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小团子抱着顾初睛睡着了。
连日来他常常被罚,如今找到娘亲,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顾初睛看他对自己这么没有防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来,把他交给为师。”李宸羿走上前道。
顾初睛抱着怀里软软的小团子,舍不得松手:“师父,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送他回去。”
“他是北帝之子,留下来是个麻烦。”李宸羿说道。
顾初睛早就习惯自己师父这幅淡然的姿态,可在听到他说怀里的孩子竟然是北帝之子,还是不由惊讶到了。
“原来如此,我说哪个当父亲的这般狠心。”
北帝威名六界皆知,据说四年前,本来程千舟改交出大权。
没想到他直接斩杀了下一名继位者,另外扶桑神也是因北帝而死,六界皆有怨言,可都不敢说。
“可怜曦曦了。”
顾初睛将小团子交到李宸羿的手里。
李宸羿看着她脸上的不舍,一丝犹豫从眼底闪过,很快便抱着孩子消失在庭院。
等他走后,顾初睛心里一阵落寞。
她在收拾的时候,瞧见地上掉了一块通透的玉坠,捡起来看了两眼。
想必是曦曦掉的,她拿着玉坠出了院子。
……
另一边,李宸羿抱着怀里的孩子还没踏入冥界,很快就看到了两道身影。
是程千舟和昱律。
昱律远远就瞧见了曦曦,狭眸一冷:“帝君,是小殿下。”
程千舟自从顾初睛殒命之后,就不曾再见李宸羿,如今见到,脑海中忍不住闪现出顾初睛死前的一幕。
他瞬间移到李宸羿的面前:“曦曦怎会和你在一起?”
“醒了?”程千舟感觉到怀里孩子的动静,声音冷淡。
小团子装作没醒,一言不吭。
程千舟面色更差:“看来雷击对你来说太轻了?”
一旁昱律看不下去,忍不住道:“帝君,小殿下毕竟还小。”
“本君与扶桑的儿子怎能看年岁?”程千舟说罢,就要伸手将小团子弄醒。
小团子感受到他身上恐怖的气息,忙睁开眼,弱弱出声:“父君,我见到娘亲了,我们能带她一起回桃止山吗?”
程千舟瞳色一颤:“你说什么?”
“娘亲是不是叫顾初睛?曦曦今日见到她了,她就和师祖住在一起。”小团子继续说道。
程千舟的心仿佛被巨石撞上,他不由分说将小团子交给昱律。
而后直奔李宸羿所离开的方向。
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顾初睛死后什么都没留下,这怎么可能?
她可是扶桑神,就算是身死,也不会有残魄留在世间。
……
顾初睛拿着玉坠追出去,正好看到了李宸羿回来,发现他怀里小包子已经不再了不由失落。
“师父。”
李宸羿走上前:“小汐,收拾东西,咱们要换处地方住。”
“可咱们来北荒还没多久,现在就走?还有我这个玉坠还没还给曦曦。”
两人说着话进入院中,谁都没发现不远处黑暗中立着一道高大孤寂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回到仙乐宫
顾初睛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她收好了玉坠,去到房间里面收拾着东西。
这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桌上的蜡烛也忽明忽暗,骤然熄灭,一片黑暗。
顾初睛心里一咯噔,还没回过神,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顾初睛,本君终于找到你了。”程千舟紧紧地将她搂入怀里,舍不得松开。
顾初睛想要挣扎,可对方身上的威压让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师父……唔……”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顾初睛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漆黑的夜里她看的不甚清晰,但全身的感觉到了极致。
程千舟一遍遍在她的口中索取,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
他终于找到她了……
顾初睛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看男人越发得寸进尺,用力朝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嘴里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程千舟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一凉,这才回过神,缓缓将她松开。
顾初睛被松开,大叫着要逃:“师父……”
她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小妖。
因为李宸羿在院子周围都设了阵法,一般的妖根本进不来,就是厉害的妖怪师父也会有察觉,刚才自己叫了几声,师父为什么会不知道?
她伸手要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程千舟缓缓来到她的身后:“不用叫了,李宸羿暂时被本君关起来了,他敢将你藏起来,就该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顾初睛的手缓缓垂下,扭头看向黑暗中的男人,眼底满是警惕:“你到底是谁?”
程千舟俯身靠近她,望着她那张陌生的脸,原来这才是她本来的样貌。
他缓缓开口:“本君是你的夫君。”
顾初睛望着他森冷的眼眸,心里不由害怕。
“你胡说,我只有师父没有夫君。”
师父告诉她,她是个孤儿,是被师父养大的。
程千舟听着她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
他落在顾初睛脸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舍不得离开半分:“李宸羿的账本君稍后和他算,小汐,本君很想你。”
他活了万年,只有失去顾初睛的五年才明白何为想念。
顾初睛别开脸躲开了他的手,偷偷施着法想逃出去救师父。
她的这些动作落在程千舟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下一秒程千舟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别白费力气,本君这就带你回桃止山,将你受损的元神养好。”
顾初睛还想阻拦,只看程千舟的手轻轻落入她的眉心,没多久她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仙雾飘渺。
顾初睛看着周围的亭台楼阁一阵恍惚,身边的宫婢阿满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小娘娘,你终于回来了,阿满好想你。”
顾初睛看着抓住自己垂泪的宫婢,眼底满是迷茫,终归还是不忍心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