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少琛的公寓里修养了一段时间后,顾少琛给殷婉在顾氏集团安排了一份助理的工作。
顾氏是中外合资的企业,人员大多是国外进修回来的,所以对当年顾氏集团的事情并不知情。殷婉本身就是高材生,助理的工作自然可以做得游刃有余。
一个月后,顾氏集团为庆祝集团成立60周年,邀请了全国商界名流的人参加庆典,其中自然包含了陆嘉树。
作为东道主的顾氏集团,公司所有人员必须出席。
当顾少琛挽着殷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礼服是顾少琛为她准备的,完美的避开了殷婉满是伤痕的后背,只在胸前堪堪露出一道沟壑,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搭配着殷婉单纯素净的脸蛋,别有一番纯欲感。
角落里,陆嘉树身穿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简单的款式搭配完美的材质,将他衬得越发沉稳优雅。
他玩转着手中的香槟杯,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冷冷落在人群中央殷婉那张惹人怜爱的脸上。
陆嘉树胸口聚集着一团无名怒火,尤其是在看到殷婉伸手为顾少琛整理衣领时,竟然露出那勾人的笑容,那团火便烧得更旺了。
不是说爱他爱了十年,爱到愿意为了他去死吗?这才多久,她居然转头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害死茜茜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父母尸骨未寒,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陆嘉树的眉心凝结着一层冰霜,起身迈开长腿向两人走去。
众人见到陆嘉树过来,纷纷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许久不见顾少,何时和殷大小姐走得这么近?”他将殷大小姐四个字咬得极重,带着玩味的语气,讳莫如深的看着殷婉。
殷婉感受到那股炽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像是被火烤一般,浑身难受。
顾少琛微微侧身,将殷婉挡在自己身后,朝陆嘉树笑道:“我和她是故交。没想到陆少会亲临庆典,招待不周,还请谅解。”
顾少琛的动作落在陆嘉树的眼里,分外刺眼,那股怒火将他的胸膛烧得几乎发烫。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意,扫了一眼现场后冷冷勾唇:“我说顾少,顾氏集团还没到要破产的地步吧,怎么请的钢琴师水平如此之差。”
“是我们失礼了。”顾少琛也不恼,只朝不远处的特助挥手:“换一位钢琴师过来。”
陆嘉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殷婉,笑得发冷:“不必了,这里不是有一位现成的吗?殷小姐可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就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吧。”
听到陆嘉树的话,身边的人都纷纷鼓掌叫好,只催促着殷婉上台为大家演奏一曲。
掌声像是海浪一般,几乎将殷婉淹没,她不知所措的看向不远处静立在那里的白色钢琴,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现在的她,如何还能弹出动听的曲子。
不说她的右耳听不见,无法跟上拍子,她的右手已经实实在在的废了,又如何拨弄那黑白琴键。
殷婉求救似的看向顾少琛:“少琛,今天我不太舒服,下次吧……”
======第七章 当众表演======
不等顾少琛开口,陆嘉树已经变了脸色:“顾氏集团好大的气派,是我陆氏不够资格,不配听殷小姐演奏一曲。”
他把顾氏和陆氏都搬了出来,分明是不给殷婉逃脱的机会。
如果今天殷婉不上台,陆嘉树一定不会放过顾氏集团。自己已经害得殷家破产,难道还要让顾家步殷家的后尘吗?
“我弹。”殷婉咬紧嘴唇,垂在两侧的右手试图握紧拳头,尝试几次失败后最终只能无力的又放下。
缓缓走向钢琴的殷婉,身体不受控制的打着寒颤,她知道陆嘉树在她身后看着自己,等着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殷婉的手落在琴键上,每一个音符都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可是奏响的音符却是那么的刺耳。
台下的人不禁捂住了耳朵,开始嘟囔起来。
“什么钢琴家啊,难听死了。”
“就是,就这还不如楼下卖艺的弹得好呢!”
众人的议论声一句句砸向殷婉,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废了也不过如此,大不了不再弹钢琴便是。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弹钢琴是多么痛苦的事实。
多少个寒来暑往,为了练琴,她的手指磨起了厚厚的茧。
她拿了无数个国际大奖,是无数音乐人眼里天赋异禀的钢琴家,可这一切都轻而易举的被陆嘉树毁了。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陆嘉树似乎很满意,他扭头看向顾少琛,调侃到:“顶尖的大学毕业的音乐家也不过如此。顾少怎么换了口味,追求刺激喜欢坐过牢的女人?”
此话一出,身边顿时哗然。
顾少的女伴竟然坐过牢?庆典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啊,说话细声细语的,平常在公司也很老实。”
“知人知面不知心,指不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隐瞒了自己坐牢的事实进的顾氏。”
“像这种坐过牢的人,怎么能和我们共事,太可怕了!”
无数鄙夷的目光朝殷婉扫射过来,像是一把把利刃,将已经成为焦点的她击穿。
顾少琛走到殷婉身边将她拉了起来,宣誓主权般朝陆嘉树说道:“陆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私生活了,婉婉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有人伤害她。”
可笑!殷婉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
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就如同烂在地里的泥,沾染上便让人觉得恶心。可即便如此,这块烂泥的归属人是他,那其他人就休想沾染分毫!
陆嘉树冷笑着看向顾少琛:“是吗?殷小姐当初是如何对我死缠烂打的,整个A城的人,无人不晓。殷小姐,不如你自己亲口来说一说?”
那些过往再一次被翻了出来,像是一记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殷婉的脸上。
她祈求的看向陆嘉树:“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陆嘉树只是深沉的笑着,他缓缓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不想看到顾氏集团破产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从来没有去招惹过陆嘉树,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些日子她小心翼翼的工作,只想着找到弟弟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机会,陆嘉树也不给她。
殷婉自然明白陆嘉树的意思,他就是想看到自己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样子罢了。
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伤害顾少琛,可她别无选择。
“是,我一直倾慕陆少,非他不可。”殷婉的目光麻木的看向陆嘉树:“如果陆少要我,哪怕是让我当女佣也好,我随时都可以跟他走。”
======第八章 女佣======
“女佣?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陆嘉树玩味的笑着,不顾身后顾少琛心痛的眼神,拽住殷婉便往外走。
车早已停在酒店门外,陆嘉树粗暴的将她丢上车,一路开车将她带到殷家,拖着她来到浴室,直接将她推到在浴缸里。
随后他打开花洒,直接将冷水往她身上浇了上去。
真脏!
被其他男人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脏死了!
好冷,殷婉被冻得蜷缩成一团,她挣扎想要从浴缸里爬起来,又再一次被陆嘉树按进水里。
陆嘉树看着狼狈的在水里扑腾的殷婉,怒火却丝毫未减。
他只要一想到殷婉这张娇艳的脸蛋对着别的男人微笑,愤怒的火焰便燃烧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恶毒的女人,她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却还妄想和别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手掌粗暴的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撕开她身上的裙子。
撕拉一声,随着裙子裂开,瞬间露出她满是伤痕的后背来。
殷婉仓皇的往浴缸的角落里躲,她不愿被人看到那满是疤痕的后背,那一道道疤痕都是在监狱里被折磨得印记,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坐过牢的事实。
陆嘉树在看到她腰间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后,忽的的眸光一闪,刹那的震惊转而又恢复一惯的冷漠。
“殷婉,你可真能装。怎么,你想告诉我当年给我捐肾的人是你吗?”
她苦笑,已经不想再告诉他事实,更何况他也根本不会相信。
“捐肾给你的人是已经死了的茜茜,我的肾怎么配待在你的身体里。”
听到她自嘲的语气,陆嘉树掌心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仿佛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拧断:“闭嘴,你不配提茜茜的名字。”
殷婉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缓和下来,她拽住陆嘉树的手,无助的看向他:“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要是不想见到我,等我找到殷森以后,我带着他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可以吗?”
提到殷森的名字,陆嘉树冷冷勾了勾唇,不提起他都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她在乎的人。
陆嘉树厌恶的松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净手,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对那边的人通知到:“把殷家的小少爷带过来。”
殷森!殷森竟然在陆嘉树手里!难怪顾少琛安排了那么多人,却始终都没有殷森的消息。
没多久便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看到两个黑衣人架着殷森走了进来。
殷婉颤抖着从浴缸里爬出来,从旁边扯下一条浴巾裹住自己春光乍泄的身体。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殷森,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眼窝深陷,蓬头垢面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
“你对他做了什么?”殷婉痛苦的扑上前去,艰难的把殷森扶起来,她的手本就废了,几乎支撑不住他。
他曾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俊朗的眉眼里充满着朝气。她还记得他笑意盎然的伸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说姐姐你放心,等我长大了要让你和妈妈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殷婉心痛至极,她不敢想象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森睁开眼,一双眸子却只是漠然,看到殷婉眼里更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情,他转过头朝陆嘉树跪了下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嘉树哥,给我药……求求你,给我药……”
他竟然让殷森染上了毒品!
陆嘉树端坐在沙发上,讳莫如深的眼神,只堪堪落在殷婉的身上。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想要药的话,就打这个女人一巴掌,打几个我就给你几次的药。”
听到陆嘉树的话,殷森呆呆愣住,过了许久他终于伸手擦掉自己的鼻涕,朝着殷婉高高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