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沉睡了章节完整版阅读-霍彦宋倾(白玫瑰沉睡了)全文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19 12:09:0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任由她在喘息间隙,抬手掐断跨洋电话。

我的尸身沉入汪洋大海那晚,霍彦,你在做什么?

你在给何蔓庆生,鲜花、蜡烛,好不浪漫。

你看了眼陌生来电,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我的断指被警方发现的那晚,霍彦,你在做什么?

你在陪何蔓选红宝石戒指,精致又漂亮。

她嗔怪你下班电话不停,你为她关了机。

所以啊,所以,霍彦。

在你妻子死去的两年时间里,你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陪,另一个女人。

你让她,目睹你的背叛。

残忍至极。

9

我被接回祖国了。

空荡荡的骨灰盒里只有一根断指,看着怪心酸的。

下葬的那天,霍彦沉默又固执地抱紧我的骨灰盒。

怎么都不肯放手。

他整整三夜没睡,满脸胡子拉碴,眼下泛着乌青,憔悴到,让我觉得他会当场猝死。

我生前的朋友并不多,所以现场特别安静。

忽然间,有个苍老的身影拨开人群,推着轮椅上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走进屋。

看清他们的脸后,我愣住了。

是我妈妈跟霍叔叔。

我出国之前,霍叔叔就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而我妈……明明以前是个很健朗的小老太太。

现在为何一下子憔悴了这么多?

她深深凝视着我的遗照,扯了扯嘴角。

「倾倾,你回家了啊……」

这小老太太,特别拼命地,在忍眼泪。

我鼻子酸得厉害,魂魄游荡过去,想伸手抱抱她,却只化作一缕风,拂过她的满头银发。

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霍彦看见我妈,微红的眸底掠过一丝鲜明恨意。

「谁放她出来的?送回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所以这两年,霍彦一直将我妈强行关在精神病院?

难怪我飘在霍彦身边那么久,一次都没见过妈妈。

原来是被软禁了。

此刻,我妈被几个保镖架着胳膊,一把丢出门外。

她摔倒在地,衣服沾满灰尘,掌心也被石头扎破。

深深的愤怒感直冲我的脑门。

我朝霍彦扑过去,狠狠地踹他、打他。

可是没有用,我只是一具灵魂,连碰都碰不到他。

我妈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肯走。

「倾倾在这里。」

「我不回医院。」

霍彦冷眼看着她,嘴角的讥讽若隐若现。

「不回?」

「这两年,我把你送进去陪我爸。」

「你该感激我才对啊。」

我妈仰头看他。

「我说过很多次。」

「我跟你爸,清清白白。」


我心痛不已,想替她擦眼泪,手却穿透而过。

她指着地上的 U 盘,看向双眉紧拧的霍彦。

「打开来看看吧。」

「看看你自己到底造了多少孽!」

说完,我妈又抱着我的遗照,哭得昏天黑地。

我一直守在她身边。

一遍遍地说着「妈,你别哭了,我就在这里」。

可她听不见。

片刻沉寂后,霍彦弯腰捡起 U 盘,走进自己车内。

我立刻被吸了过去。

U 盘插上,平板亮起,映入眼帘的是……

一沓诊断报告。

他面无表情,一页一页,依次翻过去。

直到指尖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处,再也没挪动过。

我俯身过去看。

那是——夏淑清的诊断报告。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病名:嫉妒妄想症(患者坚信配偶对其不忠,另有外遇)。

抑郁症(重度,患者有自杀倾向)。

10(第三视角)

明明太阳已经下山,光还是那么刺眼。

车内的男人,紧紧攥住平板边缘,手背青筋迭起。

他心脏剧烈跳动,血脉筋络充血,马上炸开一般。

良久沉默过后。

突兀的笑声轻荡开来。

「原来,是这样的啊……」

他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宋倾妈妈,根本没有介入自己父母的婚姻。

原来他的妈妈,是因为妄想症、抑郁症才自杀的。

原来这十几年,他讨厌宋倾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他颤抖地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往灵堂走。

抬眸,看见遗照上的宋倾,对他笑得无比温柔。

一瞬间,他浑身泄了力气,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声音嘶哑得厉害。

「倾倾……对不起……」

宋倾的妈妈走到他面前,冷声问道:「都看清楚了?」

他垂着眸,神色痛苦地点头。

「那滚吧。」

宋倾的妈妈给他下逐客令:「你没资格待在这。」

他却跟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一直发抖的手捂住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移开。

「我想……陪着她……」

啪的一声!

他被甩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

宋倾的妈妈指着他,大骂:「你少惺惺作态。」

「但凡你直接冲我来,我都会高看你几眼。」

「可你呢,你在干什么?」

「为了报复,去折磨不相干的人?」

她越说越生气,握住他的肩膀大力摇晃。

「霍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倾倾有多喜欢你?」

「你怎么忍心那样对她?」

字字句句,如锋利的小刀。

那样深刻地划在他心上。

他倒在地上,慢慢发出痛苦的哀鸣,一声又一声。

心痛得无以复加时,连思绪都开始恍惚。

他想起第一次见宋倾。

八岁的小女孩眨着眼睛唤他:「哥哥。」

他浑得很,捡起泥巴丢在她脚边。

女孩笑得纯真,一点都不介意鞋子被弄脏。

她甚至还问:「好玩吗?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他没理她,直接走了。

十五岁,宋倾总是追在他身后,殷勤地讨好他。

他其实挺烦的,因为小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很闲?」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凶,宋倾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好脾气地回答:「唔,对,所以今天也可以帮你写作业。」

那个笑,太纯了。

让霍彦的心莫名荡了一下。

他的圈子里,从来都是骄矜的富家小姐。

这么温柔乖巧的女生,还是头一次接触。

他一时形容不出她像什么。

直到那年初夏。

满院子的白玫瑰开了花,她站在花群中与他对视。

天边夕阳绮丽。

那一瞬,他忽然就明白了。

她是纯洁的白玫瑰,亦是他藏在心底的青涩情意。

他开始慢慢关注她。

他会在她被骂「小舔狗」时,默默地为她出头。

也会在她被野狗吓得走不到道时,将她背回家。

还也会在她被校园霸凌时,替她十倍奉还回去。

那段时间,暧昧肆意疯长,谁也没说破。

可变故来临得如此之快。

高考结束当晚,他约宋倾去江边看落日。

他将玫瑰藏于身后,时刻期盼与她赴约。

宋倾去了,他却失约了。

因为他的妈妈,在那个傍晚,爬上了天台。

她跳楼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爸出轨了家里的保姆,我活不下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爸爸,出轨宋倾的妈妈?

在他晃神的瞬间,耳畔炸开一声巨响。

他的妈妈,跳了下去。

命运实在太会捉弄人。

没人知道,他今天约宋倾出门,是为了表白。

结果现在却得知,她是仇人的女儿?

那种放弃又舍不得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他好几次找宋倾妈妈的麻烦,都被父亲挡了回去。

「你到底想干嘛?」

「宋倾爸爸救过我的命!」

行,动不了她,那就动宋倾。

那段时间,他认识了何蔓,她的性格很像宋倾。

温柔又乖顺。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把她当成宋倾的替身。

后来,何蔓出国留学。

他娶了宋倾。

婚后,他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冷落宋倾。

可每次让她伤心时,他的心都像被刀剜过一般,疼得鲜血淋漓。

他对宋倾的感情很复杂。

爱与恨交织缠成一张密密的网,将他死死套牢。

宋倾流产那晚,他看着病床上那张憔悴的小脸,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不停地说服自己,够了,够了,就此停手吧。

一命抵一命,两清。

接下来,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宋倾会失忆。

她不记得自己怀过孕,也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恩怨。

所以每一次,当宋倾用那双澄澈的眸子望向他时,他都觉得自己特别卑劣。

她在想着如何爱他,他却只琢磨着如何报复她。

后来何蔓回国,宋倾撞见他们共处一室。

虽然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但他还是下意识解释了。

宋倾并不在乎。

她想出国,想离婚,想摆脱自己。

听到这些话,他明明应该松一口气才对。

终于不用在爱与恨之间反复纠结、动摇了。

可他偏偏生了执念。

不想离婚的念头冒出来时,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不可以。

他不可以跟宋倾在一起。

日日夜夜负罪感的折磨,令他睡不着觉。

终于,在何蔓又一次装醉扑进他怀里时,他没推开,也彻底断了自己旳后路。

可是后来,他为了宋倾一次次地失控、神思游离。

那个时候,他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自己忘不掉也放不下她。

可惜,他明白得太迟了。

宋倾已经死了呀。

死亡是什么意思呢?

是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因为妈妈临终前的那句话,他践踏了宋倾的人生。

他折磨着自己年少时最爱的女孩。

也亲手杀死了她与他,唯一的骨肉。

想到这时,他的心口一阵刺痛,一股腥甜涌上来。

鲜血吐了满地。

回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包裹得喘不过气。

那是,快十年的误解与折磨。

那是,死亡,是灰飞烟灭啊。

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得不到宋倾的原谅。

11

霍彦吐血后,昏迷了整整三天。

他醒来时,我正无聊地在病房内飘来飘去。

他稍微抬了抬手,弄出了点动静。

一旁正玩手机的何蔓,立刻抬起头,关切地问:「阿彦,你醒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彦抿着苍白的唇,神情淡漠地回了一个字。

「没。」

说完,他再次闭上眼,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中。

空气静默片刻。

霍彦应该没察觉到,何蔓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女人眼底闪过许多情绪。

我捕捉到她的不满、气愤、甚至还有些着急,却唯独没有悲伤。

自己孩子的父亲,为其他女人守灵,伤心到吐血。

醒来后,也不愿跟自己多说话。

她居然半点不难过吗?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片刻后,何蔓收回目光,换了副柔弱的模样。

「阿彦,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见你这副模样。」

哈?我可不要太希望。

我朝何蔓丢了个白眼。

她看不见,只自顾自地往下说话。

「说起来,宝宝也快三个月大了。」

「阿彦,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呀?」

「我怕到时候,大着肚子穿婚纱不好看。」

她好吵,吵得我心烦。

霍彦眉心微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淡声回应。

「不了——」

「我想为倾倾守丧。」

此话一出,我和何蔓都傻眼了。

我是因为不愿意,别来沾边。

她是因为不高兴,快气疯了。

「她一死,你们的婚姻关系就不存在了吧。」

「你也不需要为她守——」

话音戛然而止。

何蔓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

因为霍彦猛地睁开眼,目光冷厉地看着她。

她被强烈的气场吓到,咬了咬唇,放软声音道:「那不办婚礼了,好不好?」

「我们领个证就好。」

我觉得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有点过于执着结婚了。

霍彦的脸色一寸寸冷下来,手指轻轻敲了敲床沿。

我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但何蔓似乎并不了解这层。

她弯了弯眉毛,期盼着回应。

「为什么?」

霍彦盯着她,忽然出声。

「什么为什么?」

何蔓愣了下,反问他。

霍彦扫了她一眼,轻轻笑着,眼底却是森寒无比。

「为什么觉得我会娶你?」

「我只说过不抛下你和孩子,没说要结婚。」

「而且,我只把你当成倾倾的替代品。」

他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从没真正爱过你。」

我瞪圆了眼睛。

何蔓不是他的白月光,是我的替身?

听到如此锋利直白的话语,何蔓一张脸血色尽失。

她强撑着身子,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会娶我吗,霍彦?」

霍彦盯着她,嗤笑一声,半晌嗓音透着股厌烦。

「无论你问多少遍。」

「答案都是——不会。」

「倾倾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好深情的表白。

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感动哭吧。

但是现在,我听完真的很想吐。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又为什么会碰何蔓?

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何蔓深吸一口气,垂落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冷笑出声:「你装什么深情啊,霍彦?」

「那种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怀念的?」

「她死前被那么多男人——」

霍彦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怎么知道?」

对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案件细节从未公开,她也没有看过死亡报告。

「你怎么知道?!」

霍彦又问了一遍,语气冷得像淬了冰。

何蔓丝毫不慌,直视他的眼睛。

「你觉得呢。」

12

等我回过神时,何蔓已经被霍彦死死掐住脖子。

她的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说啊,你他妈的都干了什么?!」

霍彦难耐地低吼出声。

被摁在墙上的女人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咳咳,是我,雇人绑架她的呀……」

「那群人收了钱,嘴巴闭得可真严。」

霍彦猩红着一双眼,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

「为什么要害她?她做错什么了?!」

此时,何蔓已经快喘不上气了,脸色由红转白。

「因为不跟你结婚,我就会死!」

我顿时愕然。

她对霍彦竟然有这么深的执念?

「我一开始没想杀她了。」

「只是弄脏她,那样你就不会再要她了。」

「谁知道那群人嗑了药……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过后,何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磕到坚实的墙壁。

她疼得眼泛泪花。

我又恨又气,冷眼看着霍彦扬起手,攥紧了拳头。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希望他打死她。

绑架杀人这种事,她都敢参与!

「怎么,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想打我?」

霍彦以一种极为凉薄的眼神看着她,像在看死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种状态好吓人,是真的想杀了她吗?

拳头高高举起,挥下来的瞬间,何蔓突然像疯了一般,开始自言自语。

「系统,你也觉得我不择手段?」

「可我这样只是为了活命啊。」

「本以为爬上他的床,怀上孩子就好。」

「谁知道他还是处处念着那个女人!」

她捂着肚子,仰起头,对着空气求情。

「别,别抹杀我,起码孩子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她似被什么扼住脖子一般,吊了起来。

手脚不停地扑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霍彦怔怔地松开手,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我看着何蔓以这个诡异的姿势,慢慢咽了气。

虽然我已经是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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