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去查,查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靳言洲气得摔了电脑,桌上的文件更是被他扔了一地。
她就这么干脆,说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当真走得一干二净!
从头至尾,他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正当他打算拿起电话通知侦探停止调查时,助理拿着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总裁,您上次让我做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他放下电话接过文件,上次在医院见到顾之夏的那个孩子,大小不过4岁,虽然知道并不可能,但他仍然还是安排护士取了头发送去鉴定,如今结果正好出来。
靳言洲并不抱任何希望,直接翻到文件最后面。
靳言洲和顾安安,亲子DNA相似度为——
第十章
待看到那串数字,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深邃的黑眸瞬间蒙上一层白雾!
亲子鉴定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他和顾安安的DNA相似度无限接近于99.9%。
顾安安……
竟是顾之夏在狱中为他生的亲生女儿!
靳言洲死死地盯着那封亲子鉴定书,灼灼的视线几乎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顾安安是他和顾之夏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在看见亲子鉴定书上,显示顾安安的年纪为四岁零六个月后,靳言洲才终于确定,顾安安竟然真的是他的孩子!
也就是说,顾之夏在被他送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顾之夏为何不告诉他?!为何要独自一人在狱中将孩子生下!
吃人不吐骨头的监狱是什么地方,顾之夏怎么敢在那里面生下他们的孩子?!
去取顾安安头发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告诉过靳言洲,说顾安安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在做心脏移植手术之前,每天都需要巨额的医药费用来续命,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顾之夏出狱后和五年前判若两人的举动,靳言洲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顾之夏哪里是沾染上了什么赌博,而是在从他这里套走给顾安安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医药费!
三个月前,靳言洲被顾之夏不知廉耻的模样气得发狠,一口气在支票上写了三百万。
想到顾之夏那天微动的神色,说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靳言洲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给的那三百万,定是足以支付顾安安做手术的医药费了。
怪不得……
怪不得从那以后,顾之夏便杳无音信,原来是带着他的钱和他们的孩子,远走高飞了!
靳言洲几乎要气得发疯。
顾之夏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敢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孩子……谁允许她未经他的允许,就擅自生下他们之间的孩子的!
靳言洲蓦的想起,多年前他还和顾之夏在一起的时候。
她曾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带着盈盈笑意看着他,柔声说道:“言洲,等我们结婚以后,我要为你生一儿一女。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彼时的靳言洲,还是那个对顾之夏百依百顺,极尽宠爱的靳言洲。
他摸了摸顾之夏乌亮的长发,柔声说道:“好,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到老,我们会幸福一辈子。”
谁曾想,如今不过几年的光景,靳言洲和顾之夏之间便早已物是人非。
她的确替他生下了一儿半女,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顾之夏如今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瞒着他,带着他们的孩子跑了!
靳言洲死死的捏着那张亲子鉴定书,一双黑眸中涌动着难言的情绪。
十二年前,靳言洲蓄意接近顾之夏的时候,的确是为了报复她的母亲。
可他不得不承认,相知相伴的那七年,他对顾之夏的情谊半分不假。
顾之夏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最是勾人,靳言洲早已在朝夕相处之中沦陷其中。
先对顾之夏设下感情陷阱的人是他,可先越过雷池的那个人也是他。
他竟然在步步为营的算计中,爱上了顾之夏这个像致命毒药一般的女人。
但骄傲如靳言洲,偏执如靳言洲,他难以接受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女儿这一事实。
于是他在他们原定的婚礼当天,逼死了贺云丽,又亲手将顾之夏送进了狱中。
靳言洲要把贺云丽加注在他和母亲身上的所有伤害,都尽数还给贺云丽和顾之夏这对母女!
可直到他如今得偿所愿之后,靳言洲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当靳言洲看见失去了一切,面色枯槁的顾之夏时,他觉得自己心中的大石头越来越重。
他有些后悔了。
靳言洲抬手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咬牙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顾之夏和顾安安给我找出来!”
狠狠的摔了电话后,靳言洲怒气冲冲的在办公室里踱步。
自从顾之夏出狱以后,靳言洲感觉自己的生活因为她,每天都被弄得鸡飞狗跳,让他竟有些怀念起那七年和她琴瑟和鸣的日子了。
那时的靳言洲面对着顾之夏灿若桃花的脸,虽然有些时候会膈应她作为仇人之女的身份,但绝大多数时候竟是快乐的。
靳言洲不是没有想过,其实就这样和顾之夏过下去也不错。
可当他看见逼死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还依旧活得好好的时候,靳言洲怎么也忍耐不住,便最终还是将他的复仇之路走到了最后一步。
失去母亲的痛苦历历在目,靳言洲要把那些贺云丽加注在他和母亲身上的痛,加倍奉还!
贺云丽死有余辜,可说到底,顾之夏对当年的事情毫不知情,是他将她活生生的拉进了这摊泥沼。
靳言洲拧了拧眉,忽地想起那天他在顾之夏背上看见的那道疤痕。
那个疤痕,和七年前救他的那个女人因此留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可七年前救下他的女人分明是姚襄,顾之夏怎么会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疤痕?
顾之夏的那道疤就算是在牢里被人给打的,又怎么可能做到与当年的那道疤分毫不差?
靳言洲记得,在顾之夏没有进监狱以前,姚襄和她是情同姐妹的朋友。
可当她被各方证据针对时,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姚襄,并没有出庭为她作证,也彻底断了她想要翻案的念想。
而当年,也正是姚襄提供给了靳言洲,顾之夏犯罪的证据,这才让靳言洲有理由将她告上了法庭。
七年前,姚襄在那场事故中救下了靳言洲,他问姚襄想要什么回报,只要是他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
姚襄说她的要求不多,只是想要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靳言洲这才给姚襄在旷世集团的秘书办谋了份闲职。
靳言洲细细想来,在旷世集团秘书办的这些年,姚襄的确是有些僭越了。
尤其是在顾之夏入狱后,她曾屡次暗示于他,想要和他更进一步,却都被靳言洲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因为顾念着姚襄当年救下他的恩情,这些年来,靳言洲对她屡次开恩,对她在工作上的失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的在公司里狐假虎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以说,姚襄完全是凭着自己当年对靳言洲的救命之恩,在旷世集团横行霸道。
而旷世集团的其他人,也正是因为知道她和靳言洲的那层关系,一直对她敬而远之。
靳言洲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也正是姚襄刻意误导于他,说顾安安是顾之夏和别的野男人生下的孩子,并非是什么狱友的孩子,这才让他失了理智。
可靳言洲从未说过,那孩子是顾安安狱友的,姚襄怎么会知道?
而姚襄和顾之夏更是早就撕破了脸,所以她定是不可能从顾之夏那得知消息的。
越是深思,靳言洲越是觉得,姚襄的身上疑点重重。
第十二章
曾经顾之夏和姚襄交好的时候,靳言洲见过她几次。
当时他对姚襄的印象便是,觉得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可这五年来,靳言洲不止一次听见姚襄在他的面前诋毁、贬低顾之夏。
她们曾经不是十分要好吗?为何姚襄在和顾之夏闹掰之后,竟与从前靳言洲对她善解人意的印象判若两人。
此前靳言洲被仇恨蒙蔽,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可他如今仔细一想,却觉得匪夷所思。
反观顾之夏,在和姚襄闹掰之后,靳言洲从未听过她说姚襄的一句不好。
念及此,靳言洲觉得疑点重重,忍不住拨通了助理的内线电话。
“你派人去查查,七年前的那场事故,姚襄究竟在不在场。”
其实,想要知道姚襄究竟是不是七年前那个救下他的女人,最快准稳的办法,就是再次确认她背后的疤痕是否和当年救下他的那个女人的一样。
靳言洲拧了拧眉,随即将视线看向上午递来的那封宴会请柬,不由得心生一计。
他派人准备了一条露背的礼服,随即将姚襄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原本还在苦恼于,这几个月就连她也不能未经允许进入靳言洲办公室的姚襄,听见靳言洲的传唤,立马喜上眉梢。
她掏出化妆镜,飞快的补了个妆,这才扭着腰进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办的一众人等,早就已经对姚襄的这种献媚举动见怪不怪了。
姚襄踩着高跟鞋,信步走进了总裁办公室,看着低头处理公务的靳言洲,她心中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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