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侃侃而谈,看着他冷厉的目光。
她心顿时沉到了底,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随着他的冷厉的目光缓缓消逝。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她的罪,早就在他心中定下来了。
颜茵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贺沉绛。
她清楚,这一次,她也输定了。
“被告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法官声音遥遥的从高位传来。
颜茵收回目光:“我认罪。”
简单的三个字,她却觉字字重如千斤。
“经本庭宣判,被告人颜茵因故意伤害致使陈慧重伤,按我国刑法第234条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被带离法庭的那一刻,颜茵只觉恍如隔世。
贺沉绛心情复杂的走过来,眸子定在一身囚服,脸带伤疤的颜茵身上。
不过几日时间,颜茵憔悴倒像是老了好几岁。
而看见他的颜茵,眼神死灰般,并无波澜。
她对着一身挺拔西装的贺沉绛,拼命扯出一个苦笑:“小叔,我要坐牢了。”
贺沉绛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用力握拳,声音却依旧冷:“你伤人时就没想过有今天?”
颜茵只觉喉间才忍下的咸腥又冒了上来,她僵着脸难以言语。
她想过,但没想到会是贺沉绛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
贺沉绛的话字字带针,让她心如锥刺。
良久,颜茵才微喘着气,泛白的嘴唇轻动着:“可这个罪不是法官判给我的,而是小叔你判的。”
是你亲手,判我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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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染红了囚衣
去往监狱的路上。
颜茵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脑海中尽是贺沉绛所说的话。
罪有应得!
喉间腥甜涌上,鲜血止不住顺着她干裂的嘴角滑落,染红了囚衣。
她意识渐渐模糊。
身旁的女警好像在焦急的呼喊些什么,可她却怎么也听不清。
此时,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痛”!
终于,颜茵还是没有撑住合上了双眸。
……
另一边。
贺沉绛刚回到事务所,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颜茵那死灰绝望的眼神。
“叮!”
手机突然进来条短信,他拿过一看,眸色怔住。
“颜茵在送往第二监狱的警车上,突发疾病身亡!”
气氛一片沉寂。
贺沉绛手机落在地上,他望着眼前已经空荡的房子,拔腿冲出事务所。
或许贺沉绛心中还是开心的,因为以后再也没有人烦他了……
贺沉绛开着车,堵在了高速,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出来。
此时天空艳阳高照,可贺沉绛的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冰凉。
他想那短信没头没尾,说不准是有人在恶作剧!
这时,这时又一条短信发来。
贺沉绛看着上面说颜茵抢救回来。
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握紧了方向盘,忐忑的心这才落下,不管是不是恶作剧,她没事就好。
……
颜茵病情突然恶化,被送去了医院,保外就医。
主治医生何思辰看到病床上呼吸微弱的颜茵,手中的笔一下下敲在病历本上。
“沈小姐,你能联系你的家人吗?”
家人?颜茵缓缓睁开眼,她下意识的想到了贺沉绛。
“我……没有家人。”戴着氧气罩的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足够让何思辰听到。
何思辰踌躇了,没有家人,那病危书只能她自己签了。
作为医生,他可怜颜茵年纪轻轻就入了狱,还患了不治之症。
何思辰观察完颜茵的情况便拿着病历准备回办公室,却没成想遇到了贺沉绛。
“费律师来看病吗?来,把舌头伸出来看看。”何思辰边打趣边把病历本放在桌上,与刚刚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贺沉绛脸却拉的老长:“你就这么给别人看病的?”
“你这家伙,咱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好赖话听不出?”何思辰讪讪笑道,换了一副自然的表情:“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严重吗?”贺沉绛眉头紧蹙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何思辰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怎么突然问这种罕见的病。”
巧合吗?刚刚他才从一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那儿出来。
“罕见?”贺沉绛一怔,“很严重吗?”
何思辰放下笔,神情也稍微严肃了些许:“刚刚就下了一个这个病的病危书,你说严重吗?”
贺沉绛的眉头又皱了几分,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颜茵曾经就说过她得了这个病。
但是他以为是谎话,难道她真的生了病,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种罕见的病?
见贺沉绛一脸沉思,何思辰又道:“我才遇上了一个,你难道又遇上一个?这种病一百万人当中才有一个人,而且误诊率极高,恐怕弄错了吧。”
何思辰这一番话顿时让贺沉绛的心松了下来。
他觉得颜茵还没那么“幸运”的成为一百万当中的那一个,指不定是看到误诊的报告了。
“对了,我好不容易调回来,还想见见你那个‘侄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贺沉绛倏然起身,一脸凉薄:“我没侄女。”
何思辰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冷哼哼的走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贺沉绛曾不止一次对他提起过那个傻侄女啊。
也是因为老侄女侄女的叫,他都不知道那侄女叫什么。
突然,一个护士冲了进来焦急道:“何医生,那个保外就医的病人不好了!”
第十二章 你侄女呢
何思辰急忙叫护士将颜茵推进手术室。
看着心电仪一条平整的绿直线,急声道:“快!除颤仪!”
他满头细汗,心中又不禁替颜茵悬了起来,看来她真的是快到死亡的临界点了。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抢救,颜茵的心跳总算是回来了。
重症监护室。
颜茵只觉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胸口一样,她缓缓睁开眼,天花板上的面板灯虽柔和,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你醒了。”何思辰站在病床旁,目光停在一旁的心电仪上。
颜茵张了下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你心脏骤停,差点就没抢救过来,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何思辰低头看了眼手表,“每隔二十分钟都会有护士来看你,不用担心。”
对于生死,颜茵早已不在乎了。
但是这个医生眼中对她的关心让她由衷的感激和感动。
“谢……谢。”她努力的控制着舌头,奋力模样让何思辰这种见惯了生死病痛的医生的于心不忍。
何思辰安抚了她几句便走了出去。
看着病床上那单薄的身子,他只能是摇头叹气。
若是她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就没有今天幸运了。
今天不用值夜班,何思辰脱下白大褂,开着自己的吉普直接跑到了贺沉绛家去。
恨不得把门砸穿的敲门声惹得本就烦躁的贺沉绛一阵心塞。
“你来干什么?”贺沉绛堵在门口,不满的看着何思辰。
见他没有要让自己进门的意思,何思辰一把抓住贺沉绛的肩膀:“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说着,直接挤了进去,口头上还不忘调侃:“难不成你这个金牌律师打官司输了?”
何思辰看着茶几上的胃药,笑了:“这是摆着玩的还是你真的学会按时吃药了?”
“懒得收拾。”贺沉绛关了门,冷不丁的回了句。
一向一丝不苟的贺沉绛居然说这种懒话,更让何思辰惊讶了。
贺沉绛坐在沙发上,有些凌乱的黑发微卷曲着,一身居家服看起来倒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何思辰瞥了眼一层不染的厨房,走了进去。
“贺沉绛,你别告诉我你买这房子六年就从来没做过饭!”
灶台和抽油烟机干干净净,冰箱里也只有两瓶牛奶。
贺沉绛没有说话。
从前都是颜茵来做饭收拾屋子,他拗不过她,也就默许了。
他将备用钥匙放在门口地毯地下,现在还没有拿走。
何思辰走出厨房,只见贺沉绛靠在沙发上,眼神愣愣的看着茶几上的药,满脸心不在焉。
他嗤笑一声:“我下了班是浪子,你下了班是情种吗?跟个鳏夫一样。”
贺沉绛眼神一凛,剜了他一眼。
何思辰坐到他身边,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我以为你那‘侄女’跟你住一块,看来应该不是。”
提到颜茵,贺沉绛表情凝结,差点把何思辰轰出去。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