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诗要跟他谈事,问了一句:回来几天。
那边消息回的也蛮快,说至少一个星期。
苏诗诗说行:那到时候见。
……
傅凌舟回国的那天倒是没有主动跟苏诗诗打电话,他原以为,苏诗诗会来机场接他,只不过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当时的心情就不太好,电话里冷淡就算了,对于见面也这样。
助理看着他的脸色,道:“太太不是还在学校工作,可能比较忙,您先回家休息,等等她呗。”
傅凌舟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出机场的时候,有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在等出租,一脸焦急的神色。
傅凌舟最后让司机问她怎么了,一问才知道手机没电了,他就让她报了她老公的号码,她老公说了地址,女人便下地要去打车,傅凌舟看她大包小包行动不便,就开口道:“我送你一程吧。”
女人道了谢,跟傅凌舟一起坐在后排。
娃娃一直好奇的看着傅凌舟,最后朝傅凌舟伸出了手:“叔叔。”
助理知道傅凌舟向来不喜欢小孩,正要开口阻止,没想到傅凌舟却含笑把孩子给抱了过去,逗了一会儿,才把娃娃还给了女人。
“先生很喜欢小孩?”
“还行。”傅凌舟漫不经心说。
助理忍不住蹙起眉梢,傅凌舟在苏诗诗以及魏家长辈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嫌弃小孩的模样,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就不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今天的举动让人意外。
装作不喜欢小孩,有什么意图?
不过,也许是当着女人面前,不方便说出他不喜欢小孩的实情,不然可能会让女人尴尬和拘束。
送完女人,让傅凌舟到家的时间比计划当中晚了半个小时。
到了家里,他整个人的状态就放松下来了,他去冰箱找了点吃的,冰箱这回的食材跟往常不太一样,没有苏诗诗最喜欢的香蕉,估计是她换口味了。
他很快就上楼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进了卧室补觉去了。
苏诗诗一个人睡,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傅凌舟从床上捕捉到了淡淡的苏诗诗的味道。
比起睡觉,他现在更想干的是苏诗诗。
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老婆。
苏诗诗这会儿在,他肯定要好好欺负她的。
傅凌舟想的有点燥热,就把睡衣给脱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还是先给苏诗诗发了消息:【我回来了。】
苏诗诗:【嗯。】
傅凌舟:【我先睡一觉,睡醒了就去接你。】
这句话苏诗诗没有回复,但上一秒她还在回消息,应该是看见了的。大概是开会,或者手头有事,没有空回。
他也没有在意,这会儿是彻底准备睡觉了。
一直到楼下的开门声吵醒了他。
傅凌舟以为是苏诗诗回来了,懒洋洋的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今天下班倒是挺早的。他翻身起来,光着上半身下了楼,说:“晚饭别准备,我什么都不想吃。先上楼办事。”
温湉抬眼看去,先看见的是他保持良好的身材,再偏移,就看见他白白的睡裤上,那的痕迹格外明显。
她在国内上大学那会儿,室友就跟她一起讨论过傅凌舟的本钱,当时她被说的面红耳赤。只不过,她一直没机会跟他发生什么。
温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阿封,是我。”
傅凌舟听见这个声音,猛的抬起头,表情微变,然后立刻回房间把衣服给换了,下楼时皱着眉,说:“怎么是你?”
仔细听去,他的声音里有点不耐烦。
温湉小声道:“今天我在医院照顾我父亲,听阿姨说你今天回来,就顺道来看看你。”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傅凌舟冷声说,“温湉,你懂不懂什么叫私闯民宅啊?”
这要是让苏诗诗看见……
傅凌舟眉头拧得越来越死,烦躁的说:“你赶紧走。”
温湉道:“阿封,钥匙是阿姨给我的,她让我有空多过来转转,冰箱的水果是我买的。”
“温湉,你是不是有病?”傅凌舟冷道,“我越拒绝你,你非要往我面前凑?我几次跟你说过了,我跟你再没有可能,你听不懂人话?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翻译?”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魏母走了进来,她看了眼温湉,道:“你父亲那边别让你妈一个人守着了,你还是先去医院帮帮忙。”
温湉乖巧的说了声好,然后转身走了。
傅凌舟这会儿脸上仍然是一脸不悦,他坐在沙发上,不悦道:“妈,这套房子是苏诗诗的。”
“最近国外怎么样?这回回来又待多久?”魏母没跟他聊温湉的话题。
“国外那边上个星期的项目昨天弄完了,这回的假期应该比较久,一个星期至少了。国外那边给我管得还挺有起色,过段时间让我爸给我弄回来吧,我想空降个高层。”傅凌舟随口道。
“你之前在国内不也是高层?”
傅凌舟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道:“之前那高层也是小高层,真正的话语权才多少。跟我爸办公室都还不在一层楼呢。不然你以为我去国外做成绩干什么,就是想让人家服我。”
魏母欣慰道:“你爸也说你在国外那边干得不错,之前让你创业,都是小打小闹做点生意,这回听说几个项目,你都干得挺漂亮。今天晚上回去吃饭,到时候和你爸商量商量调回来的事。”
傅凌舟道:“爸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跟陆横山动手,那边不是这几年挺颓,应该挺容易占便宜。”
魏母解释说:“陆横山手里,握着点你爸的事。你爸得给他几分面子。他对安纯好,也有几分陆横山的原因。”
“什么事?”傅凌舟说。
“都是上一辈老事了。”
傅凌舟便没有多问,只是看了几眼时间,等到了四点半,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魏母有些奇怪的说:“你这是要去哪?”
“安纯姐要下班了,我过去接她。”
魏母的目光闪了闪,说:“阿封,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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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舟回头看了魏母一眼,道:“我不累,我看她车库里的车没开走,省的她自己打车回来。”
魏母迟疑了一会儿,说:“前段时间,因为温远辉的事情,我跟苏诗诗姑姑,闹得不太愉快。你让我官司的事情别插手,妈也就没插手,毕竟我知道你跟安纯,感情不深,但对她也是有些许习惯的。后来妈看温远辉在里头挺苦,他又是温湉父亲,我就把他给捞了出来。”
傅凌舟意味不明道:“这事我听说了,在您印象中,苏诗诗姑姑那人确实泼辣难缠。”
魏母斟酌了片刻,叹口气道:“这事可把陆英芝给气到了,她非要让安纯跟你离婚。”
傅凌舟脸色猛的变了,很是难看。
魏母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说:“要不干脆离了吧,我看温湉这孩子最近是认真在追求你,你也别跟她倔了,一直倔着感情就没有了。妈现在赞同你们在一起,以后也绝对不会干涉你。安纯那边,你也愧疚,妈到时候多给她两套房。”
她再次叹气说:“这件事情,本来早就要告诉你的,但你前几天那个项目急,妈就暂时没说,省的你分心。”
傅凌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淡的开口说:“陆英芝是不是有病?她不高兴了就非要我和安纯姐离婚,这是一个姑姑能做得出来的事?亲姑姑一心就想着毁姻缘?”
魏母微微蹙起眉,道:“阿封,也不是只是陆英芝说的,我问过安纯了,她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傅凌舟怔住了。
他先是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然后感觉一阵心寒,随即冷静的否认说:“不可能,我刚刚还给她发信息,告诉她我回来了,她也是照常回应我的,并不像一副要跟我离婚的样子。”
“没有,确实是安纯亲口跟我说的。”魏母终于有点不安,害怕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她说,“离婚这件事,是妈跟她在咖啡厅里谈的,她还要了妈给的支票。”
傅凌舟心里发冷,想起她这段时间,对他越来越疏离,大部分时候跟他说话,都是敷衍的哄。他不满、跟她发脾气,她也没有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冷淡。
原来真的是已经做好打算跟他一刀两断了。
一刀两断,还需要维系什么感情?
“您给了她多少?”傅凌舟听见自己冷静的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会儿语气里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
“五百万。”
傅凌舟就笑了:“就五百万啊?您再给点吧,这样显得您儿子真不值钱,我好歹魏家独生子,就给五百万分手费?”
魏母迟疑了片刻,说:“你想给她多少?”
“我想给她多少?”傅凌舟冷冷的笑了笑,质问道,“我跟她在一起的小半年时间里,有没有跟她提过分手?我有没有在您面前说过半句我跟她过不下去了?都没有。所以您怎么会觉得,我迫切的想跟她分开?”
魏母被问的哑口无言,心也不停的往下沉,脸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难看,“阿封,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离婚?”
“我要是想离,您觉得需要拖到现在么?”傅凌舟面无表情道。
但凡有半点想离婚的念头,他有一百种离婚的手段。他这会儿什么也不想说,懒得给魏母解释,只想赶紧先找到苏诗诗。
傅凌舟跨出家门的那一刻,魏母就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怎么事情会跟她想象中,出入这么大?
他不是喜欢温湉么,不是在跟温湉赌气?
他俩不是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么?
魏母却想起,傅凌舟生日那天,对温湉冷淡的说:“我不会系其他女人给我的领带。”
他对温湉也很冷淡,并不热络,甚至饭吃到一半,就走了。
一直开口说话的都是温湉,一直都是她说,阿姨,阿封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我会哄好他的。
魏母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来,自家儿子跟苏诗诗结婚到现在,戒指也一直是戴着的,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
她隐隐觉得戒指有点眼熟,想起什么来,连忙给傅凌舟的助理打电话。
那头电话接的也很快,客气礼貌的说:“魏夫人,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
魏母道:“阿封跟安纯的结婚戒指,是在哪儿订的?”
助理道:“是在国外订的,排队就排了一个月,而且只能本人持身份证去排。小魏总怕错过了,天天自己在等着。本来是算好日子回国的,能在婚礼前一个星期赶回来,后来因为戒指的排单,又拖了十来天。”
助理想起那一幕,又觉得挺心酸的,“所有人都是小夫妻俩一块排的队,只有小魏总是一个人。他总是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成双成对,一般都是默默的看着,但这种时候就会异常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魏母绝望的闭上眼睛。
原来真是她理解错了。
她自以为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她并没有那么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