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桃,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陈家为她大肆操办。
陈时屿身为陈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徐青桃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桃桃,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徐青桃,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陈时屿在水中抱起她,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徐青桃气的推开他。
这个疯子!
“陈时屿,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徐青桃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被陈时屿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陈时屿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徐青桃获得自由,连忙稳住身体淌着水往边上游。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没想到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朝后面跌了下去。
“青桃!”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
徐青桃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这……会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边际的黑暗,无尽的空间挤压。
她不能动弹,不能发声,没有视力。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桃桃、桃桃、桃桃……”
像那个年少时的夏天,陈时屿去户外徒步摔断了腿,发着高烧被送回来。
她趴在他床边,担心地守着他,不肯离开。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际,手被捏得生疼,耳际传来反复不停的呢喃,“桃桃……桃桃……”
徐青桃醒过来,见到睡梦中的他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吓得连忙推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灯光下,陈时屿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似乎终于认出了她。
“俞子舜推我下去的。”他没有提及他梦到了什么,只沉着脸命令她,“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
醒过来的时候,难受并没有减少多少,部分疼痛的感觉反而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
视力恢复了,徐青桃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但并没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昵称,也没有那种仿佛被人狠狠拥抱的挤压感。
她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女人声音,在不远处温柔地询问别人,“不多吃点了吗?医生说这种粥养胃,我亲自守着熬了几个小时呢。”
徐青桃撑着发软的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
倒是身边传来另一个惊喜的声音,“徐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徐青桃的动作定格。
因为,她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第33章他们的恩爱与她无关
殷柔晴端着一碗粥,朝病床上的陈时屿倾着身子,勺子递到他的嘴边,撒娇道,“时屿,你就再吃一口嘛。”
说完这句话,她眼神飘向对面的徐青桃,眉峰挑衅地扬了一下。
多棒的画面。
她从极度的难受中醒过来,就看到他们如此恩爱。
“你醒了。”陈时屿沉沉地注视着徐青桃。他抬手,挡开了殷柔晴的手腕,推掉了她的好意。
徐青桃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VIP病房,陈时屿坐在正中的病床上。
而她,躺在他对面的陪护床上。
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徐青桃低头,才发现自己正在打着点滴。
魏宏反倒是坐在她身旁,见状,压低声音对她道,“徐小姐,你在外面晕倒了,是屿爷一路把你抱到医院的……”
言语间疯狂暗示她应该道谢。
但徐青桃不想理会。
她为什么会晕倒?
要不是陈时屿出现,对她莫名其妙的发难。
她现在恐怕已经熬过了药效,恢复如常,而不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低烧。
嗓子好疼,连吞咽都感觉困难。
“徐小姐,医生说你是误用了药,加上身体疲劳,所以现在有点药物副作用,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会好。”魏宏尽职尽责地解释。
顺带看了陈时屿一眼。
陈时屿的眉尖已经紧紧皱了起来,好像徐青桃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挑起他烦躁的神经。
魏宏吓得赶紧移开了眼。
其实从刚刚殷小姐过来开始,屿爷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不敢当众说出的话是,在殷柔晴过来之前,屿爷一直都抱着徐小姐不肯撒手,哪怕医生给她做检查,给她输液,他都没松开过。
“正好柔晴也在,”还是陈时屿打破了沉默,“大家把有些事说清楚。”
他的话,顿时引得病房内的所有人目光聚焦。
“我和殷柔晴,没有你写的那些关系。”这是陈时屿说出的第一句话,
“所以,你必须要给她公开道歉。我无所谓,但柔晴是公众人物,这样的绯闻,对她的事业有影响。”
徐青桃别开了脸,险些笑场。
陈时屿要不要看看现在他和殷柔晴呈现出的画面。
他背靠在病床上,手搭在身侧,而殷柔晴坐在他身边,身子斜斜地倾向他,手腕就和他的手腕并排放在病床上。
他好意思说,他们没有她写的那些关系?
见徐青桃偏着头不说话,陈时屿只当她默认,继续道,“至于你现在的工作,反正还在试用期,我会让章贺去通知那边直接离职。”
徐青桃嚯的一下抬头,看向陈时屿的眼神中带着讶异和微愠。
注意到她眼中的神情,陈时屿目光转阴,“看看你的表现,你觉得自己适合出去工作吗?”
“是吗?”徐青桃反倒是扬起了唇角,“我表现如何?”
陈时屿知道,徐青桃是在挑衅他,她总是这样,摆出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实则是在悄悄的放钩子,故意引战。
换成其他人这样,他根本不会搭理。
但她现在要激怒他,他受不住。
“你的第一篇报道,就是满篇胡言乱语的造谣。现在采访一个人,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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