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她是雄心壮志,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也不畏惧权势什么的。
可自从她加入“糖心居”,遭到“一品甜”三番五次的打压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
没有后台、人脉啊,就草根一个,动了人家的奶酪,是要被人追杀的。
她唯一能做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新鲜品。
这样就不会被行业排斥、封杀。
当然,等她挣到钱了,也会有人动贪念。例如索要方子、成品等等,她也一样会被人摘果子。
但是吧……管他呢,先抢占先机,喝了这第一口汤再说。
而且,如果加入空间的泉水,别人也竞争不过自己,不怕。
脑子里百转千回间,她便有了计划。
“丫头,你去库房装一筛子黄豆出来浸泡。”她把钥匙递给她。
如玉以为她是故意转移话题,便不依地道,“娘,我说让你带我做买卖,你让我浸黄豆干嘛?”
“去吧,这便是买卖。”她打个呵欠,懒洋洋的往床上躺。
在空间里游了会儿泳,现在都有些累了。
如玉怀疑,“娘,我没听错吧?这黄豆还能做出什么名堂不成?”
“有名堂,你信我。”许真真打个呵欠,摆摆手,“你出去吧,做好晚饭叫我。”
如玉走了两步,又问,“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做烤鸡啊?方才我听如男在外头跟人家吹嘘呢。”
烤鸡?
许真真睁开眼。
哦,自己前几日确实答应了孩子们的。
便道,“等我明日去买了鸡回来便开始。”
如玉见她一脸困顿,便没说什么。
她出了去,许真真才与周公搭上,迷迷糊糊间,听见外边传来哭声。
她猛地跳醒,就这么披头散发踩着鞋跟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
如男捏着拳头,高昂着头,一脸的暴戾与桀骜。
两个七八岁的女童哭到打嗝,两个妇人站在一旁,低声哄着。
她们满身泥土,头发凌乱、又脏又红的脸上全是抓痕。
见许真真快步走来,两名妇人不知对她们说了什么,哭得越发凄惨。
许真真惊愕,“这是怎么了?”
那两名妇人落下泪来。
矮胖那个说,“许嫂子,我也不知。王婆子的孙子跑回来告诉我,说如男要打死知秋和翠花。
我跟他过去一看,如男将两个孩子摁在地上打,让她住手也不听。我喊来两个后生仔帮忙,才阻止……”妇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把她家孩子拽过来,撩起手臂,露出渗血的牙齿印,“许娘子你看,我孩子险些要被她咬下一块肉。”
不等许真真说话,她又用衣角擦眼泪,“可怜我家知秋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今日却被打成这样,我这心里头,挖肉刮骨似的。”
另外一名黑瘦的妇人没她这么多戏,只冷着脸道,“我们家孩子被人欺负,总得为她讨个说法的,不然别人都当我们软柿子好捏。”
她撩起女儿的衣角。孩子雪白的肚皮上,同样也有带血的牙齿印。
第143章:维护,如男打人的原因
许真真倒抽一口冷气,心里火烧火燎的,面上却很淡定,道,“二位别急,也哄哄你们家孩子,让她们别哭,我来问问我家如男。”
两名妇人点头。
她们是来讨说法的,不是来吵架的,只要许真真认下就行。
她不惩戒如男更好,相当于欠了她们的人情,她迟早会还的。
许真真看向自己的女儿。
小丫头也很狼狈,头发被扯散,脸上、脖子和手背同样有抓痕。
皱着眉头,咬着下唇,满脸的忿忿不平。
却很安静,不哭不闹,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只怕在她还未穿过来之前,孩子都是这般自我疗伤的。
好心疼她。
却不能心软偏帮。
许真真板起脸,样子很严肃,问她,“这位婶子说的话,可是真的?” 如男呼哧呼哧喘气,面上有愤怒,有紧张,也有不忿,捏着小拳头,像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梗着脖子吼,“我没错!”
模样很吓人,那两个小孩都被吓得止了哭,一个劲的往她们亲娘怀里钻。
许真真忍住要哄她的冲动,淡淡地道,“你吼什么?谁大声谁就有理吗?你有错没错,把事情说清楚,大家给你评评理,不就知道了?”
如男像是没听见,小拳头捏了又捏,眼眶悄然红了。
许真真鼻子也发酸。
看把孩子委屈的。
她蹲下,整理小姑娘被弄脏的衣服和小脸,将她凌乱的头发往后拨,搂了搂她。
却发现小家伙身体紧绷,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已是紧张到了极点。
她心上一痛,抱得紧紧的,温柔地道,“如男,别怕,有娘在。把事情说出来,如果你真的占理,娘会护着你,断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感受到她的怜惜与维护,如男一点点卸下防备,反过身子搂着她的脖子,呜咽出声,“娘……”
忍了许久的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下。
那两名妇人见此情景,就有点急眼。
矮胖妇人说,“许嫂子,您不能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呀。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打人都是不对的……”
许真真截断她的话,淡然道,“孩子吵嘴打架固然不对,可通常也是他们解决矛盾的方式之一。打了一架,过两日又和好了。况且,你们家两个孩子打我姑娘一人,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两名妇人傻眼了。
有点气急败坏,“明明是你家姑娘打我们孩子在先,怎的你颠倒黑白啊?”
许真真却是心平气和,“你说你家姑娘被打,委屈了;可我觉得,你们两个孩子结盟,又比我家姑娘大,铁定是她们欺负我姑娘在先。
你看,我们大人不了解事情经过,就认定了哪个孩子占理,对那个自以为错了的孩子一味的指责怨恨,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两妇人被噎住,心里预感不妙。
那黑瘦妇人咬了咬牙,说,“许嫂子,要按你这么说,施暴者有苦衷,因此她还占理儿了?”
许真真有些不悦,“你听不懂我的话没关系,但不要断章取义。”她又看向如男,目光柔和,“宝宝女,你为什么打人,大声告诉这两位婶子。”
如男抽噎着看着她,被泪水洗过的又黑又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她心头一暖,又抱了抱她。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孩子,让她如何能不爱呢?
小家伙还哭着,嘴里却微微上扬。
以为娘会很失望,会像以前那样打她、骂她,赶她走。
可结果没有。
娘抱了她,像座大山一样护着她。
娘再也不是以前的娘,娘会一直保护她的。
她不再害怕,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和鱼儿、青竹在河边摘树莓,知秋、冷梅过来问我们要,鱼儿、青竹给了,我没给,她们就……”
听到这儿,矮胖妇人急切插嘴,“你为什么不给?大家都是一条村的,就该分着吃才是。别个小姑娘都给了,就你没给,那多突兀啊,难怪知秋和冷梅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