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约？”沈穆舟嘴角挑起一个讥诮弧度，“穆方野的委托费最低是三十万，你陪了他几次才请动的？”
乔灵瞳孔微缩。
穆方野和她只要了一万委托费，若不是乔灵坚持，甚至更低。
乔灵压下心中疑惑，抬眼对上沈穆舟那满眼的讥诮。
淡淡道：“我跟穆律师是单纯的委托关系。”
话落，她又加了句：“再说了，即便我和穆律师今后有什么，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办公室气氛骤然冰冷。
沈穆舟眸中仿若渡了一层寒冰：“你要解约，只有一条路。”
“还清解约金，三千万。”
说完，沈穆舟直接按通桌上的电话，让助理将乔灵赶了出去。
沈氏楼下。
乔灵忧心地把解约金的事和穆方野说了。
穆方野沉吟片刻才道：“你当年在南星经纪公司签的违约金本身就不合理，就算上法庭你的赢面也很大，现在的问题是，沈氏财大气大，只要沈穆舟想，他可以一直将这个案子拖下去，你会一直得不到自由。”
乔灵沉默了。
沈穆舟厌恶她，她知道。
可她不知道，他会厌恶她到这个程度。
穆方野又开口安慰：“不过你放心，这个案子你交给了我，我会用最短时间给你解决。”
乔灵一愣，看着穆方野，一下想起起沈穆舟的话。
犹疑片刻，她还是开口问：“穆律师，听说您的委托费最低也要三十万，为什么……”
穆方野勾了下唇角：“我这个人，会偶尔做点好事的，恰好你就是我最近想帮的人。”
……
自上次从警局离开，乔灵便在外租了公寓，决心和乔家人一刀两断。
这天，她特意挑了无人在家的时候，回乔家拿她的衣服。。
但没想到，收拾出门后，还是在门口遇见了乔母和乔宁宁。
看见乔灵身边的行李箱，乔母眉毛倒竖：“这是做什么？想走？”
经过前面两遭算计，乔灵对着乔母再没了任何母女之情，她冷下脸：“不走还等着被你卖吗？”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就要走。
却听见乔母冷哼：“你以为我现在还指望你那几个钱，我们宁宁可比你有出息多了！现在找到了沈穆舟这个大靠山！”
听见沈穆舟的名字，乔灵一顿。
乔宁宁故作害羞的喊了下“妈”，然后她上前一步，拉住乔灵。
“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
乔宁宁说着露出手腕，将上面戴着的银色手链露出来。
“我跟穆舟在一起啦！”
看着那串独一无二的手链，乔灵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心不可遏制地痛起来。
“还给我。”她下意识伸手想要抢回来。
可还没碰到手链，乔母就一把推开她，将乔宁宁护在身后：“什么还给你！这已经是我们宁宁的东西了！”
乔灵被推得往后一跌，乔母已经带着乔宁宁进了屋。
房门‘嘭’地关上。
乔灵怔怔站在原地，半晌才转身离去。
大概是老天也站在乔宁宁那边，看她不顺眼。
乔灵没走两步，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将她淋成落汤鸡。
乔灵只好拖着行李箱，狼狈地躲在公交站下。
她呆呆站着，脑海却突然记起，沈穆舟当初送她手链时，说过的那句话——“这代表我对你永远不变的爱。”
ⓝⓜⓩⓛ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被刮到在她脸上，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公交站前。
一把伞递到乔灵面前。
她抬眼，茫然而诧异：“穆律师？”
穆方野看她的眼神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和爱怜。
“走吧，我送你回家。”
车上。
即使乔灵一身狼狈，穆方野也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打开车载电台。
音乐轻缓，让乔灵不觉放松下来。
车窗外，风急雨骤。
乔灵盯着车外失神许久，忽地开口问：“穆律师，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值得被爱？”
穆方野一怔，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