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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立群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曹凡一直看着他，在等，等他要说什么。
谢瓷说过的，楠姐跟了裴立群很多年，裴立群是会顾及她的，所以现在楠姐知道了她的存在，裴爷会不会为了哄楠姐开心而放了，她曹凡有自知之明的，她和楠姐之间，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非要做选择，裴爷不可能非要她。
“醒了就起来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礼物。”
裴爷沉思了好几秒，却只说了这话。
“哦……”曹凡点头，刚准备下床，房间门口传来了动静。
曹凡抬眸就看见了谢瓷。
昨天晚上还在这房间跟她放肆拥吻的人，此刻却规规矩矩只站在门口，不能越界一步。
“裴爷”，谢瓷开口。
裴立群闻声蹙眉，面色凝重，转头，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抬手就是一巴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曹凡惊了惊，这还是第一次，她真正的看见裴立群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他的暴戾。
曹凡又想起谢瓷说的，他不过是在一些小弟面前很风光罢了，但他终究只是裴立群的狗。
“你多大了还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对不起裴爷”，谢瓷垂眸，认错认得很干脆。

“滚出去”，裴立群确实很生气，抬手指了指外面，让他滚。

谢瓷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曹凡一眼。
曹凡说过，说裴爷不是挺信任他，对他挺好的，那些不过是假象罢了，所以的一切虚伪面具最终都会被撕下，身份之间的差距，立现高下。
若无其事拍了拍手掌，裴立群再次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瑶瑶，来，陪我吃饭。”
曹凡默默深呼吸，笑了笑，下了床，走到裴立群面前的时候，还是将手放在了他伸出的手心里。
曹凡跟着裴立群吃早餐的时候，内心还挺复杂的。
现在很被动，所有的往后，甚至于去留，都在裴立群的一念之间。
“怎么了？”裴立群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拘谨和不安。
曹凡咬了咬唇，还是低声开了口，“那个……楠姐，她还会再来吗？”
裴立群笑了笑，好像不太当回事，“不用理会她，她不会再来的。”
“哦”，曹凡点头，跟她想象的结果并不同。
裴立群看着曹凡，又笑了笑，“上次跟你说的，有没有想好要做点什么？你这个年纪天天呆家里也无聊。”
曹凡沉默，这个问题突然又被问起，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立群显得很大方，不仅金钱上的大方，对待感情的态度也大方，他甚至伸手握了握曹凡的手，然后开门见山，“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你现在跟着我，不图点什么，两年之后，你怎么办？难道还回去面对你父亲，陪他待在小巷里生活？”
老实说，裴立群说这话，还是让曹凡惊讶的，她没想到，裴立群会考虑到这事。
“当然了，两年之后，你愿意继续跟着我，我也乐意。”
曹凡沉默，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
“没事，到时候再说”，裴立群笑，握着曹凡的手，将椅子往她身边靠了靠，然后又开口，像是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谢瓷这个人怎么样？”
曹凡心下惊了惊，抬眸看裴立群，“裴爷问的是，哪方面？”
“各方面”，裴立群笑了笑。
“我……跟他不熟”，曹凡说这话的时候很镇定，假装镇定。
裴立群笑了笑，“没事，以后会慢慢熟的，你别看他这次这事办得不好看，平时还是很机灵的，但是这次的事，他要负责，晚点，我让他给你赔罪，好不好？”

第22章 老狐狸
谢瓷看不明白了。
不明白裴立群到底想干什么了，明明知道楠姐找了曹凡麻烦，明明清楚楠姐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了，回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哄楠姐，反而来看了曹凡。
更离谱的是，晚上的时候，裴立群大摇大摆的带着曹凡出门吃饭了。
当然，也叫了谢瓷，这一顿就是为了让谢瓷给曹凡赔罪的。
谢瓷奉命去给裴爷拿了瓶好酒才过去，进到餐厅包间的时候，裴立群和曹凡已经在了。
“裴爷”，推开包间的门，谢瓷一步一步往里去，然后将酒放在了桌上。
“开了”，裴立群随手一挥，就是命令。
“好”，谢瓷点头。
“你能喝吗？”谢瓷开酒的时候，裴立群又开了口，不过这话是对着曹凡说的。
“应该不太能”，曹凡笑了笑，回答得挺诚实。
“没事，尝尝，醉就醉了，有我呢”，裴立群笑了笑，顿了一秒，又继续道，“我晚上去你那。”
谢瓷倒酒的手顿了顿，很快又继续。
“顾小姐，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谢瓷在裴立群面前，可谓相当识趣，都不用说，给裴爷倒了酒，又给曹凡倒了酒，最后自己面前是三杯，他将其中一杯举起朝向曹凡。
曹凡抬眸看他，四目相对。
“顾小姐随意，我干了”，谢瓷收回目光，仰头就把酒喝了，而且是三杯一口气。
将最后一杯放下的时候，谢瓷看向裴立群。
裴立群笑了笑，脸色一点一点缓和，然后变成笑眯眯模样，看向了谢瓷，“行了，坐下吃饭，下不为例了。”
“是”，谢瓷点头，坐下。
跟裴立群在一起时，谢瓷是完全另一番模样，曹凡将酒拿起象征性的抿一口时，余光瞟向谢瓷，谢瓷此刻看起来安静内敛，但是眼眸微沉着压抑。
明明曹凡到现在还能想起前一天晚上，谢瓷跟兄弟们在一起喝酒烤串时候的张扬和洒脱。
这一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裴立群的电话就响了。
他将电话拿出瞟了一眼，然后直接将手机放到桌上，推到了谢瓷的面前，“帮我接。”
“楠姐？”谢瓷垂眸看屏幕，拿起手机的时候有些犹豫，但还是接通了。
“楠姐”，谢瓷的声音沉稳，带着笑意，若不是当着面，真的想象不出来是在撒谎。
“在外面吃饭，聊正事，放心，我会照看着裴爷的。”
谢瓷将电话挂上的时候看了裴立群一眼，裴立群的脸色是满意的。
其实，在撒谎，彼此都心知肚明。
裴立群这么大摇大摆的将曹凡带出来吃东西，他们吃饭这地算老地方了，连老板都认识的，裴爷今天带了别人过来，大概早就传到楠姐耳朵里了。
裴爷没撕破脸，楠姐也没进一步攻击，他们都在试探，给彼此留了脸面。
裴立群不想被管，但是也不想换人，这是这个电话最明确的一个信号了。
但，裴立群要把曹凡留在身边，这是一个警告，不换人，但能随时换人。
裴立群习惯性给予，我给你的，你必须接受，但是我不给的，你不能跟我要。
楠姐跟他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默认了她是女主人，久到她也以为自己是女主人，她现在有些越界了，手伸得太长了，其实小事也就罢了，裴立的新公司，她试图指手画脚了，那不行。
“一会吃完饭了，替我送份礼物过去，跟她说，我这几天在忙，不回去。”
裴立群将手机收起，理所当然的开口。
“嗯”，谢瓷点头，余光望向曹凡。
曹凡没说话，好像什么都说不了，但，她默默把谢瓷给她倒的酒都喝了。
吃完饭，谢瓷叫了阿冬来开车。
谢瓷坐在副驾驶，裴爷和曹凡坐后面。
“东城那边，他们怎么个意思？”裴立开口，他喝了酒，呼出的气息带着酒味。
很奇怪，昨天晚上明明觉得酒味很好，但是这一刻，曹凡却是讨厌的。
谢瓷转头看裴立群，自然余光能瞟到裴立群握了曹凡手，像是个什么玩具似的，轻捏把玩。
“我们不做了，他们自然想接过去，贪心，人之常情。”
“不给”，裴立群哼笑了声，明明带着笑意，却莫名冷得令人发寒。
裴立群准备新公司，自然是要洗白了，但是多年的心血，也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谢瓷转眸看向曹凡，心突然惊了惊。
他觉得他好像有点明白这老狐狸的想法了。
他要给楠姐警告，但到底在身边那么久的人了，现在这关键节骨眼上，自然还是舍不得让她受影响和威胁，这个时候移情别恋，但凡真的谈崩了，那些个暗地里的手段，对付谁？
妈的，裴立群拿曹凡给楠姐当挡箭牌了。

第23章 暗潮汹涌
谢瓷第二天一大早去别墅给裴立群送文件，到门口的时候看看见了宋姐。
宋姐的神情看起来不太自然。
“宋姐，怎么了？”谢瓷走到她面前，问。
“顾小姐病了，叫了医生，在里面打针呢”，顿了顿，宋姐加了一句，“昨天半夜就开始发烧了。”
“怎么回事？”谢瓷脸色沉了沉，低声问，余光瞟到裴立群和医生从房间出来。
“裴爷”，谢瓷上前打招呼，又朝医生点了点头。
“送送医生”，裴立群开口，谢瓷点头，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再返回来的时候才朝裴立群开口，“裴爷，文件拿过来了，顾小姐怎么了？”
谢瓷只能问，甚至都没有资格往里瞟一眼。
“小姑娘家身子弱，感冒了，发着烧，里面吊水呢。”
裴立群接过文件，然后拍了拍谢瓷的肩膀，“我出去给魏天打个电话，你要没吃，叫宋姐给你弄点早餐。”
“好，谢谢裴爷”，谢瓷笑着点了点头。
裴立群从他身边经过，他能听到脚步一点一点在远去，他的神情也一点一点变冷了。
“你想吃点……”宋姐走向谢瓷，话还没说完，谢瓷突然缩着眼眸看了她一眼，宋姐瞬间顿住了，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了。
“为什么突然生病？”谢瓷声音很低，气场也低。
宋姐垂眸沉默，说不出来，这她没法解释。
谢瓷也不等她解释什么，直接抬脚走进了房间。
曹凡烧了一晚上，现在掉了水，好了点，此刻正闭目养神。
谢瓷走过去，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闭着眼睛的人，“为什么突然生病？”
曹凡缓缓将眼睛睁开，对上谢瓷的视线，没说话。
“问你话”，谢瓷的语气重了几分。
“昨天晚上，泡了个冷水澡”，曹凡慢慢坐起，倒是很诚实。
谢瓷看着她，深深看着她，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必要。”
“我不想”，曹凡显得有些委屈。
昨天裴爷说了这几天都不回去，那她实在不愿意一直面对裴爷，装病肯定不行，那就把自己弄病就行了，毕竟裴爷不生气的时候，还算温柔，也要脸面，不会不顾及她的身体。
谢瓷显得无奈，应该说是无力。
他皱眉深深看着曹凡，看了好几秒，最后弯下腰吻了她。
裴爷打完电话过来时，谢瓷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在餐桌吃早餐了。
裴立群看了一眼掩着的房门，然后径直朝桌边走去，“怎么样，味道好吗？”
“宋姐这手艺可以”，谢瓷抬眸笑了笑，然后看着裴立群在对面坐下，“魏天还好吗？”
“还行，快回来了，以后你就不用来回跑那么辛苦了。”
谢瓷笑了笑，没说什么。
半分钟之后，他又抬眸看裴立群，“裴爷，我感觉跟傅爷是谈不拢了，顾小姐这，是不是多找几个人保护一下？”
“这种锁事的心你都操啊？”裴立群看他，突然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