概就是思念的感觉吧。
前阵子为了服装大赛,她没日没夜地忙,根本没心思想别的,如今事情告一段落,终于能喘口气,对傅司鸣的思念便渐渐浮上心头。
分开也才个把星期,原来自己这么想念他了吗?
似乎是心有灵犀,傅司鸣开口就问:“清溪,你想我了吗?”
顾喻脸颊一烫,发现秦律还没走,她就没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
傅司鸣猜到她脸皮薄,自个儿先说:“媳妇,我想你了。”
“不害臊!”
“承认想自己媳妇,有什么可害臊的?”傅司鸣的语气听起来还挺骄傲的。
顾喻哭笑不得,换了个话题,“到那边工作还适应吗?”
“不适应。”
“工作很难开展?”
“不是。”傅司鸣一本正经的,“晚上要一个人睡,没有媳妇在身边,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顾喻无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傅司鸣很不满,“还不是因为上回给你打电话,被一个男人警告不要打扰你给害的?这话我记了好几天呢!我给自己媳妇打电话,凭什么说是打扰?”
不满归不满,傅司鸣好歹分得清轻重,他立刻问道:“清溪,你现在没在忙吧?跟我打电话会打扰你工作吗?”
感觉到他的贴心,顾喻心头一暖,但他说的电话,为什么她没有印象?
“那个男人可真有心机,偷偷接了你的电话还不告诉你,简直居心叵测!”傅司鸣冷哼。
顾喻眯起眼,扫了一眼在偷偷听的秦律,若有所思。
80年代电话费实在贵,顾喻实在不好用厂里的电话跟傅司鸣倾诉太多,只跟他聊了一会儿,最后在傅司鸣依依不舍中挂掉了电话。
然后,转头看向秦律,“厂长,你上回是不是帮我接过一个电话?为什么没告诉我?”
竟然跟她告状了!
那个男人也太小气了!
秦律本来有点心虚,这下变成了不爽,“当时你忙着呢,而且是你说谁也不许去打扰你的,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我也很忙的,怎么可能什么电话都记得?”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问:“那男人究竟是你什么人,为啥非要给你打电话?”
顾喻没有刻意隐瞒,“他是我丈夫。”
“什,什么?!”秦律眼珠子瞪大,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你结婚了?”
她怎么可能结婚了!
怎么可以结婚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一点也不好笑!”
顾喻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我没必要开这种玩笑。”
秦律仿佛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了。
以至于来到庆功宴上,因为他身为厂长,是要跟顾喻坐在一起的,但是他失魂落魄坐得老远,还一杯一杯酒往嘴里倒。
很快就醉得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