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不太方便。”
姜知晚看着那些虾仁，心里被暖意填满。
就在时扬以为姜知晚会吃的时候，姜知晚忽然拿起碗倒了一半分在时扬的碗里。
“你…”时扬有些不太明白姜知晚的用意。
“好东西一起分享，时老师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也要对你好啦。”
姜知晚这句话是发自内心说的，没有任何虚伪的东西夹杂在里面，不像和顾离川交流时，满嘴谎话。
时扬看着姜知晚，唇角微微向上扬。
吃完饭，时扬带着姜知晚去了鞋店。
“时老师，你要买鞋吗？”
时扬摇头，“不是，是给你买，你这鞋不适合下雪天穿，容易滑倒。”
姜知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确实，这鞋今天已经害她摔了好几跤了。
两人走进一家品牌鞋店，姜知晚挑了一双绑带的中筒马丁靴，就在她准备把手机给服务员扫码的时候，时扬突然先她一步拿出手机…
“刷我的吧。”
姜知晚笑笑：“时老师这是迫不及待地送我走吗？”
“嗯？”时扬不太明白姜知晚的意思。
“就是啊，在我们云祥县，送鞋的意思就是送走，很讨厌这个人的时候，我们就会送他鞋，意思就是快点走。情侣之间就更不能送鞋了。”
姜知晚其实不是在暗示什么，她就是把他们那边的一些民间说法当做话题拿出来说，最重要的是阻止时扬付钱。
“好。”
时扬收回手机，他记下了姜知晚说的那句“情侣之间是不能送鞋”的这句话。
两人走出商场，雪下的更大了，时扬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到。
姜知晚想了想说：“时老师要不我们去坐地铁吧，前面几百米就有地铁站。”
“好。”
另一边，病房里，顾离川和高楹两人在沉默中僵持了很久。
最后高楹先妥协…
“顾离川，你好些了吗？”
顾离川握着手机，他舔了舔后槽牙，脸上凝着一层冷霜。
他偏头看着高楹，很直白地说道：“能不能不要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你说我好不好？我的孩子刚刚被人‘杀’了，是你，你好吗？”
顾离川眉头紧锁，他真的很想发飙。
“高楹，我真的搞不懂你。”
之前是她心心念念要留下那个孩子，现在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她就变得这么狠心。
换谁，谁能搞的懂。
高楹看着顾离川，良久之后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孩子是两个人的，高楹是应该对顾离川说一句，“对不起。”
顾离川冷哼，把头偏向一边。
过了一会，高楹从包里拿出一本红色的丝绒本子，本子的封面有两个惹眼的烫金大字─“聘书”
“顾离川，我升总经理了。”
顾离川看了一眼，哂笑：“所以呢？要我恭喜你吗，高经理。”
“不是。”高楹很平静，不带一点情绪。
“是我想告诉你，为什么我要拿掉孩子。因为我想要这个经理的位置。”
顾离川闻言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就为了一个经理。”
高楹点头：“对，就为了一个经理。顾离川，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骨子里就很冷血。”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从小到大，都很坏。”
高楹把手放在那本聘书上，眼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顾离川没说话，因为他知道高楹肯定有话要说。
停顿片刻，高楹继续道：“我的路很难走，从我出生开始，顾离川，我和你说说我以前的故事吧。”
高楹不等顾离川说话便径直开口：“刚到陈四家的时候，我才五六岁，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直到我初潮来的那天，陈四进我房间我才明白。”
顾离川被高楹的话吸引，确实，一直以来他都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高楹能在那个环境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
高楹看了顾离川一眼继续说：“那天晚上，陈四要侵犯我，我拼死抵抗，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用剪刀伤了他，他落下了不能人道的病，我得到了一顿毒打。”
“不过，我很幸运，没被打死。”
顾离川把高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在了心里，他没有想过她以前这么难。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后来，我学会了圆滑处事，也知道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我开始游说陈四的母亲让我上学，那时候我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干完所有的活，我就开始读书。”
“读书？他们会让你读书？”
顾离川觉得这有点扯了。
“嗯，他们开始是不让，但我一直在骗他们，我说我会好好读书，挣了钱会回报他们。”
“那时候农村也有奖学金，虽然不多，但我拿到了，我把这些钱都给了他们。”
“所以他们就让你读书了？”顾离川追问。
高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保证永远不离开陈四。”
顾离川还是不信，高楹看出他的心理。
“其实你别把他们想的那么厉害，当然，我现在说你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其中的辛酸苦辣也只有我自己体会，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
高楹叹了叹气：“顾离川，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很有心机，为了自己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我真的没有那么好，我这个年纪，这种人生经历，我的感情不纯粹。”
“我和姜知晚不一样，我做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包括谈恋爱也是。”
高楹说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顾离川懂得。
“嗯，你有心机，你冷血，你不择手段往上爬，那又怎么样？高楹，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行吗？”
顾离川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高楹有些猝不及防，她感觉自己心好似要飞出喉咙口…
这是高楹第一次在顾离川面前羞涩的脸红，她白了他一眼，“正经点。”
顾离川：“我很正经，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我明白你说的，但我认为那都不是事。”
高楹反问：“那你认为什么才叫事？”
“我们能不能互相喜欢，在一起合拍不给拍，这叫事。”
高楹心砰砰地跳着，都说现在九零后弟弟很会，但没想到这么会。
“…”
高楹不语，顾离川趁热打铁：“所以，楹姐，我们床都上过了，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在一起？”
顾离川凑到高楹面前，那张性感的唇让人看的心神荡漾。
高楹别开眼不再看顾离川。
“我不想谈恋爱。”
“那我追你，你给我个机会。”
高楹感觉耳根子越来越热，就在她分神之际，顾离川直接偷了个吻。
“你…”
“我什么？”顾离川满眼笑意，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痞帅，有种矜贵小公子的气质。
高楹感觉自己正被顾离川牵着鼻子走，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这个臭弟弟。
“顾离川，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办公室恋情，你妈，还有姜知晚。”
“等等。”
顾离川收起笑意：“这事和姜知晚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你们刚才还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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